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洒在院中,院内的柳树已经冒芽,阳光穿过枝叶,映射在土地上,斑驳破碎,甚是迷人。
一夜无梦,陆雪绾睁开双眼,起身穿衣,昨晚红桃告诉她,今日千公子会离府,前往边城。她躺在床上,思考良久,决定偷溜出府,跟在千墨身后,前往武林大会,毕竟这可能是人生中唯一的一次经历,她不想错过,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出府,而不被人察觉。
陆雪绾收拾好包袱,将写好的告别信塞在枕头下,出发前往前厅。
“绾儿,快来,坐。今日大娘同你二妹,三妹要回娘家一趟,你爹应该是下午才会回府,府内就你一人,若发生什么事,你可以询问陆管家,若是陆管家也拿不定主意的,可差人到林府捎个口信。”
陆雪绾一听,这不是天赐良机,忙不迭应下。
“大娘放心回娘家,府里有我,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饭后,陆雪绾在门口亲自送林瑛母女三人上马车,目送马车走远,转身跑回房间,找借口支开红桃她们,所幸红桃已经习惯自己主子的行为,没有过多询问。
陆雪绾将枕头下的信取出,放在书桌上,拿起包袱,小心地避开府内的仆人,来到后厨。
厨房这边有一个小门,平时是作为仆人买菜出入使用,因此守门的相对比较松懈,容易开溜。陆雪绾拾起地上的小石子,往远处用力一扔,掉落的声响吸引了门倌的注意,他走过去查看,陆雪绾瞄准时机,跑过去拉开门,溜出陆府。
陆雪绾沿着屋檐,绕到陆府正门,昨天的马还拴在树上,说明千墨还没有离开,她去车坊租了一辆马车,出发前往城门口等候,路过集市,她顺手买了一些干粮,蜜饯,和糕点,路途遥远,自己需要吃东西打发时间。
马车停在城门口不远处,陆雪绾靠着门框上,不时望向城门口。
一炷香后,城门口出现一个人影,牵着一匹马,人影准备翻身上马,陆雪绾急忙冲上前,扯住千墨的衣角。
“千公子,等等。”
千墨停下动作,扭头望向陆雪绾,一脸疑惑。
“陆姑娘,你怎么在这,你是特地等在下的吗?”
“千公子是准备前往边城吗,能不能捎上我,我也想去看看。”陆雪绾咧起嘴角,笑的一脸谄媚,她是真的想去啊,要是自己一个人出门,又怕途中有什么不测。
千墨一口拒绝。
“陆姑娘,边城路途遥远,你一个姑娘家,风餐露宿,恐怕会不适应,而且西北民风彪悍,你自幼在域城长大,真到了那边,你会不适应的。”
“不怕,我适应能力很强的,到哪都能生活,我也不会拖你后腿的,你就带我一下。”
千墨还是拒绝,他此次赶往边城,是有任务在身,带个姑娘,会有诸多不便。
陆雪绾眼见好言好语说不通,干脆下狠心,一把弄乱自己的头发,扯开自己胸前的衣襟,拉住千墨的两只手,开始大喊。
“有色狼,快来人啦,有色狼。”
为了让对方答应带她,她真是豁出老脸了,两辈子加起来,头一次干这种事。
眼看周围的百姓开始围观,千墨无耐应下。
“好好,陆姑娘,你别喊了,在下答应你就是了。”
陆雪绾一听,瞬间不闹了,眼睛瞪的发亮,直直盯着千墨,眼里的喜悦止不住往外冒。
“真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不能反悔。”
千墨认命地点头,等陆雪绾松开双手,他转身上马,欲要逃跑,一只手扯上他的衣袖。千墨低头,对上陆雪绾无辜的笑容,有些头疼,最终认命下马。
“上马吧,我带你去。”
陆雪绾有些为难,她拉着千墨来到马车旁,用手指指。
“我们坐马车出发吧,虽然慢一些,但现在离六月初八还有三个多月,能赶上。”
也不等千墨拒绝,陆雪绾一把将人推上马车,随后自己跃上,吩咐言伯出发。车咕噜转动,马车朝着前方进发,白马自发跟在车后,慢慢前进。
“你这马还会自动跟主啊。”陆雪绾放下车帘,跟车内的千墨搭讪。
“这马自小便在我身边长大,熟悉我身上的味道,自然会一路尾随。”
千墨闭着双眼,靠在车厢,一脸的生人勿近。陆雪绾见状,也没有再厚着脸皮搭话,拿起小桌上的蜜饯扔到嘴里,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再说陆府这边,林瑛处理好事情回府,没有见到陆雪绾,询问管家才知,自己出门没多久,陆雪绾就找不到了,府内上上下下都搜遍了,只找到一封遗留的书信。
林瑛拆开信件。
“女儿已长大,想出门看看广阔的天地,途中有千公子保护,万分安全,勿念。不孝女,陆雪绾上。”
林瑛急得立刻吩咐管家备马,她要出发去追陆雪绾,正好这时,陆观棋回府,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劝阻林瑛。
“夫人安心,绾儿既然想出去走走,那就随她,再说,她身旁有千墨公子在,此人武艺高强,为人正直。你放心,只要绾儿不轻易惹事,她不会有危险的。况且,那件事,今夜就会传出,要是绾儿留在域城,多少会受到牵连,还不如离开,等风波过了之后再回来。”
“老爷说的是,但,我这心里,总是有些担心。你说绾儿,自小连陆府都没出过几趟,这一下,说要到边城。。。”
陆观棋扶着林瑛回房,一边轻声安慰。
“夫人放宽心,你女儿不会有事的,千墨你不熟,他的师傅,青山老人,你总是知道的吧。”
“你是说。。。”林瑛想到什么,有些迟疑,陆观棋点了点头,肯定了林瑛的猜测。
当天夜里,域城百姓中,传出一则消息,说齐家为了攀高枝,抛弃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致未婚妻伤心欲绝,悲痛之下,跳湖自尽,后被家人救上岸,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消息传的很快,后来又演变出许多版本,成为域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齐家虽极力派人镇压,却堵不住所有的人,反而让人更加确信,消息是真的,齐家真的做出背信弃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