一开始,苏锦和秦朗虽然觉得有些纳闷,也没往别处想,只当村里人是好奇,顺口这么一问罢了,便点头说是。
可是后来又来了好几拨人,问的都是大同小异的话,甚至有的人问的更明显,直接就问他们去了哪座山?采的是什么草药?是不是拿进城里去卖钱了?卖了多少钱?等等。
苏锦和秦朗哪里还能不察觉不对劲?
两人都有些无语。
秦朗反问:“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那问话的嘿嘿哈哈笑了起来,阴阳怪气的道:“看来真的是采了草药拿去卖钱啦?你们这不厚道啊,这山是大伙儿的山,却让你们偷着发财......有这样的门路,咋不带着我们大伙儿一块发财!咱们日子都不好过,你们怎么着也不能吃独食对不对?”
一道来的三四人七嘴八舌都点头称是。
苏锦和秦朗:“......”
苏锦忍不住道:“怎么说我们偷着发财?这是什么话!没人拦着你们进山,你们大可以去啊,山里的东西都是无主之物,谁有本事得到便是谁的,为什么独独跟我们过不去?偏要上门来说这种话!谁家的日子不好过能比我们更不好过吗?我们好不容易才算闯出了一条活路,就这么碍了你们的眼?”
众人一怔,都有些讪讪,却依然咬定要苏锦和秦朗说出来,到底在山里弄到了什么值钱的药材?要他们带着大家一块儿去......
把苏锦给气的不轻,同他们吵了一番,索性直接关上了大门。
苏锦气的气息都不稳了,气急败坏道:“这些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不就是欺负我们势单力薄又没有家族可以依靠吗?可欺负人也不能这样骑到头上来,我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看到些奔头,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问上门来,跟抢有什么区别!”
什么叫吃独食、什么叫不厚道不带着大家一块发财、什么叫山不是他们家的,这些话每一句都那么蛮横霸道,割得人鲜血淋漓!
秦朗目光沉了沉,无声叹息,忽然将苏锦揽入怀中紧紧拥抱着。
苏锦身体一僵,满腔的愤怒仿佛停滞。
秦朗的手轻轻的一下一下拍抚着她的背,低沉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别气,阿锦,别气。会好的!”
苏锦僵硬的身体渐渐柔软放松了下来,满腔的愤怒霎时消退了十之七八、一股温和安抚的暖流自心尖上缓缓流淌而过,气得要跳起来的人一颗心霎时落回了实处。
“嗯,我不气了,哼,我倒要看看,他们除了说些蛮不讲理的话还能如何!”苏锦轻轻吐了口气。
“笃笃笃!”恰好这时,那厚重结实的院子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谁?”
敲门声戛然而止,一名妇人似乎怔了怔,然后才喊道:“苏氏、阿朗,是我呀!”
“宋婶!”苏锦一呆,忙上前去开门。
秦朗也有些尴尬,连忙跟上。
“宋婶!”苏锦冲宋婶笑笑:“快进来吧!”
宋婶答应一声走了进来,看了两人一眼,总觉得这两人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似的。
秦朗抱歉道:“对不住,婶子,我不知道是您!实在是今日——”
“我懂我懂,”宋婶不等秦朗说完便摆摆手打断了他,叹道:“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来,不告诉你们一声,恐怕你们要吃亏!”
宋婶说着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说的正是村里人嚷嚷着要秦朗苏锦带着挖草药发财这事。
一听又是方氏那个恶婆娘在背后搞事情,苏锦简直连气都气不出来了,忍不住骂道:“那个长舌妇,怎么哪儿都有她!阿朗是秦家养大没错,可他也没少干活,三十两银子买断他们可不亏!不说这好歹有过十几年做一家人的缘分,单说道理,阿朗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吗?非得跟我们死磕过不去,她脑子有病啊!”
“可不是!”宋婶叹道:“阿朗多好的人啊,哎,要我们家也有个这么好的人,跟平安当兄弟,我和他爹不知道怎么欢喜呢!谁知他们怎样想?你们留点心,这事儿怕是没这么容易算完!说到底你们也吃亏,你们不是正儿八经的小河村人,没家族亲人依靠,不然谁敢这样欺负!”
宋婶说着连连叹息,即便是她想要帮他们,也得趁着这会儿天快要黑了,才敢悄悄的来。
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啊。
被人啐一口你是他们两口子什么人、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她也无话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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