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的动作很快,她整个人像树袋熊一般,牢牢的缠在男人的身上。
在陈策安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细白手胳膊已经揽住男人的脖子了。
她借着他的力气浮出水面,少女嘴角弯弯,水珠顺着她白皙小巧的脸滑落,直接没入了红色的兜衣内,再也不可见。
“策安哥哥为什么总赶阿棠走呢?”
“阿棠不想走。”
“策安哥哥沐浴完了?阿棠可以帮策安哥哥擦背。”
她搂着他脖子的手慢慢的往下,周围逐渐暧昧了起来,然而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人拽住。
“滚开。”
陈策安真的要疯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不知廉耻,又不择手段。
“策安哥哥怎么又推开阿棠?”
“策安哥哥不想要阿棠辛苦擦背就直说,阿棠知道策安哥哥是在心疼阿棠。”
少女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的娇羞。
仿佛陈策安真的是在心疼她!
“策安哥哥不需要心疼阿棠。”
“阿棠从前给清哥哥擦过背,很有经验的,知道怎么擦才不会累。”
“策安哥哥想试试吗?”
谎话沈青棠信手拈来,她口中的清哥哥,不过是她胡诌的。
既然不信情爱,她也就没那么在意清白这些东西了。
“清哥哥是阿棠之前的心上人。”
“不过,他已经死了。”
“阿棠现在也只喜欢策安哥哥一个人了。 ”
她说的越发的动容,嘴角弯弯,眼睛明亮的很。
陈策安:“……”。
他抿着唇,没开口,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
只是他的眸中越发的森冷了,他再一次动了杀心。
可不等他掐住她的脖子,少女却像是先预料到了一般,她再一次双腿夹住他的劲腰,瘦胳膊使劲的揽住他的脖子。
等做完这些动作,她早就累的气喘吁吁了。
“策安哥哥,别生气。”
“不许再凶阿棠了,不然阿棠……亲你了。”
她看着他的薄唇,并不是开玩笑。
陈策安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他了。
她早死。
“下来。”
他周遭的气压越发的低了几分,沈青棠这次,必死无疑。
“策安哥哥凶阿棠了。”
她说着,整个人又往人身上贴近了几分。
陈策安想,他不止要凶她,还要杀了她。
可下一刻,他的唇就被人堵住了。
沈青棠确实不是在开玩笑,以后他凶她一次,她就亲他一次。
让他凶,有本事一直凶。
这个吻浅尝即止,沈青棠这次学乖了,她亲完就跑了。
再不跑,她怕自已又得被掐一次脖子。
陈策安这个混蛋男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少女站在池边看着还在水中的男人,嘴角弯了几分。
哼,这次就掐不到她了吧?
沈青棠只顾着沾沾自喜,她完全忘记自已刚刚从水中出来。
紧贴着肌肤的兜衣,春光若隐若现,白色的亵裤也变的异常透明,她现在这个样子和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
陈策安原本还一脸阴沉的看着她,下一刻也偏开了头。
不过,他的内心更是烦躁了。
沈青棠该死,她肯定是死敌派来勾引他的。
穿着兜衣就敢勾引他?不知廉耻还不知死活。
她是太子的人吗?
陈策安想不通,不过,想不通就不想了,不管她是谁的人,最后一定都会死在他的手中。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偏头的那一瞬间,脑中关于沈青棠湿身的画面却更清晰了几分。
“策安哥哥?”
沈青棠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已的兜衣紧贴着肌肤,细腰暴露在空中,白皙修长的脚还湿哒哒的。
她拿着衣服偏偏不穿,还故意喊人。
“策安哥哥真的不需要阿棠帮忙擦背吗?”
她边说边穿好衣服,脸上满是笑意。
陈策安听着她的话,指尖攥紧,他拿过池壁边的石头,正想直接了结沈青棠的小命,可等他将石子射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人早就走了。
他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一口气无处发。
男人臭着一张脸,周遭的气息越发的阴冷。
算沈青棠走的快,不然她一定要死。
她以后看见他最好躲着走,别让他看见她,不然……他下次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陈策安的胸膛被池水烫的红了些,沈青棠离开之后,他也马上从池子中起来了。
被沈青棠用过的水,他都嫌脏。
陈策安冷着脸回了书房,一开始没拦住沈青棠的那个暗卫受了罚。
桑槐倒是逃过一劫。
这一夜,注定又是不眠夜。
陈策安每每蛊毒发作之后,都会变的更嗜血。
这会天色分明已经很晚了,可他又出门往刑部司去了。
今天不知道是哪个好运儿要被剔骨了呢?
