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我打车去就好。”
萧故行点头，也不勉强，“后边你在公司有什么事，可以找章学长商量。”
章沅是澄空在京市分公司的执行CEO，他比萧故行还大一届，是前年分公司成立时，萧故行特意找他来的。
季弦对他也算熟悉，以前在学校也接触过几次，后来进入澄空，正好章沅的妻子是季弦的学姐。
如今也在澄空的翻译部。
季弦笑着应了，一同走出大厦。
“开车来的？”
“嗯。”季弦问，“你这是要去？”
萧故行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无奈道，“我大哥和我大嫂回来了，老佛爷吩咐我中午回去吃饭，不敢不从。”
季弦眼底染上笑意，“你明天就要去莫斯科了，老太太可能是舍不得你，想让你多陪陪她罢了。”
萧故行认可她这个说话，视线却不经意的看到了远处立在路边的几道身影，视线一定，正好和为首的那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虽然隔着距离，但他还是认出了那人。
“季弦。”
他轻唤了声，朝她小弧度的努了努下巴示意。
季弦顺着他的视线，也认出了那一行人。
是闻祁带着叶雪妍和临祁的一个高管。
“好了，我先走了，再晚一点，老佛爷该念叨了。”萧故行收回视线，看着季弦，“明天机场见。”
“好。”
季弦是看他的车走了后，才迈步走向闻祁。
离他只有几米远时，便听他让叶雪妍他们先回公司。
叶雪妍悄悄和季弦抬手打了个招呼，和高管一同离开。
闻祁朝她走了两步，低声问，“怎么来这边了？”
“来公司办调任手续，我从莫斯科调回来了。”在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时，她补充道，“有个客户点名让我做他的翻译员，商务类，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闻言收敛眼底的情绪。
对她以后会留在京市，他挺高兴的，那点不是因为他留下的小失落可以忽略不计。
季弦睨着他，想着还是要说一下比较好。
“我明天要去莫斯科一趟，办交接手续，还有不少东西也要整理。”她顿了下，坦诚说，“和萧故行一起，上午九点半的飞机。”
闻祁一愣，“和他？”
“正好他也要回莫斯科。”
闻祁面上的神色有些古怪，心尖也冒出一点点酸意。
但她能主动说起，其实也代表她不想闹出误会，也不想让他多想。
心头被更多的欢喜占据，那点酸和刚刚的失落一样，显得微不足道。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星期二吧，具体还不确定，或许会提前，但不会延迟，我下个星期三该上班了，那个客户周四也要来了。”
闻祁颔首，“定好回来的时间，和我说一声，我去机场接你……”
说着，他又想起来，“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我打车去也挺方便的。”
闻祁动了动唇，没反驳，只问，“晚上有时间吗？想和你一起吃饭。”
季弦摇头，“没有。晚上我要去大学老师家，已经说好了。”
“我中午有个饭局……”
“嗯。”季弦浅笑，“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闻祁沉默的跟着她来到停车场，看她上了车，然后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愣了半晌，才迈着略显沉重的步子回了公司。
心里莫名有种患得患失的惆怅感。
他不知道和季弦目前的关系算什么，很模糊，似亲若远的。
包括季弦的态度，让他感到迷茫。
季弦的午餐是靠外卖解决的。
翻了一圈冰箱，除了面条，什么吃的都没有，她偏又不想吃面条。
季恒的视频申请就是在这时候打来的。
看她在吃饭，姐弟俩还寒暄了一阵，季恒才说起正事，“昨天我一收到你的消息就去打探了，上午才了解清楚。”
“尤浩远被抓了，公司现在也濒临破产，员工从13号那天开始就集体罢工了，说是两个月没发工资了。”
尤浩远，焦雁现在的丈夫。
季弦吃饭的动作一停，“知道是犯的什么事吗？”
视频那头的季恒喝了口水，笑道，“尤浩远11号被抓的，说是公司偷税漏税，还恶意转移财产，数额好像高达一千多万。”
“现在公司罚补的是上交了，但一两百个员工的工资还欠着呢，少说也要几百万，但他们家现在欠好几家银行的钱，数额也不小，就他们家现在住的那栋价值六七百万的别墅，好像也抵押了，焦雁带着她女儿尤萧潇已经从别墅搬出来了。”
“她现在想起你来了，估摸是知道你现在条件不错，想找你当冤大头，给他家填补这个大窟窿。姐，你千万别搭理她，他们家就是个无底洞，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家里破产了，老公被抓了，身负巨债了，就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了。
要不要脸啊？！
不说年前在商场那一面没认出季弦了，后面季弦那番话也算是把关系点明了，二十多天都没去找过她。
而是现在家里忽然出事了，才来找她，第一句话就是卖惨，推卸责任。
真当季弦是好忽悠的。
“你看我像是怨种吗？”季弦好笑问，“我也不是圣母，没有普度众生的能力。”
别说帮她了。
她没让季恒买两幅鞭炮放焦雁家门口放就不错了。
所以说啊！
人都是有报应的。
挂了季恒的电话后，季弦眯了个午觉，又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依旧是滦迎市的显示地。
她只扫了一眼，很干脆的把电话挂了。
很快，这个号码发来一条消息：阿宁，妈妈知道你恨我，妈妈当年是真的有苦衷的，不是故意不要你的。妈妈现在遇到了难处，急需要用钱，就算妈妈求你好了，你帮帮妈妈好吗？
季弦被她这条短信给气笑了。
苦衷？
有什么苦衷能让她在她爸爸还在世时就出轨给别人当小三？
她爸爸意外去世后，她更是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季家，奔赴别的男人的怀抱，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不要，后面更是回都不回来看一眼。
好一个苦衷。
她深吸一口气，作势想无视拉黑，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眯起眼，冷着脸回了四个字：银行账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