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说完就走了,笑话,不走,给陈策安机会再掐她一次吗?
她又不傻,她能看出男人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今日的戏份做的差不多了,当然得走了。
书房的门开了又关上,陈策安才有了一点点反应,他想,算沈青棠走的快,不然,他弄死她。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该死。
陈策安气息略微不稳,眼中带着浓浓的杀意,然而没一会,他紧捂着胸口,整个人又垂坐了下来。
心口处的疼痛还异常明显,他整个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男人的面色苍白无比,他的头脑又昏沉了几分。
蛊虫还没有完全安静下来,它们还没喝足够的血。
陈策安又痛苦了几分,浑身滚烫无比。
他指尖紧攥,手掌心都被掐出了血。
就在他蜷缩在一角的时候,书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沈青棠跑的气喘吁吁回来了:“策安哥哥,我让人去请大夫了。”
“你放心,大夫很快就来了。”
“策安哥哥舒服些了吗?”
她说着,不管不顾的又抱住了他。
少女的面上满是担忧,眼中含着泪水,心疼他。
实际上的沈青棠:“……”。
她只是想借机和男人多贴贴,贴多了,说不定陈策安什么时候就上头了?
何况,她酥胸软腰,不利用这个优势多可惜?
“策安哥哥,你睁眼看看阿棠。”
“别闭眼。”
她仿佛怕他闭上眼睛就死了。
陈策安只觉得耳边很吵,沈青棠真的很聒噪。
少年郎的脾气顿时又不好了,可他没有精力去推她了,心口很痛。
当然痛了,这是噬心蛊。
“滚,滚开。”
“不许……不许过来。”
痛到极致的时候,他出现了幻象,仿佛置身于过去。
“不要。”
“我……不。”
沈青棠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下一刻就又被人重重推倒在地,这次她是真摔疼了。
疼痛袭来,她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他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沈青棠抱怨了几分,心中满是怒气。
不过下一刻她就又开心了些, 力气大多好?和他生孩子肯定很容易。
说不定她和他洞一次房就能怀?
沈青棠想着想着,视线又不受控制起来。
她下意识的瞥向男人的某处。
陈策安今日一身玄衣,她倒也看不见什么,她忍不住又看向了男人的喉结。
听说男人的喉结越大,那就越大,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陈策安的喉结倒是挺大。
算了,看不见就看不见吧,她只要知道他腰腹有力就行了。
上辈子她被许文川算计和陈策安上了床的时候倒是有机会可以看,可她那个时候算是半昏迷状态,房间又乌漆嘛黑的,她哪里能看见什么?
她唯一的感受就剩下了疼,所以,陈策安怎么不算腰腹有力呢?
……
沈青棠在地上呆呆的坐了好一会,等臀部没那么疼之后才又靠了过去。
“策安哥哥?”
她上前又将人抱住。
这一次,她直接抱住他的头,将他的头摁在自已的胸口处。
少女心中窃喜了几分,她想,她离报仇又近了一步。
陈策安早已被蛊虫折磨到陷入了半昏沉状态,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蛊虫在他身上已经很多年了,可他每一次蛊毒发作的时候,总会受不住。
“不,父……”
“不要。”
他疼到浑身发抖,眼睛紧闭,脸上那些恐怖的红痕再一次若隐若现。
沈青棠觉得有些可怕,但到底还在坚持。
她抱他很紧,手轻拍他的后背:“策安哥哥别怕。”
“阿棠会陪着策安哥哥的。”
“不疼不疼,阿棠给策安哥哥呼呼。”
沈青棠没有感情,满是技巧,她握着他受伤的手,慢慢的帮他呼。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的蛊毒已经开始慢慢的压制住,陈策安再一次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视线是黑暗的,但触感是软乎乎的。
陈策安有些懵,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青棠又完蛋了。
她再一次被人推开,整个人重心不稳,头往后倒。
还好她眼疾手快的用手撑着地,这才避免受伤。
“策安哥哥这是做什么?”
“策安哥哥怎么又推了阿棠?”
“好疼。”
她垂眸,眼泪瞬间又掉了下来。
她朝男人伸出自已的手,委屈的看着他:“策安哥哥能不能扶阿棠一把?”
沈青棠知道她在痴人说梦,但是还是要说。
现在不可能,日后谁能说的准呢?
她有自已的节奏,她肯定能成功将陈策安骗上床的。
陈策安的脸色还是没有不好,苍白又阴沉,那双漆黑的眸子带着浓浓的杀意。
沈青棠怎么又来了?
她当真不怕死?
他的蛊毒一旦发作,就跟疯了没什么区别,毁天灭地。
她明明已经见识过了,还敢来?
不知道为什么,陈策安的眸子突然下意识的瞥向了她的脖子。
少女的脖子细腻白皙又修长,此时上面布满了一圈圈的红痕,看起来被掐的不轻。
尽管如此,她还不怕?
