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安哥哥,他们都死了。”
“阿棠怕。”
她说完就将手中的石头给丢了,整个人趁着男人没注意,直接窝进他的怀中。
她的手紧紧的揽住他的劲腰,脸也埋进了他的胸膛。
桑槐刚解决完刺客就看见这个刺激的画面,他顿时低下了头。
陈策安也瞬间反应过来,他原本想掐住她的脖子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手伸过去了,却也只是将人推开,男人的脸色又难看了许多。
可沈青棠还想抱他:“策安哥哥,阿棠怕。”
“他们终于死了。”
她这会还流了眼泪,眼圈红红的,看起来真的被吓到了。
她抽泣了几声,头低垂着。
陈策安突然躁动了几分,听着她哭更是烦躁。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他最讨厌有人在他的面前哭了。
怕还敢站他前面?陈策安都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笨了。
陈策安越过她就要走,今天这些刺客,他大概知道是谁派来的。
敢派人来杀他,就要承受的住他的报复。
可不等他多走两步,沈青棠又跑到了他的跟前:“阿棠可以和策安哥哥一起回府吗?”
“阿棠怕。”
她的唇角微动,眼中带着祈求。
“策安哥哥,可以吗?”
她又软着声音哀求,后者一脸的平静。
陈策安原本想直接开口让她滚的,可不知道为何,他的脑中下意识的闪过刚刚少女拿着石头护在他的跟前的画面。
他临到口中的话变成了一句:“不可以。”
沈青棠因为他这三个字愣了愣,嗯?她没有听错吧?
他回应她的话了?
这还是陈策安第一次回应她?
以往他都是让她滚的,这次怎么不一样?
沈青棠想不通,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陈策安早就不见了。
人呢?
他到底是不是回应她?
应该不是吧?
沈青棠觉得是自已多想了,何况,他那三个字也拒绝了她。
不过,她到底有进步了。
……
沈青棠不纠结之后就回了禅房找惊雪,她打算现在下山了,看看半路能不能遇上陈策安。
可惜了,她没有机会坐上他的马车。
沈青棠和惊雪走下山,下山总比上山容易,她们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到了山脚。
她们又在山脚下雇了一辆马车回去。
让沈青棠意外的是,回去的路上一点都不顺利。
她在半道看见了代表司使府的马车,而马车的周围又有许多的黑衣人尸体。
难道……
陈策安又遇上刺客了?
沈青棠的心口瞬间跳的飞快,她扒拉着窗户,马车飞快的驶过,她不断的回头看。
最后她下了一个决定。
“惊雪,我有事想去处理。”
“你先回府。”
“如果我今天晚上没回去,你就去报官。”
她不知道自已这一趟会不会死,但她没有回头路。
她要勾引陈策安,总要付出些什么。
这么些天她也摸出了一个道理,陈策安不是轻易好色之人。
她要是想顺利的引诱他,必须要做出更多的努力。
患难与共,患难见真情。
为了报仇,她什么都可以做。
她也相信神佛,她才求了一支上上签,她绝对不会出事的。
“小姐。”
惊雪不想她去,可她拦不住人。
“回去吧。”
沈青棠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寻不到陈策安就会回去的。
马车走了之后,少女开始循着血迹找。
最后她在一处悬崖处看见了陈策安。
他的身后就是万丈悬崖,而他的跟前,还有十个黑衣人。
到底是谁,派了两拨人来要陈策安的命?
瞧陈策安的样子,他仿佛已经无力对付了。
也对,他胸口处和手上的伤都没好,怎么可能坚持那么久呢?
那些黑衣人不断的逼近陈策安,沈青棠只能屏住呼吸躲着。
她不傻,她才不出去,她出去一定会死的。
最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陈策安坠下了悬崖,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沈青棠捂着自已的嘴巴,她弯着腰,腿都蹲麻了。
一直到那些黑衣人全都离开之后,她才跑向了悬崖。
她往下看,什么都看不见了。
陈策安真的摔下去了?
那怎么办?
