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一下午的家务活,等她坐回自已的小床上的时候太阳都要下山了。
白式雪看着温月不听劝的样子生气,现在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温月翻看着自已的手机,发现好友栏中多了五十多个新好友,除了本班的同学还有其他班级的,甚至还有好几个外校的。
有个网名叫【爱新觉罗女士】的人给自已发了好多条消息,她点开头像发现对方的朋友圈里并没有自拍照,最新更新的一条朋友圈是两只手举着橘子干杯,配文:橘势大好。
她刚想转头问这是谁,才想到白式雪此时并不在家里。
手机像个定时炸弹,她越翻越震惊,恨不得把手机即刻销毁。
沈策每天都会给她发各种小消息,根本翻不到头,她翻了两下就不敢看了,她害怕和沈策说话。
何晴隔三差五也会给自已发消息,她也不敢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已连看这些人给她发的文字都没有勇气。
还有石老师,竟然还要请自已吃饭,她惊吓得手机都拿不稳。
聊天对话框中还有个【强鹰计划之海市鹰王群】,她点进去发现里面发的都是些她看不懂并且一看就两眼发黑的物理题。
白式雪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到底做了多少事?
温月刚想关掉对话框,发现强鹰群里有人发了一张图片,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解题思路。
看到发言人的系统默认灰色头像,她的心脏瞬间骤停。
宋嘉承也是那个系统默认的头像,她以为自已看花眼了,点开头像后发现对方的定位是在海市。
此时她确定了,那就是她做梦都想加,但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加的好友。
她赶紧把手机按灭丢到床上,心脏狂跳到要蹦出嗓子眼。
深呼吸了一分钟后,她攥紧了冰冷的手,重新拿起手机点开宋嘉承的头像。
她震惊地发现,宋嘉承居然在一个多月前加过自已的好友,但验证消息已经过期了。
也就是说,白式雪拒绝了宋嘉承的好友申请。
温月又惊又喜地微张着嘴巴,胸膛因激动剧烈起伏着。
忽地,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虽然一天之内已经被吓过好几次了,但白式雪的突然出现还是让她措手不及。
白式雪看到温月没出息的样,狠狠地警告道:“我把尊严给你捡起来了,你就不要再给我扯下来摔到地上!宋嘉承有什么好的,又自恋又自大,成天摆着张臭脸,你是不是柿子狗血言情小说看多了,才会喜欢上这种人?”
温月不敢和白式雪犟嘴,但鼓起勇气替宋嘉承说话,“他......他很优秀的,学习非常好。”
“拉倒吧,手下败将。”白式雪不屑地冷哼一声,又恶狠狠地瞪着温月威胁道:“你把那些小心思收一收,高三了把精力用在有用的事情上面。你要还是像以前那样像个舔狗一样舔宋嘉承,没人能看得起你,宋嘉承也只会更讨厌你,心里有点数吧。”
温月刚想解释,白式雪甩了她一个白眼又飘走了。
温父晚上没有夜班,下班回家后,温月拿着泡脚盆接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水放在了温父的脚边。
被温月折磨了两个月的温父看到女儿又恢复到了从前的乖巧模样,还有些不自在。
双脚泡进热水中,之前对温月的怒气也顿时消减了大半。
“月月,你前一阵把你奶奶气进医院了,改天你抽空去给你奶奶赔个不是。”
“我吗?”温月不敢置信地看着温父,一时半会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白式雪居然把奶奶气住院了!
虽然她和奶奶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怎么说她也是长辈。
温月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心中的震惊还是久久不能平息。
温父抬起眼皮观察着温月的反应,见她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反骨,又开口说道:“月月,之前你拿走的那两千块钱也拿回来吧。最近家里用钱的地方,你才出院我也不骂你了。你把钱拿回来,我和你妈都不追究,这事也算翻篇了。”
温月的心脏再次受到重击,她完全不相信白式雪会拿家里的钱。
她在白家待了两个月,自然知道白式雪之前过的是什么生活。
她不知道白家到底有多少钱,但在她看来,白式雪就是富家千金大小姐,她的身份地位绝对不输何晴宋嘉承那些人。
晚上的时候她带着怀疑去翻书包,发现书包夹层里竟然有张银行卡。
她下载了手机银行人脸识别后发现,银行卡里居然有大几千块钱。
本来她很怀疑温父那些话的真实性,但看到余额后,她对白式雪产生了巨大的改观。
她想直接把钱转给温父,但是支付密码是白式雪设置的她并不知道,手机转账也不能面容支付。
温月准备向白式雪问个明白,但是一晚上对方都没有露面。
心里揣着这件事,温月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一点也没睡着。
她不知道白式雪此刻到底有没有在她旁边,能不能听到她说话。
像是宣泄又像是劝导,她对着空气弱弱地嗔怒道:“那是我爸的辛苦钱,他一个人养我们一大家子不容易的,你不该这样。”
温月并没有得到回应,白式雪并不在,又或许在,只是懒得搭理她。
第二天上学前,温母装了一大袋子在宿舍能用到的东西让她带去学校。
温月给苏小琪发了好几条信息,对方一直都没有回复。
好久没上学了,其实她并不期待也不想念,反而带着恐惧和无限的抗拒。
高三换了教学楼,她走到以前的班级后才发现走错了。
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高三十三班的位置,进到教室后她惊讶的发现自已居然是第一个到的。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五点四十五分了,教室里竟然空无一人。
所有学生都住校,反而比不住校的时候更容易迟到。
过了五分钟,班级里才开始陆陆续续往里面进人。
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像以前一样做这个教室中的透明人。
可时不时地有人朝着温月打招呼,“月神,你身体好了?”
“月神,好久不见啊!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跑操有多痛苦!那可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月神,听说你昏迷了一周,咋不多休息几天再来上学呢?”
很多人都和自已很熟,但是温月自已心里清楚,两个月之前,她甚至和这些人一句话都没说过。
她知道白式雪不是一般人,她穿到白式雪身上的时候,听过很多关于白式雪的传说。
理科大神,物理数学天才,书房里摆满了白式雪参加各种比赛的奖杯奖牌。
她一直认为那些优秀的人之所以优秀,是因为他们条件好,平台高。
现在看到白式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这么多人崇拜地称自已月神,这一刻她才明白,优秀的人在任何环境条件下都是优秀的。
白式雪强大,不是因为环境使然,而是因为她这个人本身就强大。
之前从未正眼看过自已的同学,全部纷纷上前关心自已,她把指节捏得泛白,心里没有温暖没有感动,只有比以前更深的自卑和自责。
她就是池塘的鱼池里摆动最迟钝的那条笨鱼,不是鱼儿跃不过龙门,而是跃龙门的,从来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