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想,她都敢亲他了,还不敢脱他的衣服帮他擦药吗?
少女想着,指尖轻颤,她抚上了他的腰带。
男人坐着她站着,这个姿势她很难脱他的衣服。
沈青棠不免弯了腰,她和他更靠近了些。
就在她以为自已这一次可以顺利的拿下腰带的时候,陈策安突然摁住了她的手。
“滚出去。”
他暴怒,这一次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动作太猛,还是她本就受伤的原因,他刚刚站起来没一会,整个人又踉跄了几分要倒下。
沈青棠眼疾手快的将自已的肩膀靠了过去,让他可以支撑着。
“策安哥哥伤的很重吗?”
“是不是很疼?”
“阿棠给策安哥哥呼呼。”
她说着,眼泪“啪嗒”一声就砸落。
“策安哥哥,阿棠想帮你擦药。”
“你就让阿棠帮忙吧?”
她的语气带着祈求,委屈的很。
陈策安整个人都很安静,听着她的话更是没有多余的反应。
他只知道胸口处很疼,很疼,疼到他没有力气去推给沈青棠了。
沈青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她为什么会在他的书房?
她想帮他擦药?呵,她有那么好心吗?
一个奸细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策安哥哥别动噢~阿棠要脱衣服了。”
她叮嘱般的开口,指尖慢慢的摸向男人的腰间。
这一次,她顺利的脱掉了他的衣服。
男人精壮的上半身暴露在了空中,沈青棠扫了一眼,发现他的身材很不错。
沈青棠欣赏了好一会,最后才看向了男人受伤的地方。
只见他的胸口处有一道明显的划痕,鲜血还在不断的从伤口处流出来。
她总算知道陈策安为什么面色那么白了,他肯定是失血太多了。
这是谁伤了他?
沈青棠皱着眉头,她看着那些血觉得有些恶心。
她颤着手帮他止血,手中的帕子都染红了。
沈青棠身上没有多余的帕子,她只能随便的用他的脱下来的衣服帮他摁住伤口。
等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的心口处不是被划了一刀,而是被剜了一个小口。
肉都被剜了,也怪不得他会这么痛,甚至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的睫毛轻颤,她知道他还没昏迷过去。
“策安哥哥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哽咽了几分,颤着指尖帮他上了金疮药。
陈策安的心口又疼了几分,整个人都要疯了。
“策安哥哥不疼。”
少女像是魔怔了似的,一直说这句话:“策安哥哥不会疼的。”
陈策安冷着一张脸,嘴角紧抿,他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多少。
等他恢复了,第一件事就是将沈青棠给杀了。
她居然敢脱他的衣服!
听着她的呢喃,他更觉得嘲讽。
他疼不疼,又关她何事?
她最好少管他的闲事。
“滚。”
因为受伤的原因,他的声音都小了许多,不过,语气依旧凶狠,像是一头快暴起吞噬猎物的野狼。
沈青棠知道人现在肯定没多少力气,所以她也没怕。
她依旧泪眼朦胧,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然而陈策安并没瞧见的是,少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弯弯,眼中满是算计。
他受伤了多好?她来照顾他,就不信不能照顾出一点点感情?
好感都是一点点积攒的,她不信他会没有半点感觉?
积少成多,他日后一定会和她洞房的,然后听她吹耳边风。
沈青棠想到这里,兴奋了许多。
“策安哥哥不疼,阿棠吹吹。”
她突然弯下了腰靠近他,两人的距离瞬间更近了。
陈策安想,她要是敢乱吹,他现在就掐死她。
男人的脾气暴躁,他稳了好一会,就快恢复些力气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沈青棠没乱吹,她直接整张脸贴近他的胸膛,而后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伤口边边。
痒意顿时遍布他的全身上下,他更要疯了。
一种怪异的感觉不断的冲击着他,他能察觉到自已的上半身麻木了。
“策安哥哥还疼吗?”
“阿棠亲亲就不疼了。”
她并没有碰到他的伤口,她抬眸的那一瞬,眼睛充满了晶亮,她仿佛真的以为亲亲就能减少他的疼痛。
“策安哥哥不说话?那肯定是觉得舒服才不说话。“
“阿棠就说亲亲能让策安哥哥舒服,不是吗?”