……
沈青棠浑身湿漉漉的回去,惊雪还没睡,看见她平安无事才放心。
“小姐沐浴完了?”
她还是忍不住多问两句,没被人抓到吧?
沈青棠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毕竟惊雪的胆子小,她还是不要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了。
“好了,睡觉吧。”
“明日我们出府。”
她要去买些东西。
这一夜,沈青棠没在做梦,她睡的很香甜。
陈策安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来,整个人看起来很阴鸷,他直接回了厢房。
守在门外的桑槐眉头轻皱,他有些担心,主子肯定又发热了。
蛊毒发作之前,人会浑身发热。
主子的蛊毒发作的越发频繁,该怎么办呢?解药药方他们有了,可一直差一味药材。
陈策安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回到自已的厢房,他就卸下了一切伪装,整个人缩在床的最里面。
他的头很疼很疼,浑身烫的像烙铁。
他平常便有洁癖,可他现在连去洗掉全身血腥味的力气都没有。
“父皇……”
“儿臣不想……”
“求父皇,儿臣不要这个可怕的虫子。”
“儿臣怕疼。”
陈策安整个人又昏沉了些,他整个人都藏在被子中,不敢动弹半分。
他仿佛在梦魇。
“父皇,不是儿臣害了母后。”
“儿臣没害母后。”
五岁的陈策安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向疼他的父皇突然间不疼他了,还想杀了他。
“儿臣想要母……后。”
他呢喃着,他不要父皇了。
父皇好凶,他拿着那些丑丑的又恐怖的虫子要喂给他。
“容不得你不要。”
“你害死了你的母后,朕要让你疼一辈子。”
那些虫子到底还是进了陈策安的体内,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后来长大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 。
原来那就是蛊虫。
那一年那一天,成了他毕生的阴影。
他没有害死自已的母后。
他怎么可能害死自已的母后呢?
他不会的。
“父皇,策儿没害母后。”
“对不对?”
他执念颇深,总会忍不住问那个九五至尊,他的父皇。
可他的父皇已经不爱他了,每次见到他,都会皱着眉头臭骂他一顿,然后抱了别人。
陈策安七岁那年,因为背不出诗词,整个人都被吊在了乾清殿门口。
而他的父皇,拿着粗粗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着他。
“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废物?”
“不及朕其他儿子半分,蠢货。”
这些话很刺耳,他很不喜欢,可他无法反驳父皇的话。
“父皇,儿臣背……”
他以后都会听话的跟着太傅学知识,只要父皇不要打他了。
“父皇,儿臣疼,别打……儿臣。”
无论他怎么祈求,都没用。
许久之后,他的父皇抽了他二十多下,终于抽累了。
陈策安第一次接近死亡也是这个时候,他仿佛要死了。
烈日炎炎,他身上都是被鞭子抽出来的血丝,瘦小的身子完全顶不住了。
这一次的重创,让他养了一年。
“父皇,不……”
“儿臣没有害过母后。”
陈策安浑身发抖,身上开始冒汗,他身上的红痕越发的明显了,蛊毒仿佛又要发作了。
不愧是噬心蛊,总能将他压在心底最不可言说的秘密挖出来,让他日日夜夜崩溃,防线一步一步的崩塌,最后蛊虫就会将他的心啃食掉。
后来,陈策安偶然得知了自已母后的死因。
原来杀了母后的人,正是他最爱,最敬仰的父皇。
母后根本就不爱父皇,生下他也是无可奈何,父皇得不到母后的心就恼羞成怒的杀了她。
失去母后之后,他自已倒先深情起来了?
陈策安只觉得世界都崩塌了。
原来,是父皇让他没了母后,父皇还给他下了蛊毒。
父皇根本就是个疯子。
八岁的时候,他景仰的父皇更疯了,他居然要用他献祭,换回死去的母后。
小小的陈策安只能哭着求他的父皇饶他一条命。
“父皇……儿臣不想死。”
“他想活着,他不想死。”
可他的父皇并没有心软,他听信了奸人之言,要将他剥皮剔骨,用来召回皇后的魂魄,好让皇后复活。
无论陈策安怎么求,他都必死无疑。
好在他逃了,师父救了他。
可师父中途也死在了父皇派来追他的杀手手下。
年幼的陈策安躲的好,逃过了一劫。
他活下来了,可也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