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川停职半月,沈青棠是最开心的一个。
陈策安刚刚一回府就察觉到她的开心了。
“阿棠今日很开心?”
他随口一问,不过,她开心,他也就开心。
“嗯。”
“夫君想吃冻糕吗?”
夏日吃这东西,身心都会舒服。
她今天心情好,可以给他做些。
“为什么而开心?”
陈策安问了他最疑惑的一个问题。
沈青棠:“……”。
不过她也不打算瞒着人,她笑意盈盈的挽住男人的胳膊:“阿棠听说许文川被停了职?策安哥哥,这话可当真?”
“阿棠便是为了此事开心。”
“阿棠不喜欢许文川,所以才因此开心,策安哥哥会觉得这样的阿棠很坏吗?”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他,指尖下意识的挠着男人的手心。
陈策安顿时觉得浑身都痒起来了,他没回应她的话,反而开口说了别的。
“身子干净了?”
他的目光灼灼,沈青棠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的脸色一红,到底还是点了头。
罢了,他长的好看,想做那事便做吧!
她其实也挺喜欢和他做床上那点事的,当然这有个前提,他不要时间太长,也不要太疯。
陈策安将人拦腰抱起,他的速度比平常快了许多,仿佛非常的着急。
他确实着急,以往他清心寡欲,甚至对情爱之事充满鄙夷。
如今尝过甜头之后,他就越发的克制不住自已了。
阿棠的月事终于走了。
床帐很快就落下了,少女攀着男人的肩膀,她细细的啜泣着。
许久之后,房间远远的还能传出青年的叹息声:“莫哭,阿棠。”
“阿棠乖,只要阿棠不哭,阿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想,他的命都可以给她。
沈青棠这会已经要被气死了,她推了推人,口中喋喋不休。
“陈策安,你走。”
“你出去。”
“我不想看见你。”
她忘记了伪装,只想把自已的不开心发泄出来。
陈策安任由她打骂,他继续缠着她。
沈青棠:“……”。
她第一次觉得他如此的不要脸。
他以前不是都很清冷的吗?怎么现在如此的癫狂?他总要不够。
疯了疯了,早知道就说她的月事还没走完好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沈青棠真的后悔死了,她也反抗不了,整个人都被男人掌控着。
“阿棠,莫哭。”
“若不舒服,咬我。”
他乐意让她咬,何况她的力气像是奶猫一样,怎么欺他他都不疼的。
沈青棠红着眼圈,她不理人了。
她背对着人,无视着男人落在她身上的亲吻。
陈策安感受着她的冷淡也不生气,他觉得这样的阿棠很可爱,他更喜欢了。
何况,她其实一点都不冷淡,瞧瞧,她的身子又因为他在轻颤了。
这一场纠缠又持续了许久,沈青棠已经记不清她有多少日子都是日夜颠倒了。
自从和陈策安在一起之后,她总是白天睡的比较多。
陈策安本就是权臣,只要他不想管事,谁也不能说他什么。
所以他总过了午后没多久就回府了。
往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将她带去房间纠缠一番,他也不管白天还是黑夜,而沈青棠每每这个时候也会累睡着。
等她睡醒天又黑了。
“……”。
恰如此时,沈青棠躺在床上,她侧眸看着屋外的黑夜,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失策了,早知道就选一个精力没那么旺盛的男人好了。
“醒了?”
陈策安往往事后都会异常的精神,他的眼中充满温柔,就这么的看着她。
“饿了?”
