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体香混着皂角香传入鼻中,室内的烛火被溜进来的秋风刮的明明暗暗,晃动的窗幔,怀中的柔软,无一不在撩动卫肃沉寂的心。
胸腔内仿佛涌入无数烈火,疯狂地燃烧,浑身都燥热难耐。
有那么一瞬,卫肃想就由着沉沦吧,她本就是自己的妻,为何碰不得,手还未碰到怀中人脸色就沉了下去,身体的燥热被兜头而下的冷意尽数压下,他的脸色更是冷的可怕。
不再有丝毫怜惜之情,粗鲁地推开压在身上之人,下床冷面离去。
苏锦兮迷迷糊糊中似是见到卫肃,也懒的细想,翻身又睡着,她被卫肃抱回沁雅院的事还是第二日醒来后梳妆时紫鹃说的。
苏锦兮险些滚坐在地。
“昨夜当真是主君抱我回来的?”苏锦兮又惊又惧,结巴地问:“抱……抱我?”
紫鹃希望主君与大娘子能早日和好,昨夜那般自是高兴,笑着颔首,“是,大娘子。主君心中是有您的,这几日主君休沐在府中,大娘子可趁此机会多去主君那处走动走动,主君待在荒院总是不妥的。”
若是以前,紫鹃是万万不敢说这般逾距的话,大娘子听不进去,自己也要被扒层皮。
苏锦兮心想,待在荒院便待在荒院吧,她一人反倒自在不少。
转头对上紫鹃迫切的眼神,苏锦兮软了软,“好……去。”
紫鹃喜笑颜开,“婢子这便去为大娘子准备。”
苏锦兮实在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几个哥儿一来,她所有专注力都被孩子吸引了去,哪里还想得起来卫肃这个人,自然也忘了昨日自己说的,让卫肃来沁雅院陪孩子们用饭的事。
用早饭时苏锦兮明显察觉到孩子们的改变,文雪与文?自是与平日里无异,黏她黏的紧,时不时的还争一争,文保与文畴虽依旧不言不语,但自己夹的点心他们竟吃下肚去了。
换做往日,她夹的点心都是堆在一旁动也不动的。
苏锦兮心情越发好了,她性子本就跳脱,又不喜装腔作势,笑便大笑,哭便大哭,何须拿帕子遮遮掩掩。
吃的正欢的四个孩子险些被苏锦兮突然冒出的大笑给吓噎住。
“阿娘笑,好看……”小小的文?现在就是阿娘的小迷弟,不管阿娘做什么,在他眼中都是最美最迷人的。
阿娘笑,文?也跟着笑,笑得眉眼弯弯白牙晃晃。
文雪见四弟笑,他也不甘示弱,跟着一起大笑。
卫文保与卫文畴就这么一头雾水地瞧着笑得莫名其妙的三人,随即又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用饭,只是埋头时露出微微弯起的嘴角。
沁雅院内欢快轻松的氛围与荒院里苍凉冰冷刺骨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范奇一直守在自家主君屋外,在卯时他问过主君可要用饭,主君说不用,这会儿已到辰时,方才他去问时,被主君一个冷眼给轰出来了。
范奇挺冤。
主君好好的怎又心情郁结了,自国师之事处理好后,国师近几日收敛不少,朝堂上倒算是安稳,既没发生什么,为何突然会这般?
倏地,范奇眼眸一亮,招来门口的仆从贴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只见仆从匆匆离去后又匆匆而归,气喘吁吁地道:“大娘子与四位小郎君已用过早饭,正在院子里玩……”
话音未落,紧闭的书房门从里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