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野提到这个事情,大队长也是烦闷的磕着烟袋:“唉!上头还没有一个准确话!”
何支书跟着接话:“谁说不是呢,公社的王书记只说等上头的通知。”
陆之野把话题引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人身上。
一脸疑惑的问道:“王书记?我刚才在牛车上听人说,王书记和婆娘打架呢!是那个王书记吗?”
一说起八卦,何支书那可是一个兴致勃勃:“传的我们村都知道啦?就是他,这下丢人可丢大了!
要我说,这王书记就是自讨苦吃,最后落不到一点好。
那下放的人,是能沾吗?
牛棚不够住,和他有啥关系?还想着把自家房子给这些人住。
小心最后惹祸上身。不怪他媳妇揍他。”
大队长也很认同何支书的话。
这年头那下放的人,背的可都是社会主义蛀虫的名头。
和他们牵扯上,一不小心就会被撸下来。
陆之野俊朗的脸上露出不赞同:“支书,我倒是和你们有不同的想法,不过小子无状,也没你们懂得多,说错了话,可不要见怪。”
大队长看了陆之野一眼,没有说话。
当年陆之野的爷爷奶奶可是出国留过学的。
陆之野被他们教养了十几年,他也想看看,和他们这群泥腿子,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你说!”
“我记得大坝村的牛棚最多能住下五六个人。原本就有几个人被下放到这里了。
这次又有人来,肯定住不下的。咱们这冬天,坑死人,没个屋子,这些人可能都扛不下去。
咱们领导人只说了把他们下放,也没说不给他们住,让他们冻死啊?
要我看,王书记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听着陆之野的话,大队长若有所思。
“另外啊,咱们牛棚也住着两个人呢,大队长你最清楚,这牛棚的人,干最多的活,工分可是分的最少的。
这对谁有利啊?免费的劳动力,谁不愿意要?
这王书记聪明着呢。”
何支书一拍大腿:“我就说这王德发平时无利不起早,咋能冒着风险让这些人住他们家。”
大队长点头:“他们家都在公社附近住,老家的房子就空了下来。”
大队长心里对陆之野很是赞赏,同时也在思考,怪不得这王德发能坐上公社书记的位置。
他这一举动不仅为政府解决了问题,还给他们村子找了几个劳动力。
恐怕后面上头人来视察,还会给他记上一功。
大队长越想越觉得陆之野说的对。
正在此时,上工的铃声响起,陆之野站起身:“大队长,何支书,我先去上工了。”
何支书手里摩挲着烟,脸上挂着笑。
“去吧。”
陆之野一脸轻松去上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一路去上工,许多人都笑着和陆之野打招呼。
就连知青点的人,都朝着他笑了笑。
不管他们是面上过得去,还是什么原因。
这种情况是陆之野喜闻乐见的。
谁都不想天天被人敬着呢?
总比正走在路上,被人指桑骂槐,还吐口唾沫的样子强吧。
陆之野觉得那样的事,就如同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膈应人。
接下来的两天,天光是阴沉沉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雨下下来。
可是这并没有让人放下警惕,心里反而更加紧绷。
凌晨四点,陆之野走在微弱的月光下,翻过大山,来到了大坝村。
牛棚的位置也是靠近后山。
陆之野跳进后窗那里,牛棚一共两个屋子,借着打开的窗台,他发现里面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