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笑弯了弯眉眼,眼角眉梢都流淌着真切的笑意,他看青鸿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专注,眸中倒映着少年时代身影似盛满了星海,嘴角噙着笑意竟然有些…
甜?
有点像西瓜汁。
萧老板的脸颊带点红晕,倒真是像西瓜。
青鸿对自已的想法摇头轻笑,问道:“萧老板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萧瑟垂下眼睫,微微失笑,继而低头看他:“有啊,小小安你知道在那个雨夜里的黑衣人是谁?”
萧老板问的坦诚,他很少会试图从别人口里得知自已想要的答案,他多数更相信自已的观察与判断。
但总有人是他愿意相信且毫无保留相信的存在。
“知道呀。”青鸿微微偏头,走了两步来到萧瑟面前,仰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他放轻了声音,说出一个人名:“浊清。”
“浊清…”萧瑟重复这个名字,想起了这人是…
上一任五大监,这任五大监的师父,早在明德帝登基之时就已经前去守皇陵。
身怀虚怀功,内力极其阴柔…“那他目前还在皇陵?”
“不,他死在那个雨夜。”青鸿漫不经心地退后一步,与萧瑟拉开距离。
一步之间的距离,他的眼前浮现四年前的场景。
夜幕之中,天暮阴沉,乌云笼罩。
深夜里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萧楚河亲手做的风铃,挂在前殿的屋檐被夜风吹的摇拽,贝壳发出叮叮当当地声音回荡在耳边。
忽然,摇拽的风铃似承受不住狂风的拉扯,丝线断裂,风铃骤然砸地,刺耳的声音响起,各式各样的贝壳被摔的四分五裂。
宫门口的值班的侍卫回头朝宫殿里望去,这座宫殿曾经是多宫女太监挤破头都想来的地方。
如今却日渐荒凉。
侍卫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小男孩从拐角处走来,衣袍被风吹的翻卷,长发飘飘,九岁多的模样。
他走到风铃坠落的地方,缓缓蹲下,看了片刻,最后将所有碎掉了的贝壳捡了起来。
青鸿指尖勾着残破的风铃朝后面寝殿走去,一晃一晃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又响起,渐渐的消失在侍卫略带怜悯的目光里。
他到寝殿之后,垂眸看着手中的这串风铃,清澈透亮的眸子里仿佛倒映出少年做这串风铃时期认真。
真诚且热烈。
青鸿不由在心里轻叹一声,觉得萧楚河给他挖的坑真是一如既往的又大又圆且还深。
观天象有异,掐指一算,今晚便是萧楚河这个天命之子命运的转折点。
如同字面意思,他会被无形的手推着无知无觉的走下去,经历该经历的磨难,这叫定下的命运。
青鸿把手中的风铃一抛,风铃准确无误的落在案桌之上,四分五裂的风铃即刻融为一体,严丝闭合,仿佛从未碎裂过。
他敛了一下衣袖,低声呢喃:“这坑真大…”
跨出一步,刹那,消失天启皇宫里。
又转瞬出现在狂风骤雨的密林之中。
抬眸望去,黑衣人高举汇聚真气的手掌一种猎杀者的姿态,快速落下,仿佛眼前的猎物只有死亡的命运,萧楚河已然重伤昏迷,红色的血将他张扬的红衣染的愈发红艳。
“啧,真惨…”
在声音出现的那刻浊清瞬间寒毛直竖,即将落倒萧楚河身上的手掌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动弹不得分毫。
他想换一个手攻击,这才发现他不是右手动不了,而是…浑身都动弹不得!
一个孩子穿着白衣的孩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信步闲庭的前来,雨幕被他分开。
一种莫大的恐惧心底延伸了出来,有种克制不住想要跪下臣服的冲动,仿佛生死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轰隆————”
一道狰狞的闪电从天幕蜿蜒而下,弯曲的形体犹如张牙舞爪的巨龙,它撕开夜幕的黑暗,照亮了整一个 密林!
漆黑的天幕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惊雷,打的浊清的心里更为慌张。
青鸿往前走一步时,眉心轮的位置忽地荡开一圈白色的圣光。
与此同时,浊清的身体突兀地炸成血末,染红了满地的雨水化为了养料滋养这片土地上的植物,连声惨叫也没来得及留下。
与此同时,萧楚河似有所察昏昏沉沉睁开眼了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一个白衣人踏光而来。
他没看清又随即昏死过去。
青鸿看都没看化为血水的浊清,蹲在萧楚河身边,伸手戳了戳他苍白如纸的脸:“怎么了,被淋傻了啊?不认识你刚分别半个月的弟弟了吗?啧,令人伤心…”
话音一落,指尖出现柔和的白光,瞬间修补了萧楚河残破的身体,几乎是在这一瞬间,蕴含天道之力的惊雷瞬间劈下。
惊雷照亮整片天暮,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