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嵘争取道:
“你真的不试试?你如果治好了他,你就真的扬名京都了。”
季予惜的注意力都在宋嵘的背上和头上。
“我治好你也一样能扬名京都。”
宋嵘:“……”
他以前接触过的医生有许多还在关注着他的病。
左牧深的事儿,就是在和他们交流的时候听见的。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不想争取就算了。”
白超越和傅沉香隔三差五就来探望宋嵘。
宋嵘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人精神了不少,那消瘦的身材也逐渐有肉了。
那股精气神,都提起来了。
和母亲姐姐闲聊一番之后,宋嵘说了左牧深的事情。
“……徐合欢是不是有病,这么好的机会放在她面前,她不知道争取。”
“当初争取让我来她这里治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如果她能治好左牧深,她立马就能扬名京都了。”
他却没注意到白超越和傅沉香听完之后,一致地沉默了。
傅沉香道:“这个事情,你就别管了,徐医生不愿意治,你千万不要插手。”
宋嵘冷哧:“我才没那兴趣。”
等白超越和傅沉香都走了。
一直听他们聊天的卓无忧也跳了出来。
“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说!”
宋嵘拧眉:“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
好奇怪,为什么他感觉到自己的母亲姐姐,和卓无忧听到左牧深的腿快废的事情,都是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难道,他们有什么瞒着自己?
卓无忧:“那你就一直不明白好了。”
宋嵘想不明白,但他敏锐地发现了事情的诡异之处。
不只是卓无忧,傅沉香和白超越表现得很诡异。
最诡异的还是左曜宸。
左曜宸也是知道徐合欢治好了卓不凡,他肯定也知道,徐合欢对左牧深的腿,一定有办法。
可他愣是没向左牧深推荐过徐合欢。
诡异,实在诡异。
趁着左曜宸来诊所看望季予惜,也顺便看宋嵘的时候。
宋嵘终于憋不住,直接问。
“左牧深不是你的同族侄子吗?他的腿废了,可徐合欢能治好,你为什么不把她推荐给左牧深?”
左曜宸的神色依旧深沉如海。
“不该问的别问。”
宋嵘也就不问了。
但是疑问的种子已经在心中生根发芽了。
左牧深的腿,烂得全京都都知道了。
还真是有人问到了宋嵘这边来,问他有没有什么医生可以推荐的。
宋嵘愣是憋着不说。
没过两天,就传来消息。
左牧深的腿因为化脓坏死,被迫截肢了。
宋嵘看着朋友发来的左牧深的照片,无比遗憾地叹息了一声。
“徐合欢,如果你愿意出手的话,他的腿兴许还能保住,你现在肯定都扬名京都了。”
说话的时候,他忍不住看向了一边的卓不凡。
卓不凡的腿,比左牧深的情况可糟糕多了,都被季予惜治得能正常行走了。
季予惜还是那句话。
“我治不好他。”
宋嵘忽然好奇地问:“你和左牧深是有仇吗?”
季予惜送去一个白眼。
“我还是喜欢那个沉默寡言整天只知道悲春伤秋的你。”
宋嵘:“……”
可惜,他是真的查不到徐合欢跟左牧深到底是有什么渊源。
连最八卦的傅沉墨,都没有消息。
正巧,傅沉香来探望宋嵘。
见到季予惜,她好奇提醒。
“左牧深的腿废了,左家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不过你放心,我们傅家和白家不会放任不管的。”
季予惜收拾着宋嵘的药。
“谢了。”
等她一出去,宋嵘立马问傅沉香。
“姐,你们到底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快和我分享分享吧,我琢磨得觉都快睡不着了。”
“左家为什么找徐合欢的麻烦,难道他们已经知道徐合欢能治好左牧深却不愿意出手的事情了吗?”
傅沉香本不想说,但这个事情影响重大,很快就瞒不住了。
“左牧深的腿,是徐医生废的。”
宋嵘:“?!”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没过几天,季予惜就收到了徐林远打来的电话。
“左牧深的腿从大腿截肢,可惨了可惨了。”
“徐家又被砸了,徐半夏让人打了个半死,徐家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你拿给他们的那株药上,徐家和左家正带着人来回春堂闹事呢。”
“我就说当初就不该给她那一株棉城寸身。”
季予惜听见这消息却高兴得眉开眼笑。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徐林远知道她高兴,可还是忍不住责备。
“一会儿过来了记得不要太嚣张了,至少,别笑出声来。”
宋嵘见季予惜要离开诊所了,立马过去询问:“你是不是要去回春堂跟左牧深对质了。”
季予惜:“是啊。”
宋嵘:“你为什么不找曜宸哥?”
明明只有左曜宸一出手——
“不用了,我不想欠他什么。”
季予惜出门了。
她一身简单旗袍,玉簪简单地将头发一盘,拎着一个小小的包。
像是要去逛街一样。
但宋嵘知道,她要去的,是龙潭虎穴。
宋嵘立马打了电话出去。
“妈,徐合欢去回春堂了。”
白超越回:“儿子放心,妈妈不会让徐医生出事的。”
宋嵘想打电话给左曜宸。
但还是作罢。
这种事情,他一定知道得比她还早。
回春堂大堂。
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一方是回春堂的徐林远,带着十几个保镖和保安。
另一方,是徐家和左牧深一家。
“徐林远,你这个畜生!徐家养你这么大,你怎么能帮着外人!”
“让季予惜那个贱人出来,她的药出了问题!让她滚出来给左家偿命!”
徐长寿亲自出动,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
他身边跟着几个徐家人,也是灰头土脸的。
站在徐长寿身后的徐半夏鼻青脸肿,戴着口罩和帽子,肿起来的熊猫眼里挤出了两道怨毒的视线。
她一直盯着徐林远。
以及徐林远的身后,似乎是寻找什么人。
徐林远的目光又看向了左家之中。
左曜明蓝婉芳和季曼珠声色俱厉地叫嚷着。
轮椅上的左牧深面如死灰。
大腿以下的躯体不翼而飞。
整个人宛若行尸走肉地瘫在了轮椅上。
徐林远抿了抿唇,强行让自己不要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