他刚刚给人换好衣服她就醒来了,也好,她也该吃些东西了。
“不饿,你出去。”
沈青棠甩开他的手,她也是有脾气的。
少女说完就转了一个身,她用后背对着人。
陈策安想到刚刚床上发生的事情,他自知理亏,倒也没生气。
他也不会对阿棠生气的。
“是我不好。”
他第一次低眉顺眼的承认错误,这要是放在以前,当事人自已都不敢想。
可面对阿棠,他心甘情愿。
陈策安见人迟迟不动,怕她气坏了身体。
“阿棠?莫生我气了。”
“下次我一定听话。”
他轻轻的拉着她的衣袖,他认错。
他不该在她不要的时候还要,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子,也会有克制不住的时候。
他是人,不是神。
沈青棠听着人的话,嘴角弯了弯,她确实很生气,她的嗓子都要哑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是喊哑的。
嗓子喊哑还好,就怕不是因为喊才哑……
不过,他们各取所需,她倒也不好一直生气。
何况,她还要靠着他杀了许文川,现在闹别扭,不好。
她权衡利弊,这会重新转了过来。
“那策安哥哥以后要听阿棠的。”
“阿棠说不想要了,策安哥哥就不许再欺负阿棠。”
她确实怕了,她怎么可能不怕呢?
陈策安浑身的侵略性太强了,她现在一动就感觉浑身酸疼的厉害。
这次,她要休息个十天!
这十天内,他都不许碰她。
“好。”
“我一定会好好的听话的。”
他只听她的话。
他也只会为了她毫无底线。
“用膳吧。”
他怕她饿坏了,这会话说开后,他自顾自的就将人抱起。
“嗯哼。”
少女傲娇的晃了晃小腿,而后用自已的胳膊勾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已摔了下来。
“策安哥哥会觉得阿棠无理取闹吗?”
她到底有些忐忑,怕人因为她这些话生气,怕他生气之后不帮她报仇了。
她不是很了解男子,也读不懂男子的心。
他们怎么想的,她都不明白。
她要是明白,就不会被许文川和养子许霖糊弄了十年。
她真心真意的待他们,最后换来了凄惨下场。
被毒死的滋味,并不好受。
“不会。”
他回应了她,语气淡淡。
刚刚阿棠也不算无理取闹,是他不好,没有考虑她的感受,他下次不会这样了。
“阿棠最爱策安哥哥了。”
生气一场之后她还不忘给男人喂了一颗糖,谎话她张口就来。
“阿棠就知道策安哥哥最好了,策安哥哥永远都不会生阿棠的气的。”
“阿棠最最最最爱策安哥哥了。”
最后一句她说的很大声,仿佛想让所有人知道。
陈策安的耳尖罕见的因为她这些话红了些,他的心口也不断的动了动,嘴角弯了弯。
他想,阿棠果然最爱他。
他也……最爱她。
他从来没爱过任何人,从前也不懂情爱,是她教会了他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吃醋。
他愿意学习这些。
沈青棠觉得自已这样嚎几句还不够,她又主动的亲了他侧脸一下。
这样的话,陈策安肯定能感受到她的“喜欢”了吧?
“策安哥哥最好了。”
她呢喃着,陈策安又克制不住的将她抵在了桌边,他加深了这个吻。
“阿棠。”
他只呢喃这两个字,其中的情意,也只有他知道。
沈青棠乖乖的让他吻,只是在察觉到他的手要乱动的时候,她摁住了他。
“策安哥哥,阿棠饿了。”
她想吃饭了。
“好。”
陈策安听她说饿了,眼中有一瞬间的明亮。
他以为她要吃……
可少女的眼睛看着桌上的饭菜, 他知道自已误会了。
算了,阿棠很抵触那样,他知道。
青年的喉结滚了滚,他伺候她用膳。
沈青棠倒也不好意思让他伺候,她软软的开口:“策安哥哥吃这个,阿棠觉得这个很好吃。”
她给他夹了自已喜欢的甜醋骨,她觉得酸酸甜甜的,他应该会喜欢。
可沈青棠并不知道,陈策安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好。”
他到底拿起了筷子,听话的吃了她夹的东西。
青年吃下去的第一感觉便是难吃,他皱起眉头,就差把不喜欢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可沈青棠问他好吃吗,他点头:“好吃。”
如此,少女又给他夹了两次。
“……”。
阿棠夹的,不喜欢也得吃。
不过,酸酸甜甜的口感他虽然不喜,但他的心里总是开心的。
阿棠给他夹菜这模样,他小时候就憧憬过很多次了。
那时候他还小,和他一样大的孩子都有母亲的疼爱,母亲会给自已的孩子夹喜欢吃的菜,就连父亲也会格外的偏爱。
可陈策安和旁人不一样。
他的出生不被人期待,母后不爱他,父皇也不爱他。
父皇和母后一见面就会吵,他们一吵起来,他就会遭殃。
他们不打他都算好了,他想要的,从来就没人给过他。
所以阿棠给他夹菜,即使是他不喜欢吃的,他也会十分的欢喜。
毕竟在他的认知中,妻子给丈夫夹菜,那定是十分喜欢丈夫的。
阿棠很喜欢他,他知道。
陈策安想,他一定要珍惜阿棠,以后他都不能让她伤心。
这顿饭两人各怀心思,沈青棠吃的很饱。
“策安哥哥在想什么?”