“阿棠这就再亲一次。”
她说着就要趴下亲,然这一会,她并不能亲到。
陈策安的指尖已经捏住她的脖子了。
他的力气恢复了许多,沈青棠的脸色瞬间泛青。
“策安哥哥……”
沈青棠下意识的挣扎,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可陈策安并不打算放过她,他越发的用力。
沈青棠突然放弃了挣扎:“策安……哥哥要是掐死阿棠能……开心些。”
“阿棠愿意死,只是死之前,阿棠想要策安哥哥答应……我一件事。”
“策安哥哥以后……以后能不能开心些?”
“阿棠都没有见策安哥哥笑过。”
她喘着粗气,笑着说,之后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陈策安也是这个时候才扫了她一眼,见她真的不挣扎,不知为何,他的力气却松了些。
她的话总萦绕在他的耳边。
“策安哥哥以后要开心些, 阿棠都没见策安哥哥笑过。”
“阿棠想要策安哥哥多笑笑。”
“主要杀了阿棠策安哥哥能开心,阿棠可以死。”
她是这么说的。
开心吗?
从来没人在乎他开不开心。
父皇和母后,都没有在意过。
他开不开心,重要吗?
可是沈青棠说她要他开心,她说只要他能开心,她可以死。
陈策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已内心的感觉的,心口微痒,仿佛有什么撞开了一个小口子。
这样的感觉其实一点也不好,他很不喜欢。
他的事情,关沈青棠何事?
他开不开心,更不是她该关心的。
他和她,并无关系,她最好少管闲事,不然,她真的得死。
陈策安最后还是没有掐死沈青棠,他直接将她甩开。
后者差点再一次摔在地上,好在她快速的扶住了身边的桌子。
沈青棠:“咳咳咳。”
她重重的咳了好几次,喘着气,扶着腰。
等她缓过来的时候,陈策安已经离开了。
少年郎的背影没入了黑幕之中,让她看不清楚。
沈青棠第一次有些想不通,陈策安为什么在紧要关头放开了她?
他不想杀死她了?
还是说,她对他有什么利用价值?
“陈策安,真凶。”
她的脖子还有些疼,肯定又被他掐红了。
这个男人,果然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
沈青棠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她不选陈策安了。
可是她不选陈策安,还能选谁呢?
也只有陈策安长的最好看了,她喜欢好看的郎君。
何况,她和他上辈子本就纠缠在了一起,她也只能选他了。
只有陈策安自已知道他为什么要放了沈青棠一条小命。
他想:他从不欠旁人的,她帮他上了药止了血,他这次就饶了她一条命,就算是还了她,下次,她一定得死。
他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沈青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她居然敢亲他的……胸膛。
她到底上哪里学的这些东西?
不知廉耻,还不择手段,这些下作的手段,也只有她会做。
陈策安直接回了厢房,他的面色还有些白。
胸前的伤口又渗出了些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恐怖了些。
桑槐带着大夫匆匆赶到,他看着主子的伤口,有些不忍心。
主子对自已太狠了。
为了将蛊虫引出,不惜剜了心口一块肉。
“主子伤口上的药,是……”
桑槐突然发现伤口已经上过了药,那是谁帮他上的?
主子自已上的药吗?
陈策安靠在床边,眉头紧皱,他的伤他自已清楚,不需要看大夫了。
他扫了一眼桑槐,之后才淡淡开口:“禁足沈青棠。”
日后,不许她踏出房间半步。
“是。”
桑槐得令就下去。
沈青棠还不知道自已要被禁足了,她还在开心陈策安放她一条小命呢!
她甚至还沾沾自喜, 她是不是快成功将人拿下了?
真好,看来离报仇的日子不远了。
她一定要将许文川搞的家破人亡,他别想好好的。
沈青棠开心的很,又休息了一会才离开书房。
惊雪早就睡下了,不过屋里还给她留了一盏小灯。
沈青棠随便的洗漱了一下又换了一身衣服才上床休息。
临睡前她还在想着明早要早些起来去找陈策安。
要是能和陈策安一起用早膳就更好了。
这一夜,她睡的还算比较舒服,没有做噩梦,也没有梦见许文川。
而陈策安这一夜比较难捱,他久久没睡,心口处的疼痛愈发的明显了几分。
他整个人都缩在被子中,躲在床的最里面,眉头紧皱,这样的姿势他维持了大半夜,一直到后半夜,他才睡了过去。
不过他倒也没有睡深,他总浅眠。
这一晚,他罕见的没有做什么噩梦,更没有梦见沈青棠。
可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又冷着脸去冲了一个冷水澡。
全身上下的衣服也全都换了一遍。
只有桑槐知道,他家爷今日又烧了亵裤。
爷到底怎么了?生病了?
不过还好,主子的衣服很多,不差一两条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