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中期的时候,桃桃吃的好睡的好,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比以前还要粘沈流初。
可能是新妈妈综合症,也或许是觉得等小宝宝出生后,她和他就没什么二人世界了,以后大部分的精力都会全放在小宝宝身上。
晚上,沈流初冲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刚上来床坐住,小家伙就拱到了他怀里。
“老公。”
沈流初低头柔声问:“渴不渴,喝水吗?”
她摇头,然后抬眸看了他一眼,“沈叔。”
“嗯。”
他揉着她的肩膀。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呀?”
他笑笑,“喜欢你。”
桃桃扑哧一下,“我问宝宝,你又哄我开心。”
沈流初摸摸她的脸颊,“傻丫头,你才是我的宝宝。”
两人互相看着,桃桃从他眼里看出了心疼,遮也遮不住的满满的心疼。
心被触动,她眸波盈盈的一笑。
随即抬身覆上他的唇。
轻吻。
片刻后,沈流初把小脸微微捧开,贴着她的唇柔声说,“小心点儿。”
“老公。”
“嗯。”
桃桃转转眼睛,“过了三个月了,......现在...可以了。”
他笑了一下,又将她轻柔的搂在怀里。
小家伙现在怀着孕呢,已经很辛苦了,他怎么舍得。
他会觉得自已禽兽。
见他没说话,桃桃看了看他的下巴,抿抿嘴,声音小小的,“老公,你就不想......”
沈流初皱眉失笑,指腹摩着她的嘴角,“我怕出事儿。”
“......我也想了。”
她硬着头皮说。
“想你了。”
沈流初滚了一下喉结,低了低头,在她耳边呼着气,“丫头,别引诱我。”
“可是,都好长时间了...”
桃桃一只手挑开了他睡衣的扣子,小脸在他胸膛上轻轻蹭,啄一口。
他闭着眼睛深呼吸,隐忍。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桃桃有些委屈的瘪嘴。
听见轻微的抽鼻子声,沈流初赶紧坐起来一些,抱着她哄,“哎哟我宝贝,你现在不能动气,不能哭,好了好了。”
都说女人怀孕的时候情绪最不稳定,可小家伙除了之前被孕反折磨到流泪,还从来没发过脾气,更没埋怨过他什么。
因为她爱他,在乎他。
他的小丫头这么好,他怎么还能照顾不好她的情绪。
桃桃在他衣袖上蹭了蹭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可怜兮兮的小表情,“你现在都不愿意碰我了。”
沈流初苦笑。
看了她一会儿,他叹口气,疼惜又宠溺的捻捻她的耳朵,“那...就蜻蜓点水。”
小家伙弯弯嘴角......
*
......
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一天天变大,桃桃满心欢喜的准备好了小宝宝用的东西,小衣服,小包被,尿不湿,甚至小玩具......
沈流初却一天比一天心揪的厉害,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
他怕。
很怕。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这个孩子是来报恩的。
不要让他的桃桃出一丁点儿什么差池。
来年。
四月晴和,微风暖人。
桃花开了。
整个桃林宛如仙境,粉粉嫩嫩,娇艳欲滴。
如云似雪,清香怡人。
桃桃拖着越来越笨重的身子,在林子里漫步,沈流初一步也不敢离左右的护着。
她摘了一片花瓣落在手心,眉眼带笑,“老公,宝宝要来了。”
预产期已经临近,她好期待。
沈流初从后面拥住她,握着她的手,“怕吗?”
她一笑,“有你在,不怕。”
当天晚上,桃桃肚子开始痛。
这几天沈流初晚上睡觉都没脱过衣服,就怕有什么紧急情况。
他赶紧抱起她往外奔,一边喊江嫂。
小家伙进了产房,他慌忙穿上无菌服也进去了。
他要陪着她,他必须在场。
如果这个孩子威胁到小丫头的生命安全,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他(她)。
桃桃知道生孩子很痛,却不知道会这么痛。
一阵阵的宫缩,让她难以忍受。
胎位很正,所以医生建议顺产,她只能等着开指。
不管是剖还是顺,沈流初都不忍心让她受罪。
直到宫开十指,开始分娩。
桃桃躺在那儿泪水横流,一边使劲,一边疼的哭喊。
医生不停的催她用力,再用力。
沈流初牢牢握着她的手,大手被她攥的发白。
“桃桃......”
她的撕心裂肺,他无比心疼。
“老公,我以后再也不要生了。”
她哭着说。
他眼睛红了,喉头哽住,“好。”
桃桃大口大口的呼吸,歇口气继续用劲儿。
沈流初紧紧皱着眉,咬着牙,嘴唇颤抖,眼泪不由自主的落在握在一起的手上。
“啊——”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嘶喊。
一声啼哭。
孩子生出来了。
桃桃终于松了一口气,无力瘫在分娩床上。
沈流初给她擦着满头的大汗,声音发颤,“丫头,没事了,没事了。”
冷,她觉得浑身都很冷,侵入骨髓的冷,身体开始发抖,止不住的抖。
“桃桃?”
他俯身抱着她,抱紧她。
“沈总,恭喜啊,是个.......”
护士将孩子抱过来,没等开口,沈流初红着眼睛急吼,“看什么孩子,快来看她,你们没看见她在抖个不停,她要是有什么事儿,我把你们医院拆了!”
医生护士吓得赶紧把孩子放回保温箱,全都围了过来。
不过在她们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很多产妇生完孩子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只是出血过多,消耗体能,引起的短暂性的。
等人推出去的时候,水冬辉和江嫂都守在外边,水冬辉也早就办好了一切手续。
沈流初握着小丫头的手,满眼都是心疼的跟着推车床一起出来。
护士抱着小宝宝跟在后面。
直到江嫂把孩子接到怀里抱住,笑眯眯的看着包被里的小家伙,“呀,真可爱啊~”
桃桃握了握紧沈流初的手,看着他,她想笑又想哭。
想起刚才在产房里,护士们把她从分娩床上挪到推车床上,刚把小宝宝抱过来让她看一眼,沈流初那眼神,她觉得他想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