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想再成一次亲?”
陈策安问出了自已的疑惑,阿棠拒绝的太干脆了,她好像在瞒着他什么?是他的错觉吗?
女子不都希望自已可以风光出嫁吗?
他一开始并没有给她该有的一切,如今想重新娶她一次,她为何拒绝了?她不想嫁他?
为何?
沈青棠见男人的目光盯着自已,她后知后觉也发现自已说错了话。
她即使不想嫁给陈策安,她也得婉转一点。
如此想着,她半垂眸开了口:“策安哥哥是不是以为阿棠不想嫁才拒绝的?”
“不是这样的。”
她挽住青年的手,眼中满是真诚:“阿棠想嫁给策安哥哥,阿棠爱策安哥哥,如何会不想嫁?”
“何况……阿棠已经是策安哥哥的人了。”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先将人哄的飘飘然,再说自已的理由:“阿棠从离开沈府住到这,就已经是策安哥哥的人了,如何算不得嫁了呢?”
“虽然只是一个小妾,但阿棠从不在乎名分。”
“阿棠在乎的,也只有策安哥哥这颗心罢了。”
“只要策安哥哥的心一直有阿棠,这样就好了。”
她一副不奢求太多的样子,她仿佛很容易满足。
少女的指尖还在青年的胸口处画圈圈,那些似有若无的火意,再一次将两人包围。
陈策安克制的偏开了头,他不去看少女那张艳丽的小脸,他怕自已又想要。
青年的喉结不断的滚了滚,他的疑虑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了,阿棠喜欢他,她怎么可能不想要嫁给他呢?
她只是不在乎名分罢了。
他的阿棠,果然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陈策安对沈青棠仿佛有了一层很大的滤镜,他越看她是越喜欢。
“策安哥哥是不是生气了?”
沈青棠怕自已会露出什么破绽,这会又试探性的开口。
后者摇头,他没生气,他只是心疼她。
她要的太少了,他的阿棠果然最懂事,看他想给她许多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策安哥哥莫生气,阿棠不想策安哥哥不开心。”
“重新办成亲礼固然好,但阿棠不喜欢太累,阿棠也不想策安哥哥劳累,策安哥哥能明白阿棠的意思吗?”
“何况,成亲礼也不是很重要。”
这个世间多的是男子背弃了自已的妻子养外室的丑闻。
许文川算一个,还有许许多多她不知道的男子也算。
男子,最不可信了。
世间男子真正能做到尊重爱护自已的妻子能有多少个呢?
大多数男子都只是把自已的妻子当成了附属品,开心的时候宠一下,不开心的时候随意丢弃,后宫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沈青棠这辈子看的很开,她不需要情爱,也不需要男子的陪伴。
她这辈子宁愿孤独终老!
所以成不成亲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有些人即使成了亲,也不会把你当成妻子,这样的成亲礼有何用?不过是遮羞布罢了。
陈策安听着她的话,他没开口,这一会,他又握着她的手看,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可沈青棠被吓得抽出了自已的手。
“策安哥哥,不要了。”
她意有所指,陈策安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他又笑了。
这段时日他总会不经意的笑,每次都能把沈青棠迷的七荤八素。
“想什么呢?”
“不要什么?”
他只是单纯的想牵着她的手,他现在又不打算对她做什么。
少女的面上红了些,她仿佛被他逗红了脸。
陈策安的心口微跳,心情不错,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耳鬓厮磨。
亲到最后,他想,她不想麻烦重新办成亲礼就不办了。
只要她一直好好的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她会一直是他唯一的妻。
接下来的事情又有些不可控,不过沈青棠没拒绝。
床帐落下的时候,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还好,陈策安没有怀疑她。
她才不想嫁他。
她只想快些离开这里了。
后来汗水津津的时候,她还止不住的想,许文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死?
“想什么?”
