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忙碌了七日,陆七七筹备的新店终于要开业了。
刘通得知陆七七盘下了一家店,早早地收摊去新店,想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刘通在前面跑,柱子和墩子在后边麻溜地收拾摊子,也想尽快过去看看。
刘通跨进店铺大门,就看到陆七七指挥着几个伙计将碗碟搬进厨房。
“这些碗帮我放到案板的柜子里。”
陆七七吩咐完伙计,转头就看到刘通站在门口,一脸傻笑地望着她。
陆七七淡笑道,“刘叔,你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厨房,顺不顺手。”
“唉”,刘通应了一声走向陆七七,“七丫头,你可真能干,一个人都能盘下一家店,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就让柱子和墩子来帮忙了,何苦要你一个人奔波,力气活都该让小子做才对。”
“你们要顾着摊子,我要是把他们调走了,你一个人也忙不来啊”,陆七七领着刘通往里走,“再说了,力气活我都是让卖货的伙计干的,也没费多大力气”。
‘就是跑得腿酸’,陆七七在心中腹诽。
刘通跟在陆七七身后走,陆七七说得有道理,现在麻辣面摊生意好得不得了,一天都在忙活,连歇息的时间都不多。
陆七七盘下的这家店原来是卖成衣的,后面的厨房离着大堂有点远,陆七七就让人在大堂砌了一个大理石案台。
刘通看到案台中间有两个洞,有些不解问道,“七丫头,你这为何要在案板上掏两个大洞啊?”
“这里我让人做了两个灶,以后就用煤炭生火煮面,”陆七七又指了指旁边,“这下面我让人做了柜子用来放碗,后厨到时候就用来洗碗、洗菜”。
刘通还是第一次见到把厨房搬到大堂用的,他道,“咱们这是要在大堂做麻辣面吗?”
“对啊,”陆七七道,“咱们人手不多,在后厨做面太费事,搬到大堂来能省不少事”。
陆七七带着刘通看完新店铺,刘通的嘴角就没下来过,他道,“七丫头,你可太有做生意的头脑了,每件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
翌日,新店开张,陆七七他们一大家子都进了城,就连周奶奶也没落下。
一家人站在面馆前。
“胖哥麻辣面馆”,陆瑶脆生生地念出匾额上的几个大字,“那上面画着的小人是刘叔!”
大家纷纷抬头仰望,匾额上果真画着一个胖乎乎的,抱着碗面大笑的小人,小人的神情动作让人忍俊不禁。
鲁氏惊喜道,“这上面真有一个小刘大厨。”
鲁氏的话让大家都笑了,陆七七也跟着笑了,她也很喜欢这个Q版的刘通。
由于胖哥麻辣面馆,最近在清水镇上十分出风头,陆七七也没做宣传,就简单举行了剪彩仪式。
并在原来面摊的地方放了一个指示牌,告知大家面馆搬到了离面摊仅五十米距离。
这一次,陆七七将麻辣面、筒骨面还有卤肉,都画了图装裱起来挂在墙上,让点单的人一目了然。
刚开店,就有两个男子上门,陆七七在门口设了一个收银台,见客人上门笑盈盈道,“客官想吃点什么?”
白衣男子道,“两碗麻辣面。”
陆七七道,“好的,一共四个大钱”。
白衣男子觉得陆七七做生意,一进门就要钱,觉得她行事风格与众不同,却并未生气,道“姑娘做生意好生奇怪,别人都是先请入座,你倒是先让付钱。”
陆七七见对方没有生气,纯属好奇,解释道,“我这店人手不够,您在这点单付钱,我给您一块餐牌,拿着餐牌去后边取面就行”。
白衣男子与黑衣男子相视一眼道,“你这倒是好玩儿,我上门吃面,你不给我端上桌,居然还让我自己取”。
陆七七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道,“小本生意,请不起太多伙计”。
白衣男子彻底乐了,要不是知道她这面馆生意出了名的好,连他都要被骗了。
白衣男子从黑衣男子身上,摸了四个大钱递给陆七七。
陆七七接过钱,递给白衣男子两块竹牌,上面写着一个辣字。
白衣男子和黑衣男子往案台走后,站在陆七七身旁的鲁氏,小声在陆七七耳边道,“你这么做,要是客人觉得怠慢了他,不吃怎么办?”
陆七七倒没这样的顾虑,只要形成习惯,就没什么不行的。
陆七七道,“当初李家村的村民,不也有人不愿意排队吃驴肉,后来习惯了,就开始自发排队领粥喝,这样做效率会更快。”
鲁氏不懂什么叫效率,但这样确实能省不少事。
临近晌午进店吃面的人开始排起了长队,陆七七这样安排避免了忙中有错,陆大海和李青山站在一边,却显得没什么用武之地。
他们本以为能帮忙点点单,端端面,收拾桌子什么的,没想到点单这事陆七七一个人就揽了去,周家六兄弟负责收拾桌子,鲁氏和李氏在后厨洗碗。
到最后两个大男人心疼媳妇,也跑到后厨洗碗去了。
白衣男子吃上了心心念念的麻辣面,夸赞道,“怪不得源成易肯写下胜过佳肴美馔,味道确实好。顾沉,你怎么不吃啊?”。
坐在对面的顾沉道,“世子让咱们来潞州府查圣女一事,你在这里吃吃喝喝,就不怕误了世子吩咐的事吗?”
林白不以为然道,“一帮民众拿着树根供奉的圣女,能闹出什么乱子。再说了,咱们来这一日了,也没听说组织过什么法会,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等世子忙过这段时日,他会亲自来一趟潞州府的,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够你我查探究竟了”。
顾沉没再吭声,而是苦大仇深地吃着面。
林白看他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要不是他刚夸完这麻辣面好吃,还以为给顾沉吃的是什么毒药呢。
陆七七当然不知道,有人吃她家的面吃得一脸愁苦。此刻她正忙着收钱,看着收银台里的钱越来越多,竹牌越来越少,她脸上的笑也就愈发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