这会,她总算发现人失神了,她轻轻的握住男人的手。
“没什么。”
陈策安摇头,让人将东西收拾下去。
“许文川确实是我故意让他停了职。”
他说起沈青棠感兴趣的事情。
他已经让人查过了,许文川的母亲确实对阿棠颇有微词。
许文川待阿棠也有男女心思。
陈策安突然庆幸了些,还好阿棠先进了他的府邸,不然……
据他所知,阿棠的继母有意将她嫁给许文川。
她倒也不是真心想让阿棠嫁给许文川,不过是沈家恰好只有两个女儿,不然怎么也轮不到沈青棠。
“阿棠很开心。”
“许文川差点欺负过阿棠,这是他的报应。”
沈青棠假装很开心,实际上心里在想着陈策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杀了许文川?
这个话题很快又不了了之了。
沈青棠努力吹枕边风,可半个月之后许文川还是继续当值了。
她瞬间不开心了。
眼看着九月都到了,许家还好好的,她更气了。
这一天,陈策安一回来就察觉到她的不开心。
“怎么了?”
他随口一问,仿佛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了。
陈策安倒也不是傻子,他能猜到些许什么。
阿棠和许文川之间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呢?
阿棠仿佛很讨厌许文川?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如此厌恶?
沈青棠破罐子破摔了,她略一思虑,开始了哭诉。
“策安哥哥真想知道阿棠为何不开心?”
她抓着他的胳膊,满脸的委屈,眼中的泪水都要落下了。
“莫哭了。”
见她哭,他的思绪都乱了,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去思考她和许文川之间有什么秘密?
“阿棠讨厌许文川。”
“策安哥哥,阿棠想要许家覆灭,想要许文川死。”
“策安哥哥可以帮阿棠吗?”
她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这会眼泪也顺利滚落了 。
陈策安心疼坏了,他将人打横抱起回了房间。
“嗯。”
不管怎么样,他都先应了她。
“策安哥哥若不能帮阿棠,阿棠也不会勉强的。”
她一副大度的模样,唇却先一步的吻住了他。
怀柔政策,她用的很好。
一吻毕,她继续诉说委屈:“许文川曾骂过阿棠,他还给阿棠下毒药,将阿棠推进池塘中。”
“还好阿棠命大,不然策安哥哥现在不可能还能抱着阿棠。”
“策安哥哥信阿棠的话吗?”
“阿棠讨厌许家,讨厌许文川,阿棠想要他死。”
“策安哥哥可以帮阿棠报仇吗?”
她揪着他的衣裳,眼泪还是掉不停。
她这些话大部分都是上辈子发生的,这辈子都没发生过。
她只是在赌,赌陈策安会信她帮她。
若是不帮她,她只能重新想办法了。
陈策安慌乱的帮她擦眼泪,心口泛疼:“莫哭。”
“莫哭。”
他手足无措,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他在害怕。
不管沈青棠说的真假,他已经信了她的话。
“区区一个许文川。”
“阿棠想要他死,他就会死。”
他揽着她,语气满是不在乎。
只要阿棠现在能不哭了就好,他最怕她不在床上哭了。
“真的?”
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非要多此一问。
青年喉结微滚,重新应了她,也算是承诺了。
“太好了,阿棠最爱策安哥哥了。”
她破涕为笑,但在陈策安看不见的那一面,她露出了算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