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
沈俞年崩溃大哭,他把自已埋在被子里哭的撕心裂肺,浑身上下的疼都在嘲笑他的无知与天真,那个人...高贵又温柔,看他的眼神如路边脏东西。
“不好意思,三少有吩咐,小谢管家你不能进去。”
门口的保镖敬职敬业的拦着,坐着轮椅来的谢洄,谢洄腿上还拿着一只...向日葵,看样子像是楼下花坛的来着。
谢洄拿着轮椅遥控器遥控的轮椅退后半步,他身后的两保镖默契的推开,谢洄抬头看了看病房上的编号:“我也没走错呀,这是医院不是顾三少的家叭,这么还成他私人财产了?也不对,这是顾大少的私人财产呢,你们拦我?”
看门保镖苦逼的看着谢洄:“小谢管家,这是三少爷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呀...”
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谢洄摸了摸下巴:“他怎么说的?”
看门保镖复述的老快:“不允许沈俞年踏出这间病房半步!”
他腼腆一笑,比了个一:“三少还发了奖金。”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三少说的是沈俞年不能出来,又没说我不能进去。”谢洄掏出手机,笑道:“来大家都是同事,加个好友,日后好方便。”
这俩保镖也知道谢洄是顾家新上任的管家,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就是新臣,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手机掏的那叫一个麻溜。
叮——
叮——
谢洄成功的加上好友之后,一人发了个5000的转账,随手给他这两跟班保镖也发了5000:“就当我请几位吃个早饭。”
“柱哥,小谢管家说的对啊,三少只不让沈俞年出来,又没不让人进去,医生还要进去查房呢!”
“哦,对,是这样的!小谢管家请!”他还主动开门。
咔嚓——
门开了。
谢洄挑了挑眉,遥控着轮椅慢慢悠悠的进了病房,这病房的格局也大,是套间...
忽然,谢洄吸了吸鼻子,眉头拧起。
这什么难闻的味道?
“沈俞年...?”
轮椅到里间时,谢洄看见病床上被被子蒙成一团的人?
还有细细的呜咽声从被子里传来,谢洄眼尖的瞥见床上的血渍,有点不好的预感。
谢洄喊出沈俞年的名字后,细细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沈俞年怀疑是自已的错觉,这病房里除了医生怎么会来其他人,顾枭夜想要圈禁他,一直都想!
他犹豫片刻,还是扯开被子一看,霎时间,谢洄就在那里,在光里看着他,眉目带着浅浅的疑惑。
青年实在太美好了,有那么一瞬间,沈俞年恍觉自已见到了天使,带着圣光来度化他这个普通的人类。
他张了张嘴,最后嘶哑唤出谢洄的名字:“谢洄...”
沈俞年身上的乌青多的近乎骇人的地步,谢洄眨了眨眼,有点心惊,他知道这俩肯定因为替身一事得闹,没想到闹的这么厉害,几乎是虐待了!
谢洄:“你的腿伤叫医生了吗?”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句问话,差点让沈俞年破防大哭,没有歧视,没有可怜,他只是一个正常人...
他紧抿着嘴唇,微微点头,深呼吸了好几口去才把喉咙里的哽咽压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对不起啊。
我不知道你会在下面浇花...”
“行叭,我接受你的道歉,赔礼就不用了,顾总给我发了慰问金。”谢洄拿起腿上的向日葵甩了甩,那花的花瓣都被他甩掉两瓣,轻飘飘的落地上。
说实话,对于沈俞年砸到他一事谢洄是有点生气,倒也谈不上记仇,就是顾枭夜那b男的态度给他气的够呛。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甩了那顾三两巴掌。
谢洄把花递给沈俞年:“呐,送给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流行起看病人一定得送花的习俗,一朵也是花,你将就拿着吧。”
沈俞年看着青年手上的向日葵,怔愣出神两秒,而后伸手接过,他倒是想用两只手一起接的,但是...
太疼了。
他笑:“谢谢你啊。”
这朵向日葵仿佛是和它的名字一样,能让人感觉到些许的温暖,沈俞年麻木到想死的弦渐渐的松懈下来。
他低头轻轻地闻了闻:“...真香。”
“等长出瓜子来更香。”谢洄客观点评:“五香瓜子,奈何它被我辣手摧花没有那一天了。”
这话逗得沈俞年无意识的弯了下唇,他自已都没意识到:“谢洄,你身体怎么样了?”
“还成,得养养。”谢洄低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我帮你把医生叫过来吧,我看你腿一直在流血,不及时就医瘸了就不好咯。”
沈俞年沉默片刻:“好...谢谢。”
“不客气。”
谢洄遥控着自已的轮椅退到大门口,把空间留给当事人,他估计这俩人闹得挺僵,详情请参考——沈晔.何豚。
小河豚割腕自杀。?
小河豚因爱生恨。?
小河豚强势归来。?
但沈俞年又和河豚不一样,顾枭夜是主角受的男二(舔狗.备胎),他们之间注定就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医生没一会就来了,谢洄拦住他们,提高声音问了句:“沈俞年,医生来了。”
“...进来吧。”沈俞年平淡的声音飘出来,谢洄这才让医生进去。
他自已则是遥控着轮椅走了。
“小谢管家,不再多看一会吗?”保镖小张发出疑问。
小谢管家,你不是专门来这里看热闹幸灾乐祸的嘛?
谢洄很有灵性的G到小张的意思,他眉一挑,双手抱胸:“小张呐,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尖酸刻薄睚眦必报的人吗,人都躺病床上了我还看热闹?”
小张同志:“............”
你难道不是吗?是谁连早饭都没吃,一醒了就下楼来看热闹,王妈是劝了又劝,你听吗?
是你,是你,就是你!
“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简直是太令我痛心了。”谢洄长吁短叹,那模样很失望!
他正打算继续叭叭,他的轮椅就被人不小心一撞,视线猝不及防的改变,直面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对不起,你没事吧...”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冷静道歉,他戴着口罩,怀里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的布团,应该是床单被罩。
谢洄的目光在医生的身上缓缓扫视,不吭声说(没关系)。
医生眉头紧蹙,还是耐心询问:“这位先生,我的撞击是否让你有哪里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还请你开口,我还有工作要忙。”
“这孩子多大了?”谢洄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