沈青棠的第一个念头是,陈策安死了,她以后要怎么报仇?
他不能死。
沈青棠想了想,自已寻了山崖底下的路下去了。
如果能找到陈策安还好,找不到她就只能认命了。
不过,她倒是希望陈策安没死,毕竟她不想再重新去勾引另一个人。
勾引人也很累的。
天还没黑,沈青棠一边寻路一边认路,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好,她居然碰见了一个在找药材的小姑娘。
“你要去崖底?”
小姑娘叫芍药,见她要去崖底,都笑了。
“那下面是一条河,没什么的。”
她以为沈青棠也是要去寻草药的。
毕竟这个季节草药都长的很好了,许多村民都会来捡,然后卖进城里。
“芍药姑娘,我夫君摔下悬崖,我要去找他。”
沈青棠这才道出了实情,她的语气很焦急:“如果我夫君掉入水中,他会流向哪里呢?”
“在姚花村。”
“你的夫君肯定会被水带到姚花村。”
只是还有没有活着就不一定了。
沈青棠立马想去姚花村,不管怎样,她都要去碰碰运气。
说不定陈策安就在那里?
如果他在,那这就是她靠近他的机会。
芍药刚刚好就是姚花村的,她好心用驴车带沈青棠一程。
如此,沈青棠什么都不用做,她白白的得了一个大便宜。
陈策安果然被水冲到了姚花村,被一个山村猎户捡到了。
沈青棠见到昏迷着的陈策安的时候,瞬间开心。
这不就是老天给她的机会吗?
“谢谢您救了我夫君。”
沈青棠一副很感谢的样子,然后飞快的跑到了床边看陈策安。
人的面色有些白,浑身滚烫,他还昏迷着。
他到底是怎么了?
沈青棠看着他肌肤上那些可怕的纹理,血液里仿佛还有什么在蠕动,难道他中蛊了?
她不懂,更不明白,她只守在他的床前。
好在猎户家有一个多余的房间,不然她和陈策安都不知道可以待哪里?
“策安哥哥。”
她呢喃着,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村里的大夫来看过了,只给了她几包退热的药。
沈青棠原本不想煎药的,可是做戏做到底,她还是向猎户家借了厨房。
天色已经很晚了,一场大雨猝不及防的到来,打破了姚花村的宁静。
沈青棠守在药前,她今天走了很多路其实已经很困了,但是还坚持着睁大双眼。
“咳咳咳。”
手中的蒲扇一停下来,烟灰就呛人。
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的,刚刚好掩盖了她的呛声,也不会吵醒其他人。
可沈青棠不知道的是,屋内的陈策安已经醒了。
他透过虚掩着的门,能清楚的看见小厨房。
一道倩丽的身影明灭可见,他知道,那是沈青棠。
她怎么在这?
她为什么又在他的身边?
他又在哪里?
陈策安捂着自已的胸口,感受到疼意。
他只知道他从禄安寺离开之后半途又遇见了刺客。
他和桑槐均被困住,如果他的蛊毒没有发作,那些人又何尝是他的对手?
没人知道他被逼至山崖的时候,他的脑中在想什么?
他想,他死了也好。
从小到大都有人想要他死,他苟活了这么多年也够了,他也活累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山崖下会是一条河,他还被人救了。
是沈青棠救了他?
想到这里,陈策安的眸色深了几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青棠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头一点一点的,她在打瞌睡。
好在药也差不多好了,她忙拿了一个碗将药盛起来。
等她将药端进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床上没人。
陈策安呢?
她吓了一大跳,人怎么不见了?
就在她要跑出去拿蜡烛的时候,陡然撞到了一堵“墙”。
“嘶。”
她轻哼了一下,手瞬间捂住额头,看起来很疼。
她抬眸,却什么也看不见,屋子太黑了。
“策安哥哥?”
她只能喊人,她知道,在她跟前的人肯定是陈策安。
只有他才会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
而且,她又不是第一次撞到他的胸膛了,这是第二次了,两次都一样疼。
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他真的……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