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多少年了,马一鸣都没有感觉到这样的疼痛,他甚至都忘记了上一次感觉到这样疼痛的时候是什么年代。
小翻天印直接拿在手上,朝着四面八方拍了出去,周围的压力顿减,这一个个鬼魂一旦碰到他的小翻天印,那下场只有一个,就是直接魂飞魄散,马一鸣杀红了眼,这个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正在做什么。
他麻木地重复着刚才的那个动作,一遍又一遍,直到周围一个灵魂都没有了,然后他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拿着骨笛的女人。
马一鸣朝着那个女人的方向看过去,他皱着眉头,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无比的熟悉,又无比的陌生。
好半天他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是十八层地狱的鬼,大概是杀戮的时间太久,这家伙的脑袋已经有些迟钝。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突然吹起了一个很是熟悉的调子,然后马一鸣就发现自己眼前的画面再度改变,他拿着手中的小翻天印,朝着女人的方向冲了过去,一边冲过去的时候一边喊道,“你等等,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你别把我又丢进幻境当中。”
马一鸣真的是无奈了。
本来他的体质是相当特殊的,无论是任何的结界或者是幻境,都对他没有任何的效果。
可是他自己却知道,之所以之前那些结界或者环境对他没有任何效果,是因为那些结界幻境的级别本身就很低,他体质有些特殊,跟寻常人是没办法相比的,所以,有些东西在他的身体上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但是眼前这个女子很不简单,所以说他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可是这家伙的笛子却可以让马一鸣进入幻境,他刚刚才从那种,杀戮的场景当中,清醒过来。
现如今莫名其妙的又进入到了另外一个幻境。
他努力的朝着那个女人的方向奔跑过去,然而他却发现他跑着跑着,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改变,远处的那个女人消失不见,取代而之的是一片大雪皑皑,甚至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他都感觉到有一些寒冷。
怎么可能感觉到寒冷的?
他知道这是幻境的效果,可是这幻境实在是太逼真了,不得不逼得自己的身体做出一些反应。
这一片白色当中,老远的,可以看见一个女人跪行在地上。
就像是去拉萨朝圣的那些僧人一样,有一个坚定的信仰,走两步就匍匐在地上朝拜一次,就这样一路叩首,一路行走,这得多累啊。
虽说马一鸣这个时候也清楚,他所看见的都不是真的,那个不停叩拜的女人说不定就只是个幻象,但是现在周围没有任何东西也一望无际,所以,马一鸣只能朝着那个女人的方向走了过去,等到他走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原来那个女人,居然就是之前他所遇到的那个吹着骨笛的女人。
看来,这是那个女人的记忆。
可是她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让自己进入到她的记忆当中去?
这有些说不通啊。
或许,这人是打算跟自己表露什么?
马一鸣这么一想,就觉得正常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毕竟是代理冥王的身份,跟其他的人还是有所区别的,倘若那个女人抱着什么巴结的心思也是有可能的,她给自己看她的记忆,无非就是想要马一鸣多了解一下她,或许她的事情,还有什么隐情?
于是马一鸣默不作声地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女人才一步又一步地上了山,山顶上有一个很小的庙,这个女人就一直跪在那个庙的门口,却也不进去。
过了许久之后,从那个庙里面走出来一个女道士,还别说,这女道士长得倒有点像是前任的那个冥王,不过当然也有可能是马一鸣眼瘸了,可他怎么看都觉得和前任的那个冥王有些相似,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那个拿着骨笛的女人的记忆,而且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她作为人的记忆。
这个时候冥王从里面走了出来,淡然地动了动身上的拂尘,说道,“你回去吧,师傅不想见你。”
“你都没有回去通传,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见我?”本以为那个女人就会这样离开,但是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抬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果然冥王很是生气,“这是师傅的话,我还骗你不成,要不你进去问问?”
说完她就走了。
原来冥王也曾经做过人,六道轮回本来就是一个很玄奥的东西,连灵界都消失了,可这个东西却一直存在,维持着六界的稳定,马一鸣在第一回见到六道轮回的时候,总觉得有几分熟悉,或许这才是所有世界的一个源头,只不过这个想法在他的脑中一掠而过,他也没有细想,更没有去研究。
但是现在想来,命运或许一开始就做好了安排。
因为马一鸣,在这个女人的记忆里面看到了关于轮回的事情。
这个女人在那个山门下跪了三天三夜,依旧没有人见她,到最后,她还是死在了那里,期间只有冥王去看过她,所以在她死后她记住了那个冥王的样子,也把她当做自己唯一的仇人。
这种仇恨来的莫名其妙,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死后化作厉鬼,倒是嚣张了一段日子,变成厉鬼之后,在修炼了一段时间之后,趁着那个山门,被仇家给端了,她就为非作歹,杀了不少门人,到最后是冥王提着剑把她给灭了的。
本以为这女人就此死去,可没有想到这家伙都魂飞魄散了,还能够靠着自己的意志力一点一点的重新凝聚起来,大概是因为心里的恨还没有消除吧。
等到她重新凝聚之后,她已经变成非常强大的鬼王,这家伙重生在了地狱当中,变得越来越厉害,最后还是冥王把它给封印的。
当所有的一切都演变结束之后,马一鸣再度看到了那个吹着骨笛的女人,那女人淡然的看着马一鸣说道,“现在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要为难你了吧?”
这还有什么不了解的?不就是迁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