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撑着下巴,认真的看着每一项资料,其实这些资料她早就烂熟于心了。
问题是,要怎么合理的把这件事给他们讲清楚。
“李军这个人啊,如果按照我的专业去分析,他心理的扭曲程度是非常严重的。”
葛队也点头,刚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烟,看到对面的余岁时又默默的放了回去。
“这不是就是一个变态吗,虐待儿童,还跟好几起报跟踪的案子有关,但是林惠茹不打算追究,这件事难办啊。”
余岁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她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顺嘴问了句。
“莉莉现在怎么样了,她还有别的亲戚吗?”
“没有,李军如果被判了,小姑娘只能去福利院了,不过福利院也好过跟着一个虐待她的爹。”
余岁不置可否。
思维导图最终圈上了两个字。
(跟踪)
余岁一拍桌子,瞬间有了思路。
“对!跟踪,葛队你能不能给我几个人,我要查从李军到本市之后,这些年的所有跟踪报警。”
“倒是也没问题,但是这能查到什么啊,跟踪的多了,也不可能被多判。”
葛队回身看着一个正在看手机的警员。
“你吧,再叫上那两个实习生,一起配合余老师,听她的就行。”
那人无所谓的将手机揣兜里,伸了伸腰,带着一看就是实习生的警员走了过来。
“放心,我们肯定好好配合余老师。”
余岁点点头,起身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档案室。
一到档案室,老警员直接往椅子上一坐,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
“余老师,你还挺较真的啊,李军的案子基本上已经定性了,这还有什么好查的啊,你是没见他那个胆小的样子,除了虐待自已的孩子,他还能干嘛啊。”
余岁笑笑也不争辩什么。
“他能干的可多了,杜警官可别轻易就这样下了定论,您在这方面吃的亏可不少啊。”
杜岭错愕的抬眸,直愣愣的看着余岁,这人他应该是从没见过的,所以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已在这方面吃过亏的。
档案室的人配合余岁查看着需要的档案位置。
两个实习生倒是很认真,一直忙碌了几个小时,毫无怨言的整理出来了所有可疑的记录。
因为比较多,就只全部铺到地上,余岁趴在地上逐个分析,然后整理记录。
“需要帮忙吗?”实习生笑呵呵的也随着她趴在地上,认真的看了半天,似乎也没看出来问题。
“不用,小……”
余岁拉着长音,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人叫什么来着。
“小杨!我叫杨奕,余老师。”
这一抬头才发现,这个杨奕人如其名,阳光开朗,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尤其是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长得不错。
“小杨,你把我看完的重新放回档案柜就行。”
全部的资料整理好,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口坐着的杜岭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
杨奕一直来来回回,不知疲惫的配合工作。
余岁伸了伸腰,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杜岭。
“杜警官?醒醒!天亮了!”
杜岭猛的惊醒,下意识就去摸腰间。
只这一个动作,就让余岁产生了一丝怀疑,警队的人配枪是要申请的。
按照杜岭的年纪来看,他离开警校起码十几年了吧,所以这个习惯应该是……
“杜警官当兵时也这么容易犯困吗?”
杜岭瞬间懵了。
“你认识我啊?我怎么总觉得你这么了解我呢。”
余岁摇摇头,把手里的纸往前递了递。
“这是我整理好的全部关于可疑案件的细节,麻烦杜警官去跟临市的警队对接一下,我要知道他们四十年内所有和这些细节相似的案件。”
杜岭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傻子。
“你疯了吧,就一个虐待儿童和跟踪案,你至于弄这么大?你知道如果惊动临市配合,可是需要上报的。”
李军是两年前突然搬到本市的,按照他第一次犯案到最后的细节和手法来看,他之前肯定也犯过案。
如果能找到证据,只要有一起,李军这辈子就都出不来了,最起码会判个无期。
“我没疯,这件事我和葛队说过,他是同意的,你要是有意见就去找你的领导提!”
一旁的杨奕立刻凑了过去。
“杜警官,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啊,我也想查这个案子!”
杜岭直接将手里的纸扔到杨奕身上,冷笑中带着嘲讽,语气很是轻蔑。
“你自已去吧,有毛病吧,至于这么折腾吗!”
匆匆赶来的葛队被怒气冲冲的杜岭给撞了一下,抱着肩膀朝余岁赔笑。
“余老师你别介意啊,杜岭就是这个狗脾气,但是他有真本事,人也不坏,就是急了点。
这样,我给你换一个脾气好的,你有事尽管说,只要能查到问题,一切我都愿意配合你。”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变态,不用余岁分析,他自已都怀疑李军未来会不会真的杀人,等那个时候再去查,肯定就晚了。
“没事,我已经把细节跟杨奕说了,让他去查吧,这个时间了,我得回家了!”
余岁边说边往外走,刚到门口就拨通了萧九州的电话。
铃声却是在不远处响起的,余岁的目光顺着看过去。
另一栋办公室门前,萧九州正被两个身着警服的架着,身后跟着已经被戴上了手铐的萧东。
“怎么回事!”
余岁快步冲了过去,她在这待了一天,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心理分析师。
萧九州听到她的声音,把头埋的很低,生怕自已被认出来。
“是余老师吧!刚才门岗说,门口一直有一辆车鬼鬼祟祟的转了有二十圈了,我们就给人按了,回去审审!”
那人说着,还一推萧九州的胳膊,厉色道。
“老实点!”
说完,才注意到余岁那难看的目光。
“余老师,你认识他?”
萧九州的头埋的更低了,整个人背对着余岁,甚至连声音都伪装了一下。
“不认识!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