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木又叫乌木。
是树木埋于地下成千上万年不腐而形成的。
通体墨黑,木纹细腻。
由于常年累月深埋地底不见天日,所以自带一股阴气,是一种上好的阴料。
可以用来制作棺材,或是镇宅辟邪之物。
甚至,养鬼!
陆非看着眼前的骨灰盒,感觉不可思议。
“露露小姐,这块姐姐牌你买成多少钱?”
“六万六,怎么了?”露露紧张答道。
“不可能啊!”陆非更加难以置信了,“阴沉木很贵的,就算是普通成色的至少也要十几万一块,对方才六万六卖给你,不是亏本了吗?”
“阴沉木是什么?”露露神色疑惑。
“一种老名贵的木材了,从地底下挖出来的,上万年才能形成一根,老鼻子贵了!有人挖到过一整根,价值上亿呢!”虎子在古玩街混了两年,自然也懂一点。
“俗话说: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
“可这跟姐姐牌有什么关系吗?”露露还是有些迷茫。
陆非道:“阴沉木可以通阴、滋阴,所以能养鬼,并且养出来的鬼灵比一般的还厉害。那老板用阴沉木做姐姐牌,未免也太良心了吧。”
“难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姐姐牌的效果真有那么好?”露露愕然。
“你不会还想留着用吧?”虎子看了她一眼,“我老板说了,这种玩意,效果越好,反噬就越大。”
“当然不是,我都快被它害死了还不醒悟吗?”露露连忙摆手,“不管它用什么木头做的,值多少钱,我只想快点把它弄走!陆掌柜,你就收了它吧!”
陆非认真考虑起来。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灵位,陆非还真未必会收,但这是一块难得的阴沉木,看起来成色还不错。
绝对的稀罕之物,他有点心动。
“陆掌柜,你就收了吧!我不要钱,给你钱都行!”露露眼巴巴地看着陆非,已经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陆非看了看她的眼睛,瞳孔还没有完全发散,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瞳孔变得完全和姐姐牌的遗照一样,那就彻底没救了。
到底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那就赌一把吧!
爷爷说,邪字号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那么会是救人吗?
“好,我收!”陆非郑重地道。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救我!”露露身体一颤,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些天她找过很多人帮忙,可原来巴结着她的那些人,却都像躲瘟神那样躲着她,没有一个愿意伸出援手。
“放心吧,我老板一个唾沫一个钉,他说救你,那你肯定还有救!”虎子安慰道。
“谢谢!谢谢!”露露破涕为笑,“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们!”
“别急着说谢,你先告诉我,这块姐姐牌你已经供奉了多长时间了?”陆非正色道。
露露擦了擦眼睛道:“也就一个星期的样子。”
“一个星期就这么厉害!你老实说,是不是用自已的鲜血供养的?”陆非心中发沉,看来这阴沉木的效果果然非同一般。
露露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痕,苦涩道:“是,卖姐姐牌的人跟我说,用鲜血供养效果会更快更好。”
陆非明白了,这大概就是她反噬来得越快的原因了。
鲜血供养的鬼灵成长得本来就快一些,再加上阴沉木的加持,双重催化之下,姐姐灵很快就不受控制,反而过来掌控她了。
“想化解这种反噬并不容易,我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露露主动道,她不想和姐姐牌待在一起。
“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不适合东奔西跑,你去人多的地方等我们消息。”陆非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露露亦步亦趋地跟着:“人多的地方?”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见人。
“对,人多阳气重,对你有好处,这种时候千万别一个人呆着。”
“这附近有一个商场,但是我不想一个人,我怕我又突然晕倒,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露露可怜地道。
陆非想了想,把狗牙匕首给了虎子,安排道:“虎子,你在商场陪着她,多照应着点,有情况马上联系我。”
“老板,放心交给我!”虎子用力拍了拍结实的胸膛,这些天在邪字号好吃好喝,他的身体已经养回来一大半,就等着机会表现。
三人匆匆下楼,在路口分别。
虎子陪同露露去商场,陆非则打了一辆车回古玩街。
露露用自已的血供养姐姐牌,灵魂已经和里面的鬼灵建立了连接,没有捷径可走,想要化解姐姐牌的反噬,只有一个笨办法。
强制超度。
回到当铺,陆非直奔库房。
他要在死当区挑选一件趁手的法器。
这次是和一只厉害的鬼灵硬碰硬,必须谨慎对待。
其实斩鬼最好的法器是,法剑。
货架上倒是有两把法剑,一把是桃木制成,一把是未开封的古剑。
但陆非不会道术,法剑在他手里难以发挥最大的作用,所以不是最好的选择。
要选一件本身就对鬼物有攻击作用的东西。
陆非看来看去,目光落在一根柳条鞭上。
民间自古就有柳条打鬼矮三寸的说法,这根鞭子正好用的是上了年头的柳条制成,效果翻倍。
“就它了!”
陆非将柳条鞭收进背包,但这还不够。
他接着又选了一面八卦镜。
八卦镜对鬼物有震慑作用,可以用来防守。
最后,他还装了一袋子香灰和可能用得上的零碎,又拿了两张爷爷留的辟邪符。
“爷爷一共就给我留了七张符,消耗得这么快,这笔生意做完,要想办法搞点灵符了。”
准备妥当,陆非打了一辆车,并发消息通知虎子二十分钟在公寓门口见。
“收到!”
虎子放下手机,见露露畏畏缩缩的样子,安慰道:“放心吧,我老板那么厉害,他肯定能救你的。老板一会就到了,咱们过去吧。”
“嗯,我去个卫生间就走。”
露露隔着墨镜笑了笑,快步走进女厕。
谁知,这一去,过了半个小时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