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遍寻药材
?傍晚。
秦先羽修行过后,终于等到有人来请。
苏文相的地形图,已经绘制好了。
“听说秦道长明日就要启程?怎地这般着急?”
苏相爷把书信及地形图都交到秦先羽手里,笑道:“不如在相府多留几日?这些日子以来,老夫病倒,相府上下慌乱至今未定,想必有许多失礼之处,如今老夫醒来,也该让他们好好招待,不好怠慢。”
“相爷好意,心领了。”秦先羽说道:“只是小道不敢贪图享乐,生怕影响求道之心。”
自听闻地脉时起,他就改换了想法,不去京城,而去地脉之处。
苏相爷略微怔了怔,说道:“据说要凝结煞气,就要有真气外放的修为,既然秦道长还未能凝炼罡煞,何必如此着急?不如在此静静修行,到了真气外放,再去地脉之处,更何况,你这一行本就是要往京城,待过几日,老夫也要上京一行,不如与老夫同行京城?”
秦先羽本也是这般想的,去了京城,到时再前往地脉之处凝结罡煞,想必是刚好。而若是先去凝结煞气,再往京城,想必京城大会就已过去了。
可秦先羽还是觉得,万事以修行为重。
“京城修道人云集,我虽然有心会一会这些连观虚师父都无法接触到的人物,可修为太低,充满变数。”
“仔细想来,前往京城,也未必就要去赶赴京城大会。”
秦先羽暗自想道:“我要寻求玉剑,查阅医书,再向上官姑娘退亲,都与京城大会关系不大。就算大会散去,依然不影响我这三件事情,那么,还是修行为重,先去凝练煞气,免得时日一久,地脉那里又有变故,毕竟这地方已经被人发现了。”
“我这一路行去,到了地脉那里,再静修一段时日,加上玉丹熬炼出来的金丹玉液,应当很快就能真气外放。到时再来凝结煞气,修为更高一筹。”
“若真正有些变数的,恐怕还是我那玉剑和药材,以及异病源头。”秦先羽心中思忖许久,心道:“也许在修道中人手上,就有我要的药材,还有适合的良玉,也或许有见多识广的修道人能够识得我父母当年那场异病,为我解惑。不过这些应该不急,京城达官显贵众多,店铺商行也多,仔细寻找,应该能有所获,而且,眼前这位不就是朝廷重臣,还可借这位文相的权势。”
仔细想了许多,秦先羽终究觉得自己仅仅练气修为,只是修行的第一个境界,在京城大会中除了开开眼界,就没有多少益处,反而因修为不足,而有许多不安。
细细想来,自己也算有许多秘密,有玉丹,道剑,蝉翼步,掌心雷等等,都有可能引来别人的窥视。加上自己进入过山河观仙图,而这仙图本就是出自京城,那位追索仙图的剑仙怕也在京城,似乎还是钦天监的人物。
若是遇上了剑仙林景堂,不免还要生出许多变故。
诸如此类的许多顾虑,不得不防,还是先以修行为重,增长修为。
这般想着,秦先羽便又说道:“小道还有一事相求,愿以宝物相换。”
苏文相微微挑起白眉,道:“秦道长有事,只管说来,你救老夫一命,救下我那孙女及随行数十人,只要老夫力所能及,自当尽力。”
秦先羽自是大喜,随后报出许多药材。
当初他在柳珺那里求了许多药材,但并未尽数告知,而是暗留下许多种,如今就把这许多种未曾报给柳珺的药材告知于文相。
有些较为生僻难寻的药材,除了报给柳珺,此时也报给了苏相爷。
而一些较为贵重的药材,则多数已经请柳珺为他寻来,剩下的一些,没有告知柳珺,此时就都报给苏相爷。
但这少年道士为免被人查明药方,还暗留了两种药材,这两种药材最是常见,寻常药铺也有,但他推测过,剑道真解上面记载的这一药方,每一种药材都不可或缺。
只有秦先羽才知晓剑道真解之上记载的这一确切药方,今后,即便有人在柳珺以及苏相爷这里都获取了药材的种类,但实际上也是缺了两种。
“药材的事情,老夫尽力去办,可以联系这庆元府名医,甚至在京城里,也可以替你寻找。”苏文相点了点头,又沉思道:“但是玉剑一事……”
“你就是要一柄纯金打造的小剑,老夫也能为你寻来,可是玉质的,未免罕见。”
金铁矿物出土时,体积颇大,可以打造,锻造,因此金剑不难。
而玉质只能是雕刻,不可锻打。
那么就须得有一块不小的玉石来雕刻,且不论这样一块玉石,其价值几何,单是这么一块玉石,便是颇为难寻。
