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雅间。
国公府的夫人笑得温婉和气,
“圣人收到的时候心情大好,夸奖西域的东西果真不错,还赏了国公几件珍宝。
还得多谢你家公子,找来的西域保暖衣和羽绒服。”
当初京城里的世家多少人在看刘家的笑话,去了云州怕是连爵位都保不住。
谁都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找到了西域货商的路子。
圣人不想抬举刘家,让刘家自己送进宫,恐怕适得其反,把这个人情给郑国公。
国公府那边自然也会记着他们的好、
要不然国公府夫人也不会亲自来这一趟。
“夫人,先前您问过的雪花膏和鹅蛋粉新到了一些,特意给您府上留了几盒,还有新到的胭脂,您要不一起看看?”
“那感情好,家里姑娘总念叨着想要西域的脂粉。”
刘夫人闻言,笑着让人把一早准备好的东西带进来。
而下边,掌柜娘子亲自把赵婉仪请进另一间雅间。
赵婉仪坐下的第一句话便是,
“老规矩,给我把你们店里最好的东西都拿过来,还有你们那衣架,我也要买。”
知道这是位有钱,且大方的主,掌柜娘子殷切地把东西全搬了过来。
赵婉仪看着新到的脂粉和一百两一件的羽绒衣,大手一挥,全买了。
要不是限购,她连这店都想买下来。
新到的脂粉香味,比她之前买的更好闻,淡淡的花香,多一分俗气,少一分寡淡,就是这么恰到好处。
颜色和粉质倒是各有千秋。
“赵小姐,我们东家特意吩咐,多给您留几盒雪花膏,您要吗?”
“要!当然要!”赵婉仪身边的丫鬟会意,又掏了一张银票。
“替我谢谢你们东家。”
赵婉仪里面穿着羽绒衣,出门时,刚披上的披风,就让人脱下来。
一点也不觉得冷,这羽绒衣还真还用!
也就一日的时间,两间铺子里都多安排了一个账房,算盘还是打得没停。
尤其是2号店,记不完,根本记不完!
前面的人刚付钱离开,立马就有人进来,碎银和铜板还没点清楚,后面的人就在催促快点。
外面刮着寒风,里面掌柜亲自上阵一起收银子,还是忙得满头大汗。
掌柜的抓住腿脚灵活的伙计,急忙道,
“快,去1号店看有没有能来帮忙的人!顶不住了!”
门外那守着排队的要不是府上身强力壮的护卫,怕是连店都要被客人踏平。
直到下午,店里的货快卖完了。
再来排队的人都被劝说明天来,接待完这一批就得关门。
刚来的人不满道,“不是吧,这么早就关门?不是亥时过后才到宵禁?”
冬日里这条街上的铺子,一般也要戌时过后才关门,还有两个多时辰呢。
‘有间铺子’有钱都不赚,没有一点梦想!
“今天店里的货快卖完了,新货要等明日才能送到,您就是排着到时候也可能买不着,不好意思了。”伙计赔笑。
今日最后一批客人,心满意足地带着买到的衣服跨出店门。
掌柜夫妻俩立马抽了两张椅子过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着中午送来,没来得及吃完的饼子啃了两口。
“天爷,点银子,记帐手都要冒烟了!”账房也在感叹。
“快去清点银子,老夫人和少爷让我们管这间铺子,第一天可别除了差错。”掌柜娘子踢了踢他的凳子腿。
“喘口气。”掌柜摆摆手,“怕是明天来的人也不会少。”
这么划算的衣服,住京城周围的人知道后,也会过来采买。
早上还是满满当当的铺子,这会已经空了。
就剩几件展示的羽绒衣,2号铺子里最贵的保暖衣,30两一套,总共只拿了十套过来,本以为不好卖,结果都卖完了。
当然,大家问得最多的,还是五两银子的保暖衣。
同样的价格,保暖衣看起来厚实,而是还是一套,大家也就觉得更划算,适合不富裕的人家。
更有人凑起了单,一起出钱买一套,再去商量分衣服和裤子。
“咱们自己的留出来了吗?”
掌柜娘子这话一说,屋里伙计都来了精神。
“你放心,之前大家说要的数,我早留好了。”掌柜笑着说,
“少爷说了,咱们再店里干活都可以领一套,多买个两三套也有内部优惠。”
听见这话,大家瞬间有力气了。
两个账房加掌柜夫妻,四个人一起清账,剩下的伙计麻利地打扫店铺。
“今日竟然卖了两千三百多两的货!”
跟1号店比起来,这个数是不多,1号店可是一个上午就赚了五千两,下午也得有个两三千。
可他们的2号店售卖的东西便宜,就这么五两,二十两地卖,能收到这么多钱,可见来了多少客人。
凡是进店,又带着银子的客人,就没有空手出去的!
看着这么多钱,铜串,碎银,银票都有。
掌柜是不敢自己带出去,这会天黑了,他也怕被抢,跟着两个护卫,还有刘云雁才敢抱着银子去钱庄。
“有我在,你放心!”
“那是。”掌柜地看着刘云雁手里的红缨枪,那可太放心了,二小姐刚回京那日就把侯府的世子给打了。
现下都没人敢跟去刘府议亲。
“掌柜的。”留店守夜的伙计问,“明天的货什么时候送到?怕是客人会闹。”
“都安排好了,开门前肯定会到。”掌柜没说太多。
老夫人和少爷都嘱咐过,货源的事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
离开铺子时,外面天已经很黑了,亮起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晃。
此时,能看见两家铺子的乐坊上,身着华服的诚王拿着扇子。
“他们能搞到这么多西域的东西,你们却连西域商人都没找到?”
底下的头冒冷汗,“属下”
“我的大哥,还是有本事。”诚王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他们今天卖了这么多货出去,不是说明日有新货运来,去看查往什么地方运过来的。”
“是。”黑衣男子应了声便退下了。
外面,手执长枪的女子渐渐走远。
刘家只剩下个二叔还能上战场,唯一的女儿,刘云雁回京,其实就是质子。
要是她这边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刘家还会不会站在他大哥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