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没有回答。
夏之紫神情落寞了几分,他未登基前与澜皇兄的关系最好……“儿臣恳求母后放过皇兄。”
朱砂扶着他转过去帮他洗背:“澜贵人必死,难保他长大了不恨你。”紫儿出事,自己最有可能扶持的是年仅七岁的六皇子夏之澜,澜贵人的如意算盘打的果然响亮。
夏之紫回过头,刚想说话被朱砂搬回去。
夏之紫努力了几次没成功,便不动了:“母后,儿臣的江山不是一张纸!”
朱砂婉儿一笑:“你呀,翅膀没硬,心思到挺大,抬起胳膊,洗不到了。”
夏之紫咯咯发笑,忍不住躲闪:“痒。”
朱砂坏心的把他拉住:“怕痒?”说完忍不住故意挠他。
夏之紫痒的瞬间扑腾:“母后,咯咯,痒,放开,咯咯。”
朱砂含笑的抱住笑岔气的夏之紫点点他的额头:“你呀,充其量就是个孩子。”
“母后欺负人。”
朱砂看着他理直气壮的眼神更想笑了:“胸口还痛吗,下次记得别往外冲,你是大夏国最尊贵的人。”
夏之紫摇摇头:“母后才是。”
朱砂忍不住捏捏他的鼻子:“嘴甜的小家伙,起来,让荣安再去给你洗洗。”
夏之紫站起来,认真的看向母后:“真的。”
朱砂不再说话,尊不尊贵要等紫儿亲政后才能知道。
春江立即帮太后搓背。
荣安赶紧要为皇上擦拭。
夏之紫摇摇头,今天他自己来。
春月急急忙忙的进来:“太后,曲审法送来的折子。”
朱砂接过来,放在池沿上翻看。
春江小心的服侍太后,不敢弄伤了太后的皮肤。
夏之紫静静的看着母后的背影,心里的敬仰让他不敢亵渎她的所有命令。
“曲审法呢?”
“回太后,曲审法让您早点休息,已经走了。”
朱砂继续翻这份折子,全是弹劾严寒崎的铁证,看不出来曲云飞挺有手段,当初她派人查可没查出什么。
夏之紫看着继续翻折子的母后,那抹背影是他陌生又熟悉的所见,几乎每天早朝他都是跟着这道身影开始。
夏之紫忍不住伸出手,挽起沉入水底的长发。
朱砂诧异的向后看一眼。
夏之紫没来得及放开。
朱砂笑了一下,目光重新放在折子上。
夏之紫偷偷松口气,轻轻放下手里的青丝,却又忍不住挽起一缕,霸道的抢过夏月手里的梳子帮朱砂梳理。
夏月不敢有意见的松手,心想皇上除了对着太后时看起来无害,平时都很吓人,尤其是皇上瞪人的时候与太后不高兴时有八分相似,不愧是母子都难伺候。
一刻钟后朱砂躺在龙床上帮夏之紫掖好被角:“睡吧。”
夏之紫睁着眼看着她:“母后呢?”
“我审完这两份折子,明日早朝要用。”
夏之紫掀开被子:“儿臣陪母后。”
朱砂把他按下去:“睡吧,明日你也要早朝!早点休息。”说着给他盖好被子,揉揉他的小脑袋哄他躺着。
夏之紫为难的看向母后,或许现在的他不懂眼前的女人有多美,但现在的他懂身为人子应为母分忧,母不睡子不寝,可尽管夏之紫这样坚持但还是敌不过孩子的睡意,子时的更声响起时,夏之紫已经抱着朱砂的令一只手臂睡熟了……
夜色下的皇城之外,曲云飞懊悔的想撞墙,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没要求面见!
曲云飞越想越不对,那么大的事是觐见的最好借口,为什么白白放弃!曲云飞突然向宫门走去,却又瞬间返回,她不会因为自己去而复返削父亲的官职吧!以这个女人的脾气什么做不出来!
但他为什么在意?
翌日早朝。
朱砂不痛不痒的扫过安静的朝臣,双鬓两侧的九凤衔着九枚珍珠傲视群臣。
曲云飞看向徐君恩。
徐君恩勉强看他一眼。
两天便不再有什么交集。
夏之紫依照朱砂的安排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批示了河道的整改,提拔了一位官员。
众人不禁松口气,心想皇上恢复的不错,看来不管是谁做的只要别太嘴硬,应该能脱罪,就在众人都放心时,朱砂突然开口了:“丁大人!身为六皇子的外公,你不觉的该对本宫说些什么吗。”
丁监察史瞬间看向太后,冷汗顿时浸透衣背,双腿脚忍不住打颤!
朱砂废话都懒得说:“来人,没收丁家全部家产,除澜贵人这一脉九族之内问斩!不用费事了,全部就地处决省的占刑场的位置。”
朱砂滑落,徐君恩瞬间刀起头落,侍卫第一时间拖走、地上的血迹顷刻间被扫除。
随后三十人组成的禁卫军瞬间出现在乾德殿外,高亢的声音同时响起:“丁家九族之内共计一百二十人口人头带到!”
“丁家共计银两一千五百万两,良田三百六十亩、府邸三座均已查封!”
众人瞬间懵了,直到曲云飞带头高呼皇上万岁,群臣才慌忙跪地夹杂着颤抖和恐惧喊出卡在喉咙里的话,人人惊的不管站起来吭声。
夏之紫威严的看着下面,眼睛都没眨一下!
朱砂不以为意神态安详自若,刺杀皇上本就是这样的下场,辩白的机会也不会给你们,所以以后这样的事不要抱有侥幸心里:“严丞相,本宫给你个坦白的机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