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东京都。
此时此刻。
一座看上去比较古朴的寺庙中。
咚!
咚!
咚!
清晨悠扬的钟声富有节奏地回荡在其间。
在那梵钟下方,一名身穿黑色袈裟、胡子拉碴、光着脚的男子正悠闲的躺着。
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手中拿着一本涩情杂志。
在其左脚上绑着一根绳子与梵钟相连。
脚每动一下,钟声就响一声。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不正经的和尚。
然而,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人却是曾经赫赫有名的武士越前南次郎。
可见啊。
岁月是把杀猪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
“哈......”
“还真是无聊呢。”
“可惜龙马这小子不在这里,不然高低虐他两把。”
“也不知道龙雅去没去。”
似乎是因为起的太早还没睡醒的缘故。
越前南次郎打了一个哈欠,直接平躺下来,将那杂志盖在了脸上。
不知道是在小憩,还是在猥琐涩涩纸片人。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啊!”
“有一说一,这期杂志质量真高。”
片刻后。
越前南次郎将脸上的杂志拿了下来,那架势简直就像是准备仔仔细细细阅一番一样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踏踏......
“叔叔!”
“你的电话!”
只见寺庙的大门这边,一名黑长直发,身穿米白色外套的靓丽少女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呼喊着小跑进来了。
“菜菜子。”
“我在这呢!”
挑了挑眉头,越前南次郎掏了掏耳朵,回应道。
“叔叔,手机不是座机。”
“摆在家里面是没办法将其本有的功能运用上的。”
“而且,寺庙的主持是出门修行去了,只是让让叔叔你照料一番,可没让你当这里的和尚。”
无奈的叹了一声气,越前菜菜子将手中不断响动的手机递给了越前南次郎。
“好啦好啦,知道啦。”
越前南次郎缓缓坐了起来。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人姓名,略带敷衍的摆摆手回答道。
“早餐马上就好了,一会儿吃饭哦!”
似乎想到厨房里还炖着汤,越前菜菜子也没有继续说教眼前这个半个月都没有刮胡子的邋遢叔叔了。
便是转身往回走。
“喂,龙雅。”
“你小子怎么给我打电话啊?”
“该不会是犯怂了没去看龙马吧?”
看着匆忙离开这里的越前菜菜子背影,越前南次郎老不修的接起手机调侃起来。
“我去看了。”
“只是,小不点败了,一个同龄亚裔小破孩拿下了最终的冠军。”
越前龙雅的声音悠悠的从电话中传出。
没有寒暄分毫,直接步入主题。
话音落下的瞬间。
“哦?”
“被同龄人打败了吗?”
“还真是令人惊讶呢。”
“但貌似这些你不会因为这个而给我打电话吧?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越前南次郎也是微微一怔,似乎对于这个情况有些意外一样。
但也仅限于一瞬而已。
随即便是挑了挑眉追问起来。
“嗯。”
“那个亚裔小破孩让我给你传句话。”
“拜托你别老的太快了,他会赶在你实力退步之前将你打败的。”
略微沉默了几秒之后。
电话那头的越前龙雅深吸了一口气,吭哧瘪肚的将北川要求传的话说了出来。
下一刻。
“哈哈哈......”
“还真是一个小破孩啊!”
梵钟下盘坐的越前南次郎直接大笑起来。
只是下一秒越前龙雅的话直接让他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
“我和那个亚裔小破孩打了四球。”
“我没有接住他的一球。”
一时之间。
越前南次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越前龙马被打败,虽然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而已。
可越前龙雅不仅年龄比对方大几岁,更是已经成长到了职业级的实力水准。
这种状态之下,竟然接不住一球。
着实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打败龙马,龙雅吃瘪。”
“甚至还让你给我传话。”
“这架势是准备剑指越前家吗?”
“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少年!”
接着。
越前南次郎一边伸着懒腰,一边饶有兴趣的说道。
“我挂了。”
“等会儿!你和龙马......”
“没有,只是远远的看了了一下,现在的我还没有做好与小不点重逢的准备。”
“也对,刚被虐菜了,你出现肯定不合时宜。”
然而。
对于越前南次郎的感慨,现在的越前龙雅根本没有心思理会。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立刻、马上去吃些美味的橘子,来缓和一下心中的憋屈。
“......”
听着电话中挂断的嘟嘟声。
越前南次郎无奈的摇了摇头。
放下手机,抬头看着升起的旭日,悠悠的向后躺去。
咚......
一瞬间。
一道头槌撞击出的钟声伴随着吃痛的声音响起。
继而逐渐归于了沉寂。
而此刻。
远在大洋彼岸,相差十三个时差的自由国这边。
越前龙雅收起手机,迎着夕阳的余晖,将那颗镶嵌在地面的网球拾起。
继而脸色略带憋屈模样的大步离开了这里。
......
另一边。
神色疲惫的越前龙马也是坐上了返回洛杉矶的飞机。
尽管今天已经连续鏖战,尤其是最后一场,体力和精气神几乎是榨干了。
眼下就连这趟航班有六个小时。
他都没有丝毫的睡意。
看着机窗外逐渐陷入黑夜的大地,以及万家灯火。
似乎勾起了前不久漫天落下火星的记忆一样。
不由间。
“北川......”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与你一战呢?”
一阵呢喃从他口中说出。
继而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即将离开自由国的他,内心深处升起了一抹忧虑。
忧虑自已未来可能没有机会再次和北川站在球场之上。
也忧虑那个时候的他能否战胜如同他自已父亲那样自信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