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满庭芳。
时聿川抱着叶尽染回家,将她轻轻放在欧式大床上。
她浑身上下都是果酒味。
若是不换衣服,定会很难受,但是凭借两人现在关系,还没有到可以帮对方更换衣物的阶段。
踌躇片刻,时聿川起身去厨房泡了一碗蜂蜜水,又重新走回卧室。
坐在床沿,揽着她的身子斜靠在自己宽厚的臂膀里,语气里都是宠溺,“染染,张嘴,喝蜂蜜水。”
醉意已深,发丝松散而落,几缕落在他的胸前,缠绕在洁白的衬衫扣子上,轻磕着的双眼展现迷人的神秘感。
时聿川极其有耐心,“染染,乖。”
似乎听见有人在耳畔呢喃,她抬手差点把蜂蜜水泼在地上,好在时聿川眼疾手快,及时制止。
揽着她背部的手慢慢将她放在大床上,自己喝了一大口的蜂蜜水,左手揽过她的脖颈,右手捏着她精致的下巴,薄唇覆盖上去,一口一口将蜂蜜水渡进她的嘴里。
几秒后。
时聿川抽身离开。
白皙的脸颊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娇媚无比,嘴唇沾上的蜂蜜水让唇瓣更加诱人。暖色的灯光下,笼罩着两人。
暧昧的气息在密闭的空间里愈发升温,她无意中拉着时聿川的手臂不断的往他怀里钻,伸手描绘他的脸庞,熟悉的气息让她神情一松,拉着他的腰身想要靠近。
娇媚的声音划破暧昧的房间,“小叔叔~是你吗?”
他制止叶尽染乱动的手,闷哼一声,“别动。”
叶尽染闭着眼,清醒几分,想到今晚喝酒的原因,她翻身而上,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挂在他的脖颈处,酒气喷洒在他的脸周,“小叔叔,我心里有件事想问你,你是不是认识我很久了?”
他掀起眼皮,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是。”
“为什么我一点点,一点点都不记得?”她歪着脑袋,一双潋滟的杏眸倒映出男人矜贵且认真的脸。
因为那时候的她,眼里只有时严,别人在她眼里,不过是空气中的一粒尘土,不足为奇。
时聿川的手放在身侧,眸底温柔万分,轻勾唇角,“不记得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微熏的凤眸染上委屈的控诉。
原来她也有人爱呀,在奶奶和妈妈去世之后,她以为这辈子会和时严平平淡淡的走下去,没想到,时家小叔叔像神祇一般降落在自己的身边。
他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背,一下一下,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趁着酒意,叶尽染双手用力一勾,诱人的唇瓣亲吻他的薄唇,只在唇瓣上一直停留,因为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操作。
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良久,时聿川主动离开她的唇瓣,声音都含着充满情欲的哑,“染染,刚才是你先主动的。”
随即——
他的唇再度覆上,温柔的亲吻,爆发的情绪再度涌现出来,手背青筋暴起,僵硬的背脊也不掩盖不了昭然的渴望。
男人的力气很大,瞬间就让她躺在床上,女下男上的姿势。
叶尽染的唇瓣带着蜂蜜水般的清甜,吻越来越炙热,一路延伸到她的下巴,脖颈,锁骨处
他的双手搭在她纤薄的双肩,暧昧的摩挲着,眼底猩红一片,染了几分癫狂脑子里的铉随时都会崩断,在失控的边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时聿川强忍着离开她的身体,粗重的喘息,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句,“染染,你好好休息,晚上,门必须反锁。”
叶尽染睁眼,理智慢慢回笼,轻声细语道,“好。”
冒犯了,小叔叔。
晨光微启。
迎着第一缕阳光,叶尽染惊醒,拍了拍有点胀痛的脑袋,昨晚的一幕幕在脑子上演,她真的主动亲吻了小叔叔。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完好的衣服,还沾染着酒气。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遐想,“染染,起床了吗?衣柜里有全新未拆标的衣服,你先去洗漱一番。”
叶尽染抬手闻了闻,天啊,好难闻。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她掀开被子走进浴室,褪下身上的连衣裙,全身镜里,她竟然发现锁骨处有一小片吻痕,再凑近看,还真是。
所以,昨晚,他们不止亲吻的位置都到这儿了?
叶尽染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时聿川,如果跟他说是自己酒后乱来,他会信吗?
在浴室里洗了半个小时,她才走出去,换上了一件白色纯棉的短袖连衣裙,下摆是不规则的裙摆,露出莹白的小腿。
时聿川真是有心了,为她准备的全是清一色的白色蕾丝内衣,真怀疑他有蕾丝情结。
房间门打开后,时聿川还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慵懒的看京北日报,一副老年人的做派,她老实巴交的走到他的身侧,声音还很哑,但又有点绵柔柔,“小叔叔~”
“昨晚的事,我冒犯了。我可能喝多了,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良久。
时聿川摘下金色眼镜和报纸放在一旁,抬起头,眸底都是红血丝,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他琢磨着叶尽染说的话,说出自己领悟出来的意思,“你是说,昨晚强吻我是酒后失态,其实并非你本意?”
叶尽染很开心,跟他这种级别的人聊天就是畅快,立马就能明白她的话中话。
真棒!
她点头如捣蒜,瞧见时聿川的表情不算太臭,壮着胆子又靠近一步,“我昨天傍晚知道真相后,被感动到了,就想着自己这些年来,对我好的人都离我而去,突然有人对我好,我一下子太兴奋,拉着倾倾去喝酒,后来看见小叔叔,情急之下,酒精作祟,没控制住自己。”
时聿川忍了一晚上,一大早起床就等叶尽染的一个答复,没想到她竟然说是酒精作祟,完全出乎意料。
面上原本淡淡的笑意慢慢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小叔叔,你是好人,应该不会怪我的吧?”叶尽染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瞧瞧,好人卡已经发了。
再说计较的话,就是他不懂事了。
他轻扯着嗓子,看见她双手拽紧身侧的裙摆,终究心软道,“不会,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不过,染染,事不过三,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