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三班。
刚放下书包坐好,她的脑袋上就重重被打了一下。
一扭头,表弟吴凯鸣正怒气冲冲的站在她后边。
“你干什么!”荣桃噌的一下站起来。
“干什么?你问我干什么?!荣桃,你个白眼狼,在我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年,不感恩就算了,还害得我妈半死不活的,都快把她给逼死了,我们家都要卖房子了,你知不知道?!”
吴凯鸣越说越恼,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同学们见状都围了过来,几个男生急忙把他拉开。
“你们别拉我,都别拉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她......”
荣桃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委屈的大喊,“跟我有什么关系?!”
“哼!装什么清纯在这儿,不要脸的骚.货,我刚才都看见了,她,荣桃,从一个男的车上下来的,那男的年纪都能当她爹了!”
听吴凯鸣这么说,同学们都开始窃窃私语,纷纷向她投去异样的眼光。
“吴凯鸣!你不许胡说!”荣桃急哭了。
“害得我们家不安生,谁特么都别想安生!”
吴凯鸣抄起一张椅子就朝着荣桃砸过来,关键时刻,班主任被喊来了,制止住了发疯的吴凯鸣。
随后,两人都被叫进了办公室。
“还打架?吴凯鸣,她不是你表姐吗?为什么打人?”班主任李湘灵拍着桌子。
“我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表姐,恶心!”
吴凯鸣吊儿郎当的翻了个白眼。
“嗨嗨嗨,怎么说话呢你?”
“我没说错,你问她!”
“荣桃,你说。”
李湘灵看向荣桃。
荣桃狠狠咬着嘴唇就是不吭声,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李湘灵不耐烦了,直接让两人停课一周,各自回家反省。
在同学们异样的眼光下,荣桃抓起书包快速跑出教室。
出了校门她一边走一边抹泪,本以为脱离了舅妈一家能好一些,可是吴凯鸣为什么那么说她,凭什么那么说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哎!”这时一辆小汽车在她身边停下,水冬辉探出脑袋,“荣桃,还认识我吧,我是沈叔叔的助理,水冬辉。”
荣桃急忙背过身去擦了擦眼睛,然后才转过来打了个招呼,“阿辉哥。”
人精的水冬辉立马就瞧出小丫头有些不对劲,尽管低着头还是能看见她眼睛红红的,声音也像是哭过。
水冬辉打开车门,走过去询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没有。”
“没有?那你不上课,在大马路上溜达什么?咦?脸怎么还肿了?”
水冬辉顿时就吓了一跳,这事儿可大了~
随即拉起荣桃的手,“走,回家~”
别墅。
“老大,老大——”
沈流初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就听见水冬辉在外面鬼叫,紧接着推门而入。
刚想发火,就看到水冬辉身后被牵着的小丫头,低着头抽抽泣泣的。
沈流初心一紧,立刻终止会议把笔记本合上。
“出什么事儿了?”他担心的走过去。
发现小丫头的脸颊和眼睛都红红肿肿的,沈流初竖起剑眉,脸色很不好看的瞪向水冬辉。
“别看我啊老大,我也是在路上碰到她的。”
早晨,他是亲眼看着她进了学校的,不用说,指定是在学校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给你半个小时,去搞清楚!”
“半......半小时?这......”
“滚~”
“得嘞!”水冬辉立刻消失。
把小丫头扶到椅子上坐下,沈流初找来药箱,弯下腰,拿着棉棒轻轻的在她脸上涂抹药水,动作轻柔又小心,生怕把她弄疼了。
把棉棒扔进垃圾桶,沈流初拉了张椅子坐到她面前,心疼的看着她,“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荣桃摇了摇头,不语。
看来,小丫头还没有真正的把他当成家人,受了委屈也不肯说。
沈流初弯起手指在她眼角刮了刮泪水,“好了别哭了~”
沉默片刻,他拉着小丫头下了楼,很快开车驶离。
二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一家拳馆门口。
“来这儿做什么?”荣桃不解的问道。
“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就只能靠你自已了,要想不被别人欺负,就得先让你自已变得强大,才有可能去欺负别人。走,进去~”
“哟,沈总?!”
一个双手戴着拳击手套的青年,微笑着迎上来。
傅子轩,拳馆的老板,全国武术散打冠军,一连五年的全国散打锦标赛第一名。
“稀客呀,今天刮得哪阵风呀,把你给吹来了!”傅子轩打趣道。
“少贫!”
“这位小姑娘是?”
“我侄女,给你半个月时间,我的要求不高,能同时吊打七八个成年人就行!”
傅子轩上下打量一番,“哟,这是被欺负了吧?哎,老沈,要求可不低?半个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说呢?”沈流初淡淡一笑,“怎么教那是你的事儿,只能少不能多,我已经给她请好假了,这半个月不上学,天天来你这受训。”
“小姑娘家家的,受得了吗练这个......”
沈流初回头看了一眼小丫头,如果她说不想学,哪怕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抗拒或抵触,他会毫不犹豫的带她走。
荣桃抬起头,对视上沈流初的眼睛,“我学!”
语气很轻,但很坚定。
七岁开始她就没有闲着过,她就不信了,和那些脏活累活比,不就是学个拳吗?算个什么!
沈流初无奈的点点头,随后对傅子轩说:“人我交给你了,她要是出一点儿差池,我拿你是问。”
傅子轩挑了挑眉,压低声音,“沈大哥,真是你侄女啊?”
“信不信我抽你?”
“你瞧你,就是开不起玩笑......”
以后日子里,沈流初就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模式,家——拳馆——公司,早晨按时把她送过去,下午公司里忙完再去接。
学拳脚功夫嘛,过程中难免会受些皮肉伤,每次小丫头带着伤回来,都把他心疼的不行,经常一边给她涂药,一边在心中暗骂傅子轩。
半个月时间很快过去,小丫头对他已经没有那么生份,只不过在喊他的时候还是用“哎”代替。
上学的头天晚上,荣桃走进书房问他,“你明天还送我吗?”
沈流初把书放下,认真的反问道,“那你的意思呢?想让我送,还是不想让我送?”
“送吧,怕狗叫我还不出门了?”
“哈哈哈......”
小丫头一句话把他逗乐了,“说得对说得对,遇到问题逃避不是办法,不用太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勇敢做好自已就行,不服来干!”
“嗯!不服来干!”
荣桃重重的点点头,随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沈流初愣了一下神儿,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网络用语,治愈系的笑容。
“晚安~”荣桃转身回了自已房间。
把书包整理好,她坐到电脑桌前眉头紧锁,握起两只拳头放在胸前碰了碰,“不服来干!”
一大早起床后,荣桃特意换了一身运动装,和轻便小板鞋,马尾梳得高高的,简直是又飒爽又利索!
洗漱好下楼,正在给她剥鸡蛋的沈流初看到后,忍不住嘴角上扬,穿成这样,她不会是专门奔着打架去的吧?
坐下来,小丫头接过鸡蛋咬了一口,用眼角瞥向对面的沈流初,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给我惹麻烦,只要别出人命就行~”
他还能猜不透她的小心思?
要不然,也不会把她送到傅子轩那里受苦受难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