秦先羽微微叹道:“连相爷这等人物都说罕见,即便我去了京城,只怕也要空手而返。”
“这倒未必。”苏文相说道:“你说这玉剑须得有一尺三寸,也即是说,这玉石也该有一尺三寸长以上,这样大的玉石着实罕见,也是价值连城,不过京城之中,应当能够寻得。”
“据史书记载,数百年前,本朝太祖打造玉玺之时,其实是一块极大的玉石,后来连年征战,把玉石打碎,换作军资,其中最精华的部分,就打造了玉玺。除玉玺外,京城中一些开国功臣都获得玉石,如今这些开国功臣都逝去数百年,他们的后人都是京城显贵,太祖所赐的玉石,应当都保存完好。”
“只是……”苏文相言语中颇带嘲讽,“史书所记,是否属实,还是两说。”
……
秦先羽走回房中,心中已颇沉重。
京城固然是繁华无尽,但要寻找一柄玉剑,只怕不易。
才在房中静坐,又有人来报。
“庆元府诸位名医,都在府外求见。”
听到这话,原本想要打坐的秦先羽,第一想法自然便是拒绝。
然而想起剑道真解所记载的药方,心中又转了一些想法。
“寻找药材,靠这些名医再好不过,他们行医数十年,对于药材的理解比我还要更深。剑道真解的药方中,就有一些药材连我也不曾听闻,也许这些行医数十年的名医就能知晓。”
“不论是柳珺大人还是相爷,要搜寻药材,自然都要借助药堂药铺,我也不好得罪他们。”
于是那家丁便请入了众位名医。
这些名医,自然是为百岁寒年草而来。
除了白尧等名医,还有另外一些颇有名气的医师,除此之外,连陶御医也在这里。
为了医治相爷,百岁寒年草还未看得仔细就已入药,但众人好奇之心难息,自然就找上门来。
面对这些医师的问题,秦先羽好歹也已经算是丰行府的名医,寻常问题都能对答如流。凡是问到百岁寒年草,便都含糊掠过,尤其是对如何培育百岁寒年草,如何得到百岁寒年草的问题,尽数被秦先羽转到了其他方面。
陶御医苦笑道:“罢了罢了,你这少年,原来也是个鬼精。也不与你绕圈子,只开门见山说来,我们这回上门,只是想借一叶百岁寒年草,共赏数日。”
“不错,就只是借。”白尧老头揪着胡须,瞪着眼睛,说道:“这种传说里的药材,我们从未见过,好不容易见到,却又立即入药。时时想来,心痒难耐,你快借来一叶,我们又不是不还你。”
秦先羽看着这有趣的老头,似笑非笑,并不多说。
白尧怒道:“你这么看我干啥?老夫年轻时是英俊潇洒,现在也老当益壮,可我不喜男色,不好龙阳。”
秦先羽本要说话,听到这话,险些岔了气。他咳咳几声,对白尧说道:“小道也不好这个,只是觉得百岁寒年草乃是传说里的药材,堪比千年万载的参王,价值极高,如此轻易借去,也太儿戏了。”
听到这话,众位医师俱都沉默。
就连白尧这个向来没有什么心机的老头,也有些尴尬。
秦先羽见差不多了,便笑道:“只是小道需要一些药材,若你们能替我寻来,莫说观看数日,就是把那百岁寒年草,当作搜寻药材的酬劳,也不在话下。”
“什么药材?竟值得你用百岁寒年草来作酬劳?”
众位医师俱都大惊,来了兴趣。
秦先羽心想众人都是名医,而陶御医更是宫中御医,对于宫内的名贵药材,也不知见过多少,应当能够给个满意答复。这般想来,已经把药材中逐一报出。
对于搜寻药材一事,当初报给柳珺大人,如今报给苏相爷,多数药材都是不同,但有一些生僻药材,只怕难寻,于是秦先羽都对柳珺和苏相爷提过。
此时,对这些名医,又把生僻药材提起,也提上一些珍贵药材之类。
至于心中那两类寻常药材,就都闭口不言。
“以上这些药材,烦请众位替我寻来,不论花费多少代价,尽由小道支付。而百岁寒年草,则只作酬劳。”
秦先羽看着众人,语气诚恳。
而众位医师,已经开始思索这些极少听过的药材。
秦先羽暗叹道:“其中许多种药材,我自己也不曾听过,只怕有一些不属寻常药材?剑道真解这等修道的仙法,其药材必定有一些是极为珍贵,世所罕见的类别,比之于百岁寒年草更为珍贵的,怕也不少。”
“尽力而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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