陈策安抿着唇,他想不通,想不通就算了,他偏开了头不再去看。
她怕不怕都不关他的事。
她最好少来招惹他,否则,他弄死她。
“滚出去。”
他的力气还没有恢复,身上的蛊虫正在慢慢的平复下来,他不想和她多说废话。
沈青棠,迟早得死。
等他身体好些,他就将她的皮扒下来。
还想让他扶她起来?做梦。
沈青棠娇娇柔柔的很,她放下了手,自已撑着地板起来。
“策安哥哥不扶就算了,怎么又要凶阿棠了?”
“刚刚策安哥哥窝在阿棠怀中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策安哥哥的头很重,都把阿棠的胸口压扁了。”
她说着,还很应景的抬手揉了揉自已的胸口。
陈策安听着她那些浪荡的话,眸色更是阴沉漆黑了几分。
不知廉耻的女人!
虽是这般,他的脑中却也下意识的闪过了某些画面,亲吻,拥抱……
陈策安整个人顿时更不好了。
他反手一动,再一次掐住了沈青棠的脖子。
“想死吗?”
“我成全你。”
他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指尖慢慢的收紧,仿佛真的要她的命。
沈青棠:“……”。
她觉得自已今天真的倒霉死了。
被掐两次就算了,没想到,还能有第三次。
“策安哥哥。”
她喊他,手死死的握着他的手,她的眼圈泛红。
“策安哥哥又不舒服了吗?策安哥哥掐着阿棠会舒服些吗?”
“如果会,阿棠让策安哥哥掐死都行。”
“呜呜。”
她面上满是坚定,却也带着姑娘家害怕的哭泣声。
她一脸为了陈策安可以不顾一切的表情。
陈策安觉得可笑,听着她的那些话,只觉得嘲讽。
可不知道为何,他还是愣了一下。
从来没人和他说过这些话,也从来没人说过只要他舒服些,怎么样都可以。
他的父皇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沈青棠以为他会相信她的话吗?
他不蠢。
可陈策安愣神的这一刻,还是让沈青棠逃脱了。
三次了,第三次了,沈青棠自已都没有想到自已还能活着。
“咳咳咳。”
她重重的咳了几声,后退了几步。
“既然策安哥哥暂时不想见到阿棠,阿棠出去就是。”
“不用策安哥哥赶,只要策安哥哥说见到阿棠就会不开心,阿棠怎么样都会走的。”
“阿棠只要策安哥哥开开心心,策安哥哥开心,阿棠就开心。”
“阿棠只是爱慕策安哥哥,没想从策安哥哥身上得到什么。”
沈青棠面带委屈,她提着一口气连说了好几句,最后才转身离开。
而当她转过身的那一刻,在陈策安看不见那面,她的嘴角弯弯,眼中充满了算计。
她就不信了,她每天都说那些甜腻腻的话,他会不上钩?
陈策安可是一个正常的男子,他怎么可能会不喜女子呢?
这一点她上辈子就领教过了,他在床上就像是一头猛狼,哪里会不近女色?
沈青棠不禁又想起了上辈子,悲伤了许多。
她呆呆的关上了书房的门,转身就要离开,却没想到碰见了桑槐。
他终于将大夫带来了?
她看着人将大夫带了进去,心中踌躇了几分。
她要不要再等等呢?她其实也想知道陈策安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此想着,她大着胆子又往前了一步,然而不等她走到陈策安的跟前,桑槐却拦住了她。
他将她赶了出去。
“策安哥哥怎么了?他是生病了吗?”
她的眼睛还忍不住的往里看,是什么突发原因让陈策安突然发疯,将所有的东西都毁了?
他仿佛控制不住自已?
“这不是沈姨娘该知道的。”
桑槐冷着一张脸,也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他一开始见到沈青棠活着走出来书房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主子的蛊毒一旦发作起来,没人能靠近,主子更不许旁人接近,就连他都得回避。
主子发起疯来,谁也控不住,他甚至会咬人。
所以,她为什么还能活着?
沈青棠自讨没趣,也就没再问了,她转身就走。
算了,她还不想知道呢!
反正她只想利用他报仇,外加生个孩子?
陈策安的事情,她才不过多参与,她只要每天都来刷存在感就好了。
想到这里,沈青棠浑身轻松了,她大步离去。
瞧,她命大,她今天又保住了一条小命。
少女止不住笑出了声,对未来又多了丝丝的希望。
然而不等她笑太久,肩膀上被咬出来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疼了。
真的很疼,该死的陈策安,她的肉都差点被他撕下来。
“哼。”
她捂着肩膀走回去,轻哼了几声。
他咬了她,她就亲他。
沈青棠突然有些后悔,她刚刚就不应该走那么快,她至少也得再占点便宜再走。
就算亲不到,抱一下胳膊还是可以的吧?
她懊恼的很,总觉得错失了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