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说完最后一句,慢慢闭上双眼,眼里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喜欢你,喜欢你好久了,姜烟,你听到了没有,我从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韩南天抱着姜烟的“尸体”,开始呼喊,他恨,恨以前的自己为什么那么懦弱,为什么不早点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
“真的吗?”怀里的“尸体”睁开双眼,笑得一脸得意。
韩南天一脸呆滞,眼眶里,还有眼泪在打转,眼角滴落的泪珠,还在顺着脸颊往下流,谁能告诉他,死去的人怎么就活了。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陆雪绾,看到对方止不住上翘的嘴角,他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为的就是逼他说出心里的话。
他擦干眼泪,扶起姜烟,也好,有些话,不逼自己一把,可能,自己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不会让对方知道。
姜烟一把抱住韩南天,在他胸口不停地蹭蹭。
“南天,我也喜欢你,从五年前开始就是了。”
韩南天回应着抱住怀里的女子,五年了,他因为自己的胆小懦弱,与心爱之人足足错过五年的光阴,如今话已说出,他再也不想逃避了,他想牢牢把握后面的时光。
“咳,咳,那个,两位想要腻歪,可以回山寨,现在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呢,注意影响。”
陆雪绾在一旁忍不住提醒,实在是这两人抱的时间过久,自己看得都累了。
姜烟这才回神,一把松开抱着的双手,羞红了脸,对面的山匪从最开始的悲伤,到后面的震惊,再到现在的吃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老大露出这种神情,一个个张大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看什么看,给老娘滚回山寨去,摆上好酒好菜,我要招待贵客。”
姜烟冲着手下一顿输出,小弟们赶紧一个个都往山上跑,深怕自己慢了一步,就要被老大修理。
姜烟走到陆雪绾面前,伸手做出请的手势。
“陆姑娘,今日我清风寨做东,请姑娘三人上山,清风寨好酒好肉伺候。”
陆雪绾点头,拍拍言伯的肩膀,让他回神,又示意千墨跟上,一行人朝山顶的寨子前进。
由于山路崎岖,马车前进的比较缓慢,一行人到达清风寨已是正午。陆雪绾抬头,寨子前的大红灯笼,还高高地挂着,大堂前的红绸,大红花等喜庆用物,都还在原地,并没有变化。
大堂的桌子上,此刻摆满了菜肴,旁边还摆着几个酒坛。
一旁守候在门口的小弟,上前接过千墨手中的闪电,另一个小弟接过言伯手里的马车,把马带到左侧的马厩,给它们喂干草。
“陆姑娘,千公子,言伯,请坐。”
姜烟坐上主座,右手坐着韩南天,左手坐陆雪绾,千墨,言伯坐在下首位。姜烟率先开启一坛酒,给自己的碗满上,又给陆雪绾面前的碗倒上,举起酒杯,敬陆雪绾。
“陆姑娘,这第一碗酒,我一定要敬你,要不是你帮忙,我可能到死,都听不到某人的一句心里话,那我真是,要遗憾一辈子。”说完,也不等陆雪绾反应,自己一口干了。
陆雪绾还记得上次客栈闹出的事,没敢多喝,只浅浅抿了一口,就放在一旁。
“来,来,吃菜,不要客气,拿这当自己家。”姜烟招呼众人动筷,她自己又倒了一碗酒,一口闷下,还要再倒一碗时,被韩南天制止。
“别喝了,喝多伤身。”
姜烟听话地放下酒坛,拿起筷子,夹起牛肉,机械性地塞进嘴里,也不咀嚼,直接一口咽下,结果肉卡在喉咙口,呛的她直咳嗽,脸涨的通红,呼吸都有些不畅。
韩南天在一旁干着急,他不知道如何帮忙,才能缓解姜烟的不适。陆雪绾看出姜烟应该是肉卡到气管了,她站起身,一掌排在姜烟的后背。
“呕。”姜烟终于把嘴里的肉吐出来了,她大口喘气,感受新鲜的空气,被吸入的畅快,不一会儿,涨红的脸就缓解,她感觉整个人又活了回来。
“我的天,真是噎死我了,差点没命。陆姑娘,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你们一定要在寨子里多留两天,让我尽一尽地主之宜。”
陆雪绾默默吃了两口菜,在嘴里多咀嚼几口,她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姜烟,吃个饭都能被牛肉噎死,说出去,都丢脸。
一顿饭很快吃完,饭后,姜烟安排他们住进厢房休息,让他们安心在这住着。
陆雪绾中午有些吃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溜达一圈,正好瞧瞧这山顶的风光。她沿着山路,一路爬到山寨最高点,一眼就看到姜烟,此时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单手托腮在思考什么。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有人靠近都没发现。”
陆雪绾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右手顺势拍在姜烟肩膀,吸引她的注意。姜烟回头看了一眼陆雪绾,又扭头望向对面。
“我在想,山的对面是什么?”
“扑哧。”陆雪绾笑出声,她可不信,一个整天下山打劫的土匪头子,会想这么幼稚的问题。
“笑什么,这个问题很好笑?可是我真的就在想这个啊。”
姜烟没有回头,一直盯着对面。陆雪绾止住笑,也望向对面,细细研究,可看来看去,对面山头的树跟这个山头的树,都长一个样,树枝上都才开始冒新芽。
“你从来没去过那座山吗?”
姜烟点点头,有些陷入回忆。“自从三年前逃难到这,我就一直在这个山头,从未踏出过半步。”
“逃难?”陆雪绾想不明白,姜烟跟韩南天看着,也不像会主动惹事的人,况且韩南天武功显然不弱,怎么会被人追杀,还逃难到此。
“是啊,逃难。”姜烟有些醉意,她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秘密,那些不敢对别人诉说的秘密,在这一刻,很想对着眼前的人倾诉,哪怕她只认识对方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