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十几日都是与四个孩子一同用饭,忽的只有自己,还真是不习惯,显得冷冷清清的,苏锦兮没甚胃口,喝了几口粥便让撤下了。
苏锦兮没去绿满轩,而是带着紫鹃去了后厨。
想来昨夜之事卫肃也是不晓得的,那她也就装作什么都未发生,该怎样就怎样,现今最主要的还是要说服卫肃同意自己带着四个孩子去阮府。
眼瞧着明日便是阮府设宴之日……
苏锦兮待字闺中时,曾为了曹氏专程去学了她爱吃的一种点心,这也是苏锦兮唯一会做的——桂花酥。
恰巧这个时节桂花盛开,卫府中便有几株桂花。
待婢子们寻来桂花又洗净后,苏锦兮那边便开始着手做,就这样在后厨里待了一个时辰,因全是自己亲力亲为,指上沾了黑灰都未察觉。
苏锦兮来到荒院时,又被范奇拦下。
“主君……”
不等他说完,苏锦兮便道:“我不打扰主君看书,我是有事与主君相商,很重要的事!”
苏锦兮说得一脸认真。
范奇犯难:“可是……”
从沁雅院回来的路上,主君险些没把自己给活刮咯,进书房前还特地吩咐他,若是大娘子来务必拦住,不能再让大娘子进来。
苏锦兮给了紫鹃一个眼神。
紫鹃领会,走到范奇跟前俯了俯身,“范郎君,紫鹃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范郎君,可否请范郎君未紫鹃解惑?”
新鲜!竟会有人向自己解惑的。
范奇豪爽地道:“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锦兮就是趁着这个间隙溜进去的。
范奇再拦也是迟了,直呼:“完了……完了……紫鹃娘子,你这可是在害我……”
紫鹃一本正经地道:“范郎君此言差矣,这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保不齐日后主君求着大娘子来,大娘子都不来呢!”
“大娘子与主君日后必定夫妻恩爱,范郎君这会儿从中阻拦,日后可要吃苦头的。”
范奇:“嘿,你这小娘子好生伶牙俐齿。”
紫鹃面不改色:“多谢范郎君夸赞。”
范奇盯着书房面色古怪。
吃苦头的还不知是谁呢!
苏锦兮轻敲书房的门,里头并未有人应答,苏锦兮眼抵在门框缝隙处往里瞄,一边瞄一边小声道:“夫君,妾推门进去了。”
苏锦兮推门而入。
里头空无一人。
书房内里还有一间房,卫肃平日里宿在里头,苏锦兮贴在门上听里头的动静,静的落针可闻,也不晓得是不是宿醉后在里头休息。
做点心时紫鹃在旁提醒,便带了碗醒酒汤来。
苏锦兮也没多想,端着醒酒汤推开内室的门走进去。
‘啪嗒’
碗摔在地板上碎成两半,里头的醒酒汤洒在苏锦兮脚下,香炉紫烟色的裙摆上也被溅上几滴,如墨汁般快速晕开,好似荷花池里绽放的荷花。
苏锦兮慌忙捂眼,“夫君您怎么这个时辰沐浴。”
卫肃早就听见动静,利器也已备好,只等外头的人进来时给‘他’致命一击。
苏锦兮只瞧见了卫肃的后背,却未瞧见卫肃那双嗜血狠厉的眸子。
收起杀意,卫肃不慌不忙地抽过屏风上的里衣套在身上系好,行至苏锦兮跟前,将她脚下的瓷碗碎片踢到旁侧,“你又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