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站起来率先离开。
夏之紫深深的吸口气,小心翼翼的跟上。
出了乾德殿,大门刚刚关上,夏之紫立即吓得跪在太后面前声音颤抖:“儿臣鲁莽!请母后责罚!”
荣安也立即跪下!“请太后恕罪!奴才愿意受罚!”
万福不认同的摇头,皇上咆哮殿内且强制性拍板定案,太过冲动,不妥不妥。
春江难得和万福一致的叹气,到底是经验不足,如此一来岂不是让众臣认为皇上容不下别人的意见!不妥不妥。
朱砂看也没看夏之紫一眼,直接跃过去走人,跪着吧让他长长记性!
上书房外,曲云飞候在此地已经多时,看着沙漏里的时间,曲云飞想直接走人!
卓律、曲继盛、齐信、严寒崎纷纷向上书房走来,虽然皇上最后拍板,但是太后不是孩子,太后怎能如此轻率的决定此事!
卓律刚到上书房就看到了令他厌恶的嘴脸,不禁冷哼一声看都不看曲云飞一眼!
曲云飞被瞪的莫名其妙,脸色也立即难看。
曲继盛慌慌张张的赶来,还没来得及说朝堂中的事,太监高亢的传唤声已经响起……传曲云飞曲公子觐见!
曲继盛直接把孙子推了进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曲云飞急忙稳住,既来之则安之,他到要看看当朝人人畏惧的太后能把他怎么样!
曲云飞收起心思,带着几分孤傲和肆意穿过八根朱红的廊柱,来到布局恢弘大气的上书房正殿,依照大夏国的规矩,臣子无权直视圣颜,曲云飞当然也不例外,尽管不愿意也要直接叩拜:“草民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砂放下奏折看他一眼,他与那日的装扮并没有不同,可见觐见自己他丝毫不放在眼里,如此藐视君王的行为,拖出去斩了也死的不冤,朱砂缓缓拨动佛珠,神态悠然贵气:“本宫听先帝说你十岁曾任编纂院修正,如果本宫没记错你是先帝二十二年的状元,想必你……”
曲云飞猛然抬头!手里的觐见牌瞬间落在地上,惊讶的目光一闪而逝,脸色转而变的奇冷无比!
春江骤然呵斥:“大胆!胆敢冒犯圣颜。”
朱砂无怒的制止春江的行为,相比于曲云飞的态度,朱砂请神悠然淡定,仪态端庄大方神情肃穆庄重,丝毫不见国寺庙中婉约如光的姿色,却添了皇家尊荣,语气缓慢有力:“曲公子,本宫是想兑现那日的承诺。”
曲云飞说不上什么感觉,心里像有无数声音嘲弄他的可笑,什么卓家大小姐!分明是大夏国至高无上的女人!难怪气度非凡、难怪学识渊博!好个宏德太后,面不改色的样子果然对的起先帝厚爱:“怎么?我曲云飞何德何能也值得太后娘娘千里迢迢只为一个承诺!”
朱砂接过春江手里的茶杯,没有苛责他的态度,面容却多了抹严厉:“本宫还不至于闲到去见谁?看到你实属偶然。”
曲云飞不想跟如此身份的她说话,既然都不想见,那么:“在下告辞!”说着转身要走!
“放肆!”朱砂猛然把杯子砸在龙案上,气势瞬间张开威严的看着曲云飞:“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曲云飞瞬间回头,狂妄不羁的气焰对上朱砂的霸气,竟丝毫不相让:“难到太后娘娘想留在下不成!”
春江见状立即挥手让侍奉的宫女下去,自己也悄然退到战火圈以外。
朱砂十分肯定此人决不适合朝局,面对自己竟还敢如此张扬,难保他不给紫儿面子:“曲公子对自己的承诺看的如此之轻吗?”
曲云飞冷笑,他不知该夸自己有眼光还是鄙视自己识人不清,果然是大夏帝国数一数二的女人,隐藏在凤冠皇袍中的冷静甚至吸引了他的目光:“无所谓,草民不是君王做不来一言九鼎!如果太后没事,草民告退。”
朱砂尽量平静下情绪站起来,红黄交接的凤摆拖在地上彰显着她尊贵无比的身份:“本宫知道你想娶卓家大小姐,本宫已经拟旨,只要你接下审法寺的位置,你和卓家大小姐的婚事,本宫和皇上亲自赐婚!”
曲云飞面部瞬间僵硬:“不牢太后操心,太后还是想想怎么管好自己的事吧!”
朱砂猛然看向曲云飞:“你不怕本宫废了你们曲家!”
曲云飞也猛然看向她:“恐怕是太后有铲除曲家的心思!”自古无昌盛的大族,曲家走到这一步已经是莫大的恩典!
“你好大的胆子!”
“太后的盘算也不逞多让!”
两人的目光瞬间对上!同样骄傲同样傲慢同样的理所当然。
曲云飞率先撇开眼,不想看到她眼里不带情绪的冷漠,首次把爷爷口中的太后具象化,竟是如此措手不及,如果说国寺庙会中清冷纤柔的女子不像能平息宫门之乱的宏德太后,那么此刻站在他面前,笼罩在凤袍下的她,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女人!
朱砂看着曲云飞,眉心不自觉的凝聚,心里多了抹计较,曲云飞敢在上书房对峙依仗的是什么,才学?曲家的人不会无知到以此做为资本。
朱砂收起情绪,态度恢复惯有的雍容,不管他依仗的是什么,她的目的是让曲云飞接旨,不是商议曲家的未来:“那么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本宫力所能及的范围,本宫都可以应许。”
曲云飞看着她,红与金黄的交织隔开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展翅欲飞的凤凰在她发鬓间昂首嘲笑他的天真,拖地的凤袍丝毫压不垮她的气度反而更加庄严,曲云飞越看越烦,最后忍不住扔下一句:“随便。”瞬间消失在上书房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