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高傲的一仰头,那架势高傲极了,瞥谢洄:“你污蔑我的名誉,严重伤害到我的心灵,得赔礼道歉,不然今天这坎就迈不过去了。”
你就癫吧,谢洄很有气势的头也不回进病房:“那就不用迈了,在坎前躺下吧,俗话说的好,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
“诶,你别走啊,咱们商量商量,我可以降低点要求,你道歉我赔礼,我请你去吃饭,吃大餐...”傅黎嘴角含笑的追上来,亦步亦趋的在谢洄身后。
谢洄很是有骨气,头也不回,拒绝的干脆:“不要,不去,不吃。”
三连拒!
姜源有点脑壳疼的回头瞥这俩:“...你们俩安静点,我要问病人一下情况。”
谢洄安静的比了个OK的手势,朝楚淮之露出个安抚的笑容,随后拿出手机找李子聊天。傅黎很没有豪门公子哥的架势翻了个白眼,抱胸站在一旁看着楚淮之不吭声了。
楚淮之无意识的抓紧被褥,他的身体因为这一个月的伤害,放松不下来,无意识的紧绷和防御。
“你需要让他们出去吗?”姜源的神情既温和又严肃,他拿起旁边的杯子给楚淮之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楚淮之面前。
这是姜源专业的一面。
楚淮之用双手接过姜源的水,看谢洄和傅黎一眼,微微摇头,他对傅黎道谢:“谢谢你,真的很感谢。”
傅黎笑的无所谓:“没事,举手之劳”
楚淮之微微摇头,他们的善举是举手之劳,可对他而言,不是的。
谢洄正在发消息,傅黎伸手揽着他的肩背:“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谢洄有点不习惯傅黎的举动,但也没矫情到把傅黎的手扒拉下去,他看楚淮之一眼:“行,我有点饿,想吃宵夜,姜医生要我们给你带点什么。”
姜源:“烧烤吧。”
傅黎:“行。”
谢洄没想到傅黎这个癫攻有时候还挺暖心,知道不在病人面前当障碍物。他们俩刚出病房谢洄就被人喊住。
“谢洄...”
谢洄偏头一看,穿着病号服的沈俞年杵着拐杖在门口,面色有些白,眼神说不出的空洞,他见谢洄望他。
眸光清淡。
沈俞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清清淡淡的,有种历经无数心酸后的尘埃落定:“能...帮我也带份烧烤吗?”
他就站在门里,仅一门之隔的距离望着谢洄,那一扇门像是把他们隔开,光影被门切割。
谢洄看他一眼,随意点头:“没问题。”
应下后,谢洄是抬腿就走。
电光火石之间,一片寒光划破谢洄视野的余光,一切发生的太快,谢洄这个脆皮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尖叫。
“啊...!”
鲜红的血液被刀锋划破,谢洄感觉到一股温热在脖颈蔓延,他整个人被傅黎带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肩颈的疼和脖上的温热刺激着他的感官。
沈俞年狰狞的眉眼在他眼前被无限放大,手上那把水果刀还在滴着猩红的血,那把刀就那么直勾勾的指着他,带着疯狂和喋血。
看门的保镖就像迟来的npc把沈俞年控制起来,沈俞年的胳膊被保镖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
“谢洄!
谢洄...
你这么不去死!
你就该和我一起死!”
沈俞年的声音从低低的到撕心裂肺的吼:“替身。
替身...
你知道吗。
方末回是你的替身!
我是方末回的替身!
你心里是不是很洋洋得意...啊?”
他在笑也在哭,撕心裂肺归于平静。
沈俞年眼里绝望的空洞是怎么也止不住。
谢洄终于是稳住身形,他费力偏头一看,入目就是血液的猩红,傅黎原本揽住他的肩膀的手这会锢在他脖子上,而傅黎小臂被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血肉外翻,看的渗人!
一股寒意骤然令谢洄心里认清一个事实。
沈俞年,一出手就要杀了他。
目的明确抹他的脖子,如果不是傅黎挡了一下...
他就嘎了,今天死,明天埋,后天办葬礼。
怪不得...顾泽会下意识推开他,这里的疯子真不少!
谢洄没功夫去搭理叫嚣的沈俞年,他深吸一口气,拔高声音:“医生!姜源!出事了...”
谢洄感觉脖子上的手骤然一松。
傅黎的脸色很平静,眼神冷的吓人,他大步走向沈俞年,还甩了甩被划伤的小臂:“替替替nmb!”
嘴里飙国粹,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抓住沈俞年的头发就扯着往墙上撞,沈俞年在他手里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碰——”
一下子,是直接见了血!
傅黎的小臂还滴着血,那又狠又疯的劲的把众人看的心下一颤,原本控制住沈俞年的两保镖在傅黎抓上沈俞念头发的时候就被傅黎那冷的掉渣的眼神吓的松了手。
沈俞年叫过疼之后,眼花缭乱,还是低低的嗤笑:“谢洄,你不知道吧...他有次喝醉了和我上船时喊的就是小回...”
“傅黎——”谢洄是直接跑过来抓住傅黎的手,制止了他进一步的举动,一字一句:“先看医生!这事我能解决,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比得上你看医生!”
他握住傅黎的手五指用力,眼神一沉:“听我的,好吗?”
谢洄的右眼下有一点猩红,那是傅黎的血飞溅到他的眼下,这会像一颗妖异的痣,他神色极度认真的看着傅黎,那样的眼神仿佛有一种魔力。
令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傅黎偏头瞧他,用干净的指腹轻轻的将谢洄眼下的那颗血痣擦去,他低低笑了笑,眉眼舒展,笑声很蛊:“好,谢大律师可要为我讨回这个公道呀。
真疼......”
傅黎转身就走,干脆利落。已经从病房里出来的姜源上前来扶住他,眉拧的堪比麻花,拉着他就往病床上按。
傅黎躺在病床上回头看向一谢洄的方向,刚好和谢洄一直目送他的视线对上,傅黎弯了弯眼睛,小臂上的血刹那间将病床染红,他还有心情问:“如果他刚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