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非手里的小棺材,陈金发刚刚放松的神色,顿时又紧张起来。
“陆掌柜,那就现在开棺,全都给它收拾了!虽说这对娃娃可怜吧,但又不是我们害的,留着它干啥?害人么?”
一只小鬼发起狠来,就有如此大的力量,能让那么大的柱子砸下来,要是不给收了,以后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惊肉跳。
“发哥说得对,不过我想到一个问题。”陆非沉吟道。
“啥?”
“这工地原先发生过什么,以至于要用一对童男童女来填?”
“管它什么!有一个算一个,先把这小东西解决了再说。”发哥急切地摆手,很担心这个小棺材里的泥娃娃也跑出来。
“也对。”
顾客都这样说了,陆非也不再纠结,抱着小棺材准备找个合适的地方动手,迈步的时候看到地上碎掉的泥娃娃。
他顿住脚步,让虎子把碎块收起来,放到背包里。
然后,他抱着小棺材穿过乱七八糟的石堆,找了个相对平整的位置,将其放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锤子,准备动手。
“陆掌柜,当心啊!”发哥不免紧张起来。
“发哥放心,它跑不出来的!”
陆非说着,一点一点的撬棺材上的锁魂钉。
第一颗钉子拔出来的时候,棺材马上颤动起来。
陈金发心头一惊。
但陆非却面色平静,拿起一个矿泉水瓶,将里面略有些浑浊的水沿着小孔倒进棺材里。
棺材很快就平静下来。
陆非接着拔第二颗钉子,拔出来后,又倒了些水进去。
这次小棺材只是微微抖了抖。
陆非拔掉第三颗钉子,将矿泉水瓶里的水沿着第三个小孔,全部倒进去。
小棺材一动也不动,一股泥土被打湿的腥味,从三个小孔里散发出来。
当陆非做完这些,陈金发惊奇地发现,那棺材表面的红色飞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旧。
他以为自已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整口小棺材都变旧了,仿佛在地底下掩埋了许多年,不再鲜红如血。
“陆掌柜,我没看错吧?这棺材怎么褪色了?”
“发哥没看错,棺材褪色表明打魂桩的术法被破了,这里面的泥娃娃就真的只是个泥娃娃了。”
陆非将棺盖打开。
里面是一个不到半米高的泥娃娃,浑身湿漉漉的布满裂痕,有手有脚眉目清晰,做得十分逼真。
但稚嫩的脸庞并不可爱,反而满是痛苦。
“安息吧。”
陆非让虎子把这个碎掉的泥娃娃也装起来,他将小棺材和锁魂钉包起来收好。
另一口小棺材被砸碎了也无所谓,反正有用的是这一个没提前开过的。
“发哥,搞定了。”
拍了拍手,他对陈金发笑了笑。
“这就好了?”陈金发睁大眼睛,他戒备了半天,没想到过程竟然这么轻松。
“这口小棺材没有打开,里面的泥娃娃没被放出来,所以就好处理。”陆非笑道。
陈金发挠了挠头,露出懊恼的表情。
“闹了半天,是我自已给自已添麻烦!以后再挖出什么东西,再也不能乱来了,必须先找人瞧瞧!”
“哪能怪发哥?只要动土,这小棺材被挖出来就是必然的。”陆非左右望了望,发现打魂桩被破,工地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便放下心来。
“幸好找到了陆掌柜!看来这人有没有真本领,和年龄没关系啊!那狗日的王大师,看着一把胡子装得像模像样,实际是个草包骗子!”
麻烦解决,陈金发很是兴奋,看陆非的眼神很是欣赏,是灰尘的脸露出大大笑容,豪气地揽住陆非的肩膀。
“我陈金发最佩服有本事的人,从今以后,陆掌柜就是我的兄弟了!”
这年轻的小掌柜不但有本事,做事还十分痛快,不拿姿作态也不拖泥带水,非常合陈金发的胃口。
“发哥过奖了。”陆非淡淡地笑着。
事情解决,大家便不再停留,穿过乱七八糟的石堆往外走。
正爬楼梯的时候,陆非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咕噜声。
咕噜,咕噜。
好像水里面在冒泡泡。
他不放心,回头望了望。
杂乱的地坑十分昏暗,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冒出来。
“发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陆非转头问其他人。
“没有啊?”陈金发脚步顿了顿。
大家都安静地听了一会,纷纷摇头,表示没听到。
“怎么了,陆掌柜?”
“没什么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说话间,几人爬出了地坑,初夏温热的空气涌上来,耳边是城市车流的喧嚣声,霓虹灯洒在四周。
竟然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陆掌柜,今天已经太晚了,先别急着回去,在酒店休息一晚!明天我做东摆一桌,咱们兄弟几个......”
陈金发十分好客,不许陆非回当铺,硬拉着他回酒店。
还是中午的酒店,离工地很近,站在落地窗边,就能看到工地里面的情况。
地坑黑漆漆的,像一张从地面裂开的大嘴。
陆非始终有些不放心,便对陈金发道:“发哥,我还是担心,你明天先别急着动工,再观察两天。”
陈金发摸着下巴,纠结了片刻,拍大腿道:“我信陆掌柜!那就听你的,再观察一天!”
说着,他让陆非和虎子先去洗漱下,换掉身上的脏衣服。
两人收拾完,穿着睡袍出来,阿龙马上提了一个小药箱,为大家处理身上的擦伤。
动作十分熟练。
“阿龙兄弟,用这个。”陆非拿出自家特制的金疮药。
阿龙看向陈金发。
“陆掌柜给的,肯定是好东西。”陈金发对他点头道。
阿龙这才拿过金疮药,为大家上药。
这药粉洒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还挺舒服。
阿龙给其他人处理好以后,才开始收拾自已。
“以前干架干得多,身上挂彩是常有的事,谁上医院啊!都是自已处理。”陈金发坐在躺椅上,点了一根烟。
“发哥以前的生活应该很精彩吧。”陆非笑道。
“哈哈!那都的过去的事了。”陈金发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眼神中露出一抹无奈,“打打杀杀的年代,早就过去了,人总要向前看。”
“我陈金发不服老,在正道上也干出一番天地来!”
随后,他眯着眼睛看向陆非。
“陆掌柜正年轻,前途无量啊!今晚辛苦你了,我叫了几个漂亮的妹崽,给你松松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