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子望向了柳氏。
见柳氏冲自已点头，才放了心。
“那成！你们放心，接下来我们会多摘橡子送来的！”王婶子收了钱，激动道。
凌霄笑着点头。
跟王婶子聊了几句后，将人送出了门。
送走了王婶子一家，凌霄跟柳氏回到院子里，收拾今天下午摘回来的橡子。
多了三个人一起摘橡子，今天的收获，是往常的两倍多。
柳氏虽然有些心疼钱，可对结果还是满意的。
“橡子摘回来不能捂，得把这些青橡子摊杂物房去。”
“等明儿出了太阳，再弄院子里来晒。”柳氏道。
“嗯。”凌霄点头。
“娘您跟寒儿收院子里的干橡子，这些青橡子交给我。”
她是家里力气最大的，这活儿对她不难。
柳氏应了一声，去跟凌寒一起扫院子里的干橡子。
凌霄提着两背篓青橡子，往杂物房去。
将橡子往地上一倒，然后躬身，将橡子铺平。
接着倒回去，又提了两筐橡子过来，倒地上再次摊开。
直至将今天下午摘的橡子全摊完，凌霄才去院子里帮忙。
“娘，您去做晚饭吧。这儿我跟寒儿来就成。”灯油不便宜，她娘夜里舍不得点灯，得抓紧时间才成。
“嗯！”柳氏看天色不早了，放下了手里的活儿。
凌霄手脚快，没一会儿就将院子里的干橡子收了。
还取了一簸箕已经完全晒干的橡子出来，带着凌寒，坐阶檐坎上剥起了橡子。
没过多久，柳氏终于做好了晚饭，出来叫吃饭。
凌霄这才带凌寒去洗手，一家子围着小桌子吃晚饭。
“待会儿吃了饭，咱把明儿要用的橡子剥出来再睡吧。”柳氏忽然道了一句。
凌霄笑着望向了自家娘。
“娘不说灯油贵，让晚上少点灯吗？”
她其实一直觉得晚上太早睡，有些浪费时间。
可她娘让节约灯油，她也只能早早上床。
要能多点会儿灯，哪怕是点着干活儿，她也乐意啊！
“是该少点。可这阵子不是忙嘛。”
“不趁晚上剥橡子，白日耽搁的时间就多了。”
“把白日的时间节约出来，咱进一趟山，起码能多摘百来斤橡子。”
柳氏叹了口气。
“也就这阵子辛苦些。”
“等把山里的橡子收回来，咱就能轻松些了。”
凌霄见状，给柳氏夹了一筷子菜。
“娘您也用不着那么担心。”
“有王婶子她们帮忙，摘回来的橡子，咱家是够用的。”
“而且——”
柳氏望向凌霄。
“而且，我还有别的点子。咱家又不是只能卖养生豆腐跟凉粉。”
柳氏惊讶。
“还有——别的点子？”
“嗯。”凌霄点头。
“本来准备等养生豆腐和凉粉的生意稳定了，再说的。”
“可现在家里请了人，多了支出。我想近期就上新品，增加咱家的营业额。”
“新品？”柳氏好奇。
“嗯，凉糕。”凌霄眼里闪着光。
现下时节暑热，卖冰粉凉糕正好。
可惜，山上的冰籽树太少，做不了大量冰粉。
倒是凉糕比较好做，能做些出来卖钱。
反正摊子是现成的，凉粉凉糕可以一起卖。
她也不求一天卖很多，能把给王婶子他们的工钱卖出来就好。
“凉糕？”柳氏的表情，成了好奇宝宝。
“也——是你师父教的？”
“嗯。”凌霄想也没想就点头。
“这时节吃凉糕可爽口了。”
“后日赶集，卖完养生豆腐后，咱们去买些工具跟材料。回来我做出来，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柳氏有些犹豫，还是点了头。
家里现在能有养生豆腐和凉粉的营生，都是闺女的点子。
兴许这个凉糕，也不错。
得到同意，凌霄十分高兴。
当即跟自家娘和弟弟说起了凉糕的制作方法，以及好处跟口味。
一番介绍下来，惹得小凌寒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凌霄发现情况，嘴角忍不住上扬。
“到时候做出来，先让寒儿尝！寒儿说好吃，咱就上！”凌霄故意道，笑睨向了弟弟。
小凌寒顿感责任重大，表示自已一定会好好品尝。
一家三口怀着期待的心思，吃完了晚饭。
饭后，柳氏去洗碗，凌霄带着凌寒剥橡子壳。
凌霄一边剥橡子，一边考凌寒一些简单的算术。
结果发现，他弟弟的算术很好，不仅算得快，而且没算错过。
想起来什么，凌寒心头一动。
“寒儿想进蒙学吗？”忽然问道。
凌寒愣住。
不远处，还在灶间忙活的柳氏，停下手上的动作，望了过来。
“我——阿姐，我——可以吗？”凌寒小声问道。神情里有期待，更多的却是担忧。
他当然想去蒙学，可村里的蒙学，束脩很高。
以前他们家没分出来的时候，娘就提过，想送他去蒙学。
可奶说，家里没钱，供不起两个读书郎，不让他去。
“可以啊！”凌霄立即道。
“而且，阿姐会送你去赤霞城的蒙学！咱不在村里上！”
金山村的蒙学是个老童生办的，教的内容少，教学也很松散，也就村里的一些孩子在上。
家境宽裕些的人家，都会把孩子送去读城里的蒙学。
像是她大伯家的凌二郎，以前就是去城里的蒙学启的蒙。
读完蒙学后，又进了赤霞书院念书。
而凌大郎，当初就是上的村里的蒙学，上了几年后发现没天赋，才没继续上。
她虽然觉得，自家弟弟有底子，就算在村里上蒙学，也能学得好。却依旧想把弟弟送城里读书。
反正她以后也是计划进城开铺子，买宅子的，送弟弟进城读书正好。
“寒儿上学的事，还是晚些再说吧。”正在这时，柳氏插了话。
小凌寒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凌霄望向柳氏，刚准备说两句，柳氏又道：“蒙学的东西，我能教。”
“过个两三年，等寒儿九岁了，咱直接送他去考赤霞书院。”
儿子读书的问题的确得考虑。
以前她不敢想这事，而今倒是敢想了。
养生豆腐和凉粉的生意要能一直这样好，家里也不是不能供个读书郎。
凌寒眸中闪过一抹惊讶。
娘要送他去考赤霞书院？那可是赤霞城最好的书院呢！二哥跟那个赵二郎都在赤霞书院里念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