陈策安可能是察觉到她的失神,止不住的咬了她一口,不过力气不重,就像是挠痒痒。
“没……没想什么。”
少女猝不及防的惊呼了一句,她下意识的攥紧了床边的纱帐。
陈策安肯定是故意的,瞧瞧他眼中的笑意,这个坏男人。
“是为夫不好,让夫人还有心情想旁的事情。”
他一本正经的道歉,可沈青棠只从里面听出了揶揄。
他好坏呀!
她哼哼唧唧的翻身不理人。
陈策安却越粘越紧,他想,他离不开她了。
后来沈青棠累的睡着了,她没听见男人的呢喃声:“你是我唯一的妻。”
虽然三妻四妾在这个世道正常不过,可他偏偏和旁的男子不同。
他厌倦了一群女人争夺一个男子的戏码,他也不想和那个男人(男主父皇)一样,周围虽满是人,可真心待他的却一个都没有。
他只想安稳些,从前他觉得一个人就足够安稳了,如今多了一个沈青棠,他觉得刚刚好。
旖旎气息还没有完全消散,陈策安将人抱紧,陪着人睡一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每次待在沈青棠身边,他都能很快就睡着。
这是为什么呢?
他太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他太渴望这种感觉了。
阿棠,果然是他最珍贵的一切了。
如此淫靡的日子又过了两天,很快就到了陈策安的休沐日。
“策安哥哥要带阿棠出门?”
少女仿佛很惊喜,眼睛都亮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陈策安会主动带她出门。
“嗯。”
青年见人高兴,嘴角不经意微勾,但这个小动作也只是转瞬即逝。
“不想去?”
他故意这么说,眼眸却紧紧的粘着她。
沈青棠长的很好看,一双杏眸此刻正水灵灵的盯着人看,让他的心口止不住的又软了几分。
自从成功哄骗了陈策安之后,她就住在他的院子,也穿着他让人从珍宝阁买来的最漂亮最贵的衣服。
“想去。”
她眼巴巴的拉着人的袖子,声音放软,仿佛在撒娇。
能出门当然还是出门的好!
很快,她得多和陈策安待一块,这样她吹的枕边风才能更有用。
“嗯。”
陈策安扫了扫少女葱白的指尖,浑身痒痒,没去管她拉着他袖子的事。
这要是放在从前,他早就拿出袖中的匕首让她滚了。
可现在,他舍不得。
沈青棠不知道人在想什么,她只以为他带她出去肯定是去酒楼或者一些闲情雅致的地方,她打算去换一套更仙的裙子。
有银子真好,珍宝阁的裙子,她一件都买不起。
趁着还在陈策安的身边,她当然想每件都穿穿,哪个姑娘不喜欢自已漂漂亮亮的呢?
可陈策安拉住了她,他让她换骑射装。
桑槐将衣服放下之后就走了。
“要去骑马?”
“去郊外?”
为什么要去骑马?沈青棠不是很想去。
陈策安有自已的理由,见人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也不开口。
骑马肯定要骑。
她上次都和尉迟舟骑过多少次了?
上次那些话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凭什么他们一起骑?
尉迟舟那个野男人都能带阿棠骑,他也要。
陈策安仿佛在暗暗较劲,沈青棠什么都不知道,她乖乖的去换了衣服。
骑马?行吧,到时候她离开汴京的时候也能骑马走,比坐马车快些。
陈策安准备的骑射服很合身,沈青棠将头上的簪子都拿了下来,她随便的自已换了一个发型。
陈策安见到她高绑着的马尾的时候倒是愣了一下,这样的她,更活泼了,也别有一番风味。
“策安哥哥,我们现在走吗?”
她跃跃欲试,边说边牵起了男人的手。
陈策安的心又止不住的跳动了几分,他想,阿棠真粘人,不过,他很喜欢她粘人的样子。
她最好是粘他一辈子。
“走吧。”
他带着她出府,沈青棠一开始以为是坐马车去郊外,然而并不是这样的。
桑槐正牵着马站在大门口,显而易见的是,这是陈策安的马。
那她要怎么去?
