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州迷迷糊糊的很快便睡着了,这三年,他连一个完整的觉都没有睡过,整夜整夜的失眠几乎将他本就脆弱的心折磨到破碎,
如今一旦碰到余岁,闻到独属于她的气味,萧九州便无法克制的,贪婪的想要这一份安心,睡了一天一夜,这会竟然还能安稳的睡着。
余岁轻轻的揽着男人的身体,温热的手掌在他背上轻拍着,萧九州睡觉特别乖,几乎是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声都是极低的。
完全不同于平时那副狠厉乖张的模样,微垂的眼尾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余岁没忍住在男人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又帅,又专情的男人,上辈子她为什么看不到,萧九州也是太傻了,究竟在怕什么啊,他要是早点把心里话说出来,他们之间或许会有更好的结局。
迷迷糊糊中,余岁也睡着了。
男人一只胳膊搭在她腹部,时不时的要收紧一下,似乎是在确认她是否还在。
窗外汽车的鸣笛声刺耳,余岁被吓得一抽,猛的惊醒。
萧九州翻身,半个身体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捂住她的耳朵,警惕的看向四周,确认房间里没有别人了,这才放下心。
余岁一把推开他,朝着一旁的沙发看去。
“汪琳!”
她咬着牙直接往外冲,甚至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萧九州提上拖鞋,跟着一起冲了出去,在门口,他一把抓住余岁,强行把鞋子套她脚上。
“你最重要!”
余岁顺着一旁的小路往里走,里面没有路灯,二人也没带手机,这就是上辈子那个案发地,是发现汪琳尸体的第一现场。
“汪琳……”
她很小声叫了一句,有些担心会不会遇到那个变态杀人狂,身后跟着的萧九州表情很是警惕,可不知怎的,余岁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恐惧。
他在怕吗,所以萧九州是在怕什么?
余岁来不及多想,她生怕因为自已的出现,导致上辈子发生的一切时间线有改变,所以,她必须快速找到汪琳才行。
漆黑的小路走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你们怎么出去了?”
汪琳一脸焦急的站在二人身后。
余岁顿时松了口气,蹙眉对着汪琳吼了两声。
“我说没说不让你出去,我刚刚醒了就没看到你了,你去哪里啊!”
汪琳被吓得一缩,也不知道这人明明就是一个小姑娘,发起脾气来怎么气场那么强。
“姐姐小心!”
汪琳惊恐的大喊一声,余岁一扭头,一根长棍照着她的脑袋就劈了下来,萧九州来不及回手,只能将余岁死死的护进怀里,后背却生生的挨了一下。
男人闷哼一声,回身就是一脚。
看不清楚来人,却能听到那人飞出去三米远,倒在地上痛到声音都发不出。
“岁岁,你伤着没有?救护车!叫救护车!”
身后的汪琳整个人都吓傻了,双手颤抖着打了救护车。
萧九州双手扶住余岁的肩膀,仔细的观察她的反应,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圈,确认她没有受伤,只是吓着了,男人的手缓缓攥成拳。
扭过头的一瞬间,阴沉的眸子带着一股子弑杀的阴狠,他一步一步朝着阴影里的男人走去,似乎下一秒就会直接将那人碎尸万段。
“萧九州!”
余岁的声音似乎唤醒了他的理智,“回来,别过去,听话!”
她也不清楚自已怎么了,但是她不能让萧九州过去,那是个杀人狂,是个变态啊。
萧九州已经受了伤,而且她心里非常不安,总觉得萧九州的那个眼神,似乎是真能将那人给杀了。
“好,我不过去,我会让人过来处理这件事,放心没事了。”
救护车上,汪琳哭哭啼啼的解释。
“姐姐,我真没出去啊,我刚刚只是去洗手间了,听见你叫我,我就出去了,跑下去时,就看到你们进了小胡同了,对不起姐姐。”
余岁抬手给她擦擦眼泪。
“别怕,你姐夫挨了一下还没哭呢,你瞅瞅你哭的,这件事,我说了你可能也不信,但是小胡同那个男人,他可能是个变态,他跟了你好久了,你自已多加小心吧,等会儿我们到了医院,会有司机过来,我让人送你先回学校。”
汪琳还没从这一夜的震惊中回过神,除了道谢,她似乎也没法说别的什么了,如果她真的出事了,那就没人管她妈妈了。
“姐姐你们救了我和我妈,谢谢你们!”
医院内,萧九州后背挨了一棍的地方高高肿起,好在只是外伤,医生处理的时候,他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一动不动的。
“疼吗?九州,你疼了就告诉我,虽然我不能让你不疼,但是说出来应该会好一些吧。”
“不会,说出来只会挨打,更重的打。”
萧九州下意识就接了一下,说完,才像是猛的回过神,看着余岁慌忙的解释。
“不是,我胡说八道的,岁岁……”
余岁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一定和他过去的经历有关,她心疼的摸了摸男人的脸,脸颊冰凉的。
“我会心疼你,会给你吹吹,还会安慰你。”
萧九州脸红了一瞬,跟着想到了车上余岁安慰汪琳的样子。
他学着汪琳,眨巴了两下眼睛,抬头看了一眼灯,刺激的眼眶发红。
“岁岁……我疼……”
女人凑过去,在他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老公乖,可乖了呢,马上处理好了啊……”
医生冷笑一声。
“我刚刚处理的时候不说疼,包扎完了你跟我说疼?这位先生,我的手已经从你的背上离开三分钟了哦!”
“岁岁……”萧九州委屈巴巴的拉着她的手,“医生不信我的。”
“我信!”余岁捧着他的手,亲了好几下,连声安慰,“我信你的,我知道九州痛了是不是,我给你呼呼,呼呼就好了!”
女人转到他的身后,在他的背上轻轻吹气,窸窸窣窣的痒意顺着男人的脖颈爬到心尖,萧九州的身体轻颤了一瞬。
跟着男人不动声色的拿着西装外套,挡在自已的身前,身后的余岁注意到他的动作,凑到男人的耳边轻轻吹气,语气暧昧又带着些许的挑逗。
“老公……哪里不舒服?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