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捡到钱了?咋还买肉了呢,总共就那些鸡蛋,卖完了,全买肉了吧?娘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呢,日子不过啦?”
孙平梅从堂屋出来。
调侃道。
可她眼里的高兴,根本掩饰不住。
有肉吃,在她心里,跟过年没什么两样。
“捡钱?地上能有多少钱给我捡,今天你娘我赚了足足三两半银子!哈哈。”
张金兰变得兴奋起来。
她解下钱袋子,将里头的碎银子倒在手上。
卖鸡蛋的铜板已经拿去买了肉和糖葫芦以及坐牛车了。
刚好剩下三粒碎银子。
“还真是三两半,天呐,娘,你偷人钱了?没人瞧见吧?嘶,哎哟——”
孙平梅刚说完,就被婆婆弹了下脑门。
力气很大。
她不自觉的痛呼了一声。
“什么偷不偷的,咋一个个的都觉得我会偷东西偷钱呢。”
张金兰气得不行。
儿子这样。
儿媳妇也这样。
江家人对视了一眼。
谁都没接话。
实在是张金兰的泼妇形象,深深在他们心里扎根了。
都是不讲理的泼妇了,偷钱的事好像也能做得出来吧?
“我今天跟福宝卖完鸡蛋,去街上溜达,刚好碰见一个男娃,他亲娘死了,估计是富户人家的公子哥,穿的那叫一个贵气,他娘的尸首就躺在医馆外头,还热乎着呢,他年纪又跟同吉差不多大,哪能扛得起来,便在街上说,谁帮他把娘亲的尸首抬回去,就给钱,我一听还有这好事,立马去了。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爹的小妾,就是他姨娘,连门都不开!还从里头扔了三两半出来,让他买副棺材葬到乱葬岗去,没办法啊,我又背着他娘,去了棺材铺,这男娃大方,把手里的三两半都给我了,也不知道他没钱了,拿啥来买棺材,不过我也没说,说了人家要是反悔了咋整。”
张金兰把事情的缘由说清楚了。
江家人个个眼睛瞪的老大。
“我滴个娘嘞,你连尸首都敢背啊?儿媳佩服!”
孙平梅听到尸体两字,吓得抓着她男人的胳膊,死都不放手。
“娘,你,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江大和憋了半天,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娘,你这老身子骨还背尸,没累到哪吧?晚上我帮你按按?”
江四银关心的说道。
不愧是最受宠爱的老小。
“奶奶,我可以晚几年成亲的,你不必这般辛苦,孙儿.....”
江同金的声音哽咽起来,他低下头,似乎是在哭。
“好了,这事已经过去了,大小伙子哭什么,老婆子,明天去找周家村的媒婆,给同金相看人家吧,你早些生个重孙子给你奶抱,这才叫孝顺,知道吗?”江守家拍了拍孙儿的肩膀。
看似布置了一个任务。
实则是让他心里别太有负担。
“行,总归有钱了,没必要再拖着咱大孙子的婚事,彩礼就按照一般来,二两银子,再多也没有了,还得弄几桌席面,也得花不少钱呢,眼瞅着同木也十三了,天还旱的很,估计今年攒不下钱,得留点钱给同木以后成亲用。”
张金兰早已规划好三两半的用处了。
其实二两银子娶个媳妇,其实已经算贵的了。
如果找个样貌丑些的,一两就行。
可她不忍大孙子受委屈。
她自已就是个看脸的人。
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嫁到江家村来。
小部分是因为家庭原因,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老头子年轻时,长得太俊朗了。
以至于她的样貌普普通通,生下的孩子却个个不丑,老大老二个高,威猛霸气。
女儿样貌虽没有多好看,可皮肤白啊,正所谓一白遮百丑。
唯独小儿子。
跟她男人年轻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她内心里,也更疼爱小儿子一些。
当初给小儿子定下张燕子。
也是因为燕子好看,那出了几服的亲戚关系,不过就是个借口。
这不。
她的小孙女福宝。
吸取了爹娘的优势。
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啊。
长大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一旁跟哥哥们分享糖葫芦的江福宝,总觉得有股烫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回过头,却又没人看她。
江福宝没再管。
她分完糖葫芦。
跟哥哥们一起舔舐起来。
糖葫芦应该咬着吃的,可这是拥有一整串糖葫芦的人才配享用的迪拜吃法。
江家孩子们,只舍得一点点舔着吃。
外头的饴糖很甜。
每舔一口。
心里就幸福一分。
“行了,放那一会再吃,该吃饭了。”
江福宝的大伯娘,端着饭菜上桌,见几个孩子,吃糖葫芦吃的头也不抬。
她嘱咐道。
今晚,江家第一次点了油灯。
因为做完饭外头已经漆黑一片了。
总不能摸着黑吃饭吧。
所以,这顿饭,吃的比往常要快。
毕竟拖久一点,油灯就得多燃一会。
简直就是在烧张金兰的心。
“水烧好没?等会我洗个澡,背了尸,沾染了一些晦气,不能带到床上。”她嚼肉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大儿媳。
“好了,就等娘去洗了。”朱迎秋应了一声。
半个时辰后,江家人全部入睡了。
唯独江福宝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她很累。
今天走了许多路,她的腿都酸涩了,眼皮子直打架。
可她得去空间查看鸡的情况。
等身旁的两个哥哥睡着,她进了空间。
鸡笼还放在客厅。
里头的鸡,一脸懵逼。
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咯咯咯,这是什么地方,本鸡怎么在这里。】
【不知道呀咯咯,饿了饿了,好饿。】
【要吃虫,要吃糠,要吃草籽,饿了饿了。】
江福宝解开屏蔽,鸡的心声一下传到她的耳朵里。
听到鸡喊饿。
她从米缸里,舀了一些米出来,喂给它们。
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她得想点法子,把鸡光明正大的弄回江家养。
喂完鸡,江福宝离开空间,回到木板床上,她悄摸下了床,打开房门,去了后院。
既然解释不清鸡的来源,干脆就不解释。
江福宝直接把鸡笼从空间拿出来,将几只鸡放到后院里,她把鸡笼收回空间,回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