不等她想出一个所以然,青年已经揽过了她的腰肢,将她放在了马上,她顿时慌张起来。
“莫怕。”
陈策安跟着上了马,两人骑一匹马,沈青棠瞬间能感受到身后危险的气息。
他在不断的靠近她!
“握紧缰绳,别怕。”
“阿棠乖。”
青年轻声细语的开口,他揽着她的腰肢,也握着缰绳。
沈青棠被他半圈在怀中,她的脸有些热。
桑槐不敢多留,很快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主子怎么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从起始点到郊外这段路,沈青棠都是被人抱在怀中,她觉得很热,最主要的是,她发现身后总有什么硌着她。
若不是经历过床上那些事,她都要以为陈策安是想拿匕首杀了她。
她努力的想忽略掉一切感受,可越不想,感觉就越明显。
好在,他们终于到了马场。
陈策安先下了马,而后才将她横抱了下来。
“策安哥哥今日怎么想带阿棠来骑马?”
她理了理自已的衣服,随口一问。
青年没回答她,只是看着她,眼中似有万千情绪,她瞬间偏开了头。
陈策安好怪,怎么总盯着她看?
他应该没喜欢她吧?
沈青棠从没考虑这个问题,她也不觉得陈策安会喜欢上她,他不杀了她都算好了。
至于他们之间的那些缠绵,只能算各取所需。
她利用他报仇,他用她纾解某种冲动。
沈青棠想通之后就不再多想。
不管陈策安对她什么感觉,都不关她的事情。
她不属于这里,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去过自已向往的生活。
何况,陈策安对她顶多算是有一点点的上心,喜欢应该算不上。
男子的喜欢最是廉价,爱的时候对女子和颜悦色,不爱的时候,女子做什么都是错的。
沈青棠深知这一点,想到上辈子的许文川,眸色又深了几许。
陈策安带沈青棠去挑了一匹温顺的母马,他帮她拉缰绳,让她自已骑。
一开始她还有些担心摔了,后来她就彻底的放飞自我了。
陈策安的眼光很好,挑的马儿也是最好的,她很快就适应了。
前几次和尉迟舟骑马她都没有学的这么得心应手。
“策安哥哥,阿棠厉害吗?”
她仿佛在求夸夸,嘴角弯弯,白皙的脸透着点粉,她的胸口还喘不停。
陈策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很快就移开了。
“厉害。”
他到底回应了她。
只要她开心就好。
后来中途休息的时候,沈青棠去了一趟茅厕。
让她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的是,她遇见了许文川。
这次见到许文川,她只有一个念头:天助我也。
她正好烦恼着怎么让陈策安下定决心杀许文川,老头就帮她把人送到跟前了。
“阿棠。”
许文川先叫住了她,他的眉头稍皱。
“你为何会在这?”
他看了看周围,并没看见陈策安,他下意识的往前一步。
沈青棠倒也没后退,她嘴角弯弯:“表哥能在这,我就不能吗?”
她喊的是表哥,然他们实际上没有半点亲缘关系。
“阿棠,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
许文川仿佛被她这一句表哥勾起了回忆,他握住了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那个鬼修罗,可有欺负她?
沈青棠忍着恶心没抽出自已的手:“表哥说什么呢?”
她假装听不懂,眼圈却适时的红了些,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沈青棠被上辈子的仇恨蒙蔽了眼睛,她以为许文川待她无半分的真心,可恰恰相反的是,在林筝还没带着孩子出现之前,他确实对沈青棠怀有些许的心思。
他是喜欢沈青棠的,前提是林筝这个白月光还没有出现。
“阿棠,你是不是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许文川瞧见她这个模样,顿时心疼了,他怎么也搞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年关之前他就能将阿棠娶回家,可她却成了旁人的妾。
“表哥,别说了。”
沈青棠做出一副难言的样子,静静的等着陈策安和许文川两人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