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 惊喜
我和陈松卓一同过年,除夕之夜,天寒地冻,围在桌前喝酒畅谈本是一桩美事,可谁知道一个玩笑,却被陈松卓拉了出来。他说,要用一件东西与我交换,我倒是好奇,这深宫之中从不缺珍品,守职一来,宝贝古董我见多了,他究竟能变出什么奇珍异宝,我倒是好奇呢?
他拉着我坐在台阶之上,双说托腮,举头望天,默不出声。
过了好一阵,我忍不住发问,“你这是礼物还是惩罚,干嘛,罚站呀?”
他侧头笑了笑,指了指夜空,神秘兮兮地说,“嘘,稍等一会,惊喜马上就到!”
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我靠,除了黑呼呼的夜空什么都没有,今日是除夕,连月亮都不出来了,越发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陈松卓,你在搞什么鬼,我和你玩了,那两件东西我都送给你便是了,本姑娘才不要在这受冻呢!”说着,我起身回屋,手中一紧,却被他捉了回来,他指着上面,兴奋地说道,“快看,来了!”
我向上凝神看去,只见一匹通体雪白的马,挥着晶莹透明的水晶双赤,从夜空中飞驰而来,从天而降,风中伴着粉红色花瓣,飘飘洒洒,扬落一地。我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画面,天外飞马,这是神话吗?如此奇迹不禁看直了眼,我看得有些激动,忍不住拉扯着拍手叫好的陈松卓,说道,“陈松卓,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一边说着,手里用力掐了他两把,他吃痛尖叫,我才肯相信自己所见非假,“你会痛,那就不是在做梦了!”
他咧嘴推开我道,“是不是在做梦,应该掐你自己吧,弄我作甚?怎么样,惊喜吗?”
此时那白马已经落在地上,温顺地卧了下来,明亮的眸子盯着我二人看,轻轻摇摆着尾巴,像是在讨好一般。
我忍不住凑上前去,将那白马看个仔细,通透雪白,不染尘埃,一双翅膀不见了踪影,体态轻细,如同优雅的贵妇,皮毛光滑如丝缎一般,闪着钻石般的光芒。
我心中看着欢喜,可却不敢走近抚摸,毕竟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马呢?
“陈松卓,我可以摸摸它吗?”
陈松卓笑道,“当然可以,怎么你害怕吗?”
我白了他一眼,看他这副看我笑话的样子,真是讨厌,哪里肯承认呢。
虽心中砰砰乱跳,还是壮着胆子摸了下去。
那马儿乖巧极了,并未躲开,也没不悦反抗之意,倒是用鼻子朝着我闻了过来,仿佛和我很熟悉,亲昵极了。
“看吧,我就说我不怕吗?”
陈松卓微微一笑,走了过来,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马鞍,套在马背上,大小正合适。转身将一条马鞭递给我,用下巴努了努,示意我上马。
那马鞭犀牛角的把手,红色的长穗带在风中飞舞 ,好像有了生命一般。
我拿着马鞭,心知若是此刻不上马,必定被他笑话,这般糗事,怎么在我身上发生。一咬牙,不顾是够危险,侧身一跃上了马。
那马儿好似明白我的心事,倒也乖巧,不疾不徐地起了身,甩了甩头,柔顺的鬃毛在我手上打过,瘙痒一般,很是舒服。
我握紧马缰,手指攥得发白了,只是这样,还觉得不够稳妥,双手抱着马脖子,身子紧贴马鞍,脚上更是用劲 ,紧紧地夹着马腹,生怕自己从马上掉下来。
身体这样的僵着 ,很是难受,暗骂自己太过好胜,丢脸怕什么,若是掉下来或是被马提到,受伤丧命才不值得呢。
陈松卓牵起马缰,似笑非笑地看着,“你会骑马吗?”
此时人在马上,不敢再逞强,只好诚实作答,摇了摇头。
他不语,牵着马在院中绕圈,走得极慢,那马儿跟着他,一步一步地,在院子中打转。我原本的担忧随着这样散漫的节奏渐渐消散了,坐在马上一颠一颠地也挺好玩的,渐渐兴奋起来。
“陈松卓,你哪里弄来这等好马 ,我要与你交换,我那堆东西,你看中什么,我统统送给你!“
他干笑了两声,没回头,我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过了一会,才说道,“曼雅,如果你是芷晴姑娘,你会选谁?“
我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居然发呆为了这个问题。
“自然是选你咯,你这般单纯可爱,刚正不阿,定不会生二心,放到哪儿都放心啊!周慕朗人太帅,太招风了,爱他女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情场浪子,怎叫人托付呢,说起来,还是你这种老实人的长相占便宜。“
他哦了一声,又问道,“若是对手是顾大哥呢?“
我有些没听明白他的话,“什么?那个黑炭头吗?“
他轻嗯了一声,这倒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黑炭头是他的偶像,他尊敬爱戴着的英雄,可如今要与偶像争夺心爱之人,难免会踟蹰,一面是兄弟之情,一面是爱慕之意,两难抉择,难怪他进来怪怪的。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好发问反击。“所以,芷晴姑娘喜欢的人不是周慕朗,而是黑炭头咯。你打算怎么办,消极避战,退出三角关系,将芷晴姑娘拱手相让吗?“
他摇了摇头,很是难过,“我不知道怎么办,芷晴姑娘不论选择谁我都会继续爱慕她的。“
一听这样的话,我的怒火冒了出来,翻身下马,绕到他的面前呵斥道,“陈松卓,你很窝囊啊!爱情拼的就是不要脸,不论芷晴姑娘最后选哪一个,你都要为爱而争取啊,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假扮一副情圣的模样。去,快去,飞鸽传书告诉你的偶像,你要向他宣战,为了爱情而战!“
他稍微怔了一下,思索一阵回道:“我可以吗?顾大哥处处都优胜过我,这叫我如何与他相争,何况,为了女人而和兄弟相争,未免失了君子之风。”
“混账,你哪里听来的荒谬理论,统统都是废话,女子不是男人的附属品,都是一样娘生父母养的,生来平等,怎会被你如此轻贱。成人之美就是君子吗,割舍自己心中所爱才算生死之交吗,若是这般,黑炭头就是夺人所好,就是抢兄弟之妻了,你不是县黑炭头于不义吗?“我越说越火,心中愤愤难平,真不知道这群古代人是不是读书读坏脑子了。
他听到这里,为之动容,呆望着我,沉吟半天,才说道,“好,即使如此,我陈松卓近日再次发誓,立志要娶到芷晴姑娘不可。曼雅,你可愿做我的参谋?“
我笑着说,“why not?“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