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三嫂子一家对他们家的情义，她受也就受了。
再得寸进尺，她可没那脸。
“你啊……太客气了。”柳氏冲王婶子道了一句。
“行吧，霄儿，拿个大碗给你王婶子多切些凉糕。价钱，你看着算。”
“成！”不等王婶子说话，凌霄就应了。
然后取了个大碗。
开始切凉糕，往碗里盛。
装了满满一碗才停下。
“跟那养生豆腐一样，婶子您给个四文就成！”
“我做这些凉糕也就顺手的事，没费多少本钱。”
“再说了，最贵的红糖，你们又不要。您给四文差不多够了！”凌霄一脸真诚。
王婶子看了凌霄一眼，数了六个铜板给凌霄。
“给你六文。”
“你要不收，我就不要了。”
她可不信霄丫头的说辞，凉糕比那养生豆腐金贵，这碗凉糕，怎么着也得比一块养生豆腐贵。
柳氏给了凌霄一个眼神。
凌霄无奈，接了钱。
“那就谢谢婶子了。”
“婶子要是喜欢，下次还按这价来。”说着，将装满凉糕的碗递了过去。
“成！”王婶子终于笑了。
“那我们就走了。回去我腾了碗，让小花把碗给你们送回来。”
“我送送您。”凌霄立即道。
“不了，就几步路。”王婶子带着俩孩子离去。
柳氏将人送出院子，回来找闺女。
看到她闺女和儿子，已经在吃下一碗凉糕了。
“娘，这碗你的。”凌霄笑眯眯指了指桌上的凉糕。
柳氏怔了一下，随即笑了。
走过来，端起凉糕，和俩孩子一起吃。
“这凉糕的本钱到底咋样？明儿进了城，价格你准备咋定？”吃了两口，柳氏冲闺女问道。
“按我刚才的切法，一斤米大概能出三十到四十块凉糕。然后就是红糖的钱。”
“红糖虽然要十二文一斤，但我用的是红糖水，一碗红糖水并没用掉多少红糖。”
“嗯，情况差不多是这样。娘您算算，我这一碗凉糕，本钱大概有多少。”说到这儿，凌霄表情染上了些小得意。
柳氏惊讶于凉糕的低成本。
她知道凉糕是用白米做的，因为先前闺女就告诉过她了。
可因为白米贵，红糖价格又不便宜，她才担心这东西成本高。
却没想到，一斤百米，竟能出这么多凉糕。
如此一来，这一碗凉糕，倒是没多少成本了。
见柳氏没说话，凌霄嘴角扬起。
“卖三文一碗，娘觉得如何？”问道。
凉粉能饱腹，凉糕嘛，就是当甜品吃着玩。
在菜市场那地方，大家对凉粉的需求肯定比凉糕要高。
她也不求凉糕能一下子卖火爆，跟着凉粉销掉一些应该是成的。
柳氏想了想，点头。
“行！就按三文钱一碗来卖！”
三文钱一碗的凉糕，对比凉粉来说更便宜，城里有钱人多，应该会有人愿意尝尝看。
想到什么，柳氏又皱起眉来。
“这凉糕不能带走，咱家那小桌子，只怕坐不下许多人。”
“那就加一张小桌子好了。”
“凉粉跟凉糕都不烫，客人吃得快，很快就能把位子腾出来。”
“到时候小寒收碗，顺带给您打打下手，洗碗的活儿我来。咱们三个人呢，定能忙活得过来。”凌霄信心满满。
想到什么，凌霄又道。
“可惜了，您不让租铺子……”
柳氏面色沉了沉。
凌霄不说话了。
好吧，租铺子的事，以后再说。
“那明儿去木匠坊再买一张小桌子和四个矮凳子。”
顿了顿，柳氏又道：“租铺子的事，先不急。”
“等天气冷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凌霄心头一动。
“成！”愉快应下。她娘能松口就不错了，是个好兆头。
又是新一轮集日。
板车上的货物比先前更多，再次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进城后，有李叔帮忙占位，一家三口顺利在原有位置上摆摊。
李叔得知娘仨今天有新品，点了一份要尝尝。
另外，还没忘跟之前一样，用包子馒头，跟柳氏换一块养生豆腐。
尝过凉糕的李叔，对娘仨的凉糕赞不绝口。
表示下次等他们再来摆摊，会带碗来，买些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李叔这边吃完，小摊就有客人上门了。
连续摆摊多次，丑丫养生豆腐凉粉已经在市集打出了名气。
这次来的，是个回头客。
“来两块养生豆腐！”妇人过来，就递上了八个铜板。
“好嘞，您稍等！”柳氏笑着接过钱，粗略数了数，取油纸，给妇人装养生豆腐。
凌霄见妇人手上牵了个小女孩，上前搭话。
“小嫂子，今儿我们摊子上上了糯米凉糕。”
“糯米做的，加红糖，美容养颜，还爽口！一碗只要三文钱，你们试试不？”
妇人看了眼板车上木盆里的凉糕，有些心动。
“一碗——有多少？”问道。
糯米做的，还放红糖，三文一碗，听起来倒挺划算。
凌霄笑着拿碗，切了一块凉糕盛碗里。
“这就是一碗了！”一边说，一边往上头浇红糖水。
“我家凉糕用的是上好的糯米，味道可好了。”
“小嫂子来两碗？”凌霄说着，笑眯眯递了一碗过去。
妇人低头看了眼凉糕，乳黄色的凉糕上淋着甜甜的红糖，看起来格外诱人。
正在这时，妇人手上拉着的小女孩扯了扯自家娘的手。
“娘，我想吃！”撒娇道。
妇人本来不怎么坚定的心，一下子坚定了。
“那来两碗吧。”开口道。
说完，取钱袋子。
“好嘞！两碗凉糕，您那边请！”凌霄赶忙道。
取碗，切下一碗凉糕。
然后给母女俩端去小桌子旁。
母女俩拿着勺子开动，尝过味道后，眼神都亮了。
“娘，好吃！”小女孩眼睛呈月牙，眉眼弯弯。
“嗯，好吃就别浪费。”妇人摸了摸闺女的头。
心道：这凉糕确实不错。可惜了今儿她没带碗出来，不然能给公婆和丈夫也分别带一碗回去。
很快，母女俩就把凉糕吃完了。
“妹子，下次集日，你家还卖这凉糕吗？”妇人牵着小女孩起身，来到板车前问凌霄。
“卖的！小嫂子喜欢，下次集日可以再来！”凌霄热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