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式雪从门口走到座位上的一段路,班里的同学都配合地响起了欢呼声,还有男生对着她吹口哨。
“白白大神牛逼!”
“咱们学校都多少年没出过省状元了,我来得早在校门口正好碰到校长和主任了,俩人乐得大牙花子呲呲着。”
白式雪淡淡地笑了笑,回到座位上时温月正翻看着报考指南。
班里还是老样子,就连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倒计时都没擦干净。
境依旧如故,人却变了。
好几个女同学都把头发染了颜色,头发长的更是烫成了大卷。
个别几个男同学也紧跟潮流,把本来就不怎么长的头发烫成了锡纸烫。
大家拿着崭新的手机,当着孙老师的面打游戏,看小说,女生们聚在一起研究着刚学的化妆技术,互相安利店铺推链接。
孙老师打趣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挺狂的啊!刚毕业才多久啊就放飞自我了。”
“老师,我想搞这发型好久了,这回没有主任跟在屁股后面抓,我直接安排上爽飞了!”
同学和老师说话也开始没大没小的了,孙老师也不生气,一直笑眯眯地回应着每个同学。
温月从报考指南上抬起头,“你真的不去清北了?”
“国科大更适合我,而且人家教授都上门了,大热天的不容易。”
温月眯起眼睛,一副早已看透的模样,“你可不是别人找上门就能改变想法的人。”
白式雪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管好你自已吧。”
好在国科大也在京市,白式雪也不算是违背了最初的约定。
那天国科大教授从她家离开的时候,白式雪就已经详细地询问好了专业。
虽然国科大在国内没有清北京大更具知名度,但是录取分数线可丝毫没有打折扣。
今年高考题很难,但对于学习好的尖子生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所以今年清北京大的门槛分依旧居高不下,和往年差不了多少,都是687分,而国科大的门槛是684分,只比清北少三分。
通过教授对自已的潜力剖析,再加上自已的兴趣和意向,白式雪决定报考国科大的核科学与核技术。
温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形成一个O形,半天都合不上。
“白白,你的这个专业听起来就和别人不一样,你以后是要去造核武器吗?”
白式雪被她逗笑了,“小脑袋瓜成天想七想八异想天开的。”
温月不解地歪着头,一只手托着下巴,“那什么是核科学不就是造核武器的嘛?”
“你去医院照的X光,方便面调料包都是通过辐照来杀菌的。还有满大街的新能源汽车靠煤发电也不够啊,核能源既清洁又环保,前景一片大好。”
听到这里,温月不知为何莫名地有些失望。
在她的心中,白式雪这种人才是要上交给国家的。
她别过脸嘟囔道:“我还以为你是要去保护国家安全造个原子弹之类的呢。”
“哦,我确实是。”
“什么呀!”温月嘟着嘴,眼神中又开始冒着光,“那你刚才说那一堆,我还以为你苦学这么多年,以后真的要去厂里给方便面调料包杀菌呢!”
“那不然学习考大学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多了一种认知世界的角度,功利一点来说,也多了一种赚取财富的途径。我家不缺钱,我一辈子不上班我爸也能养得起我。那我如果是为了赚钱而去读大学选个热门的专业,对我个人而言真的毫无意义。你也知道,我是个挺无聊的人,我就想干点有聊的事,比如为社会国家做点贡献,你不觉得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吗?”
温月窝着报考指南的书角,有些惭愧地说道:“你这个想法太有高度了,一下子上升到国家层面了,我突然觉得我学个唱歌,对社会也没啥贡献。”
“傻不傻啊你!”白式雪抬起手指轻轻地点了两下她的脑门,“有大能力就干大事,有小能力就干小事,只要发心一样,大事和小事的分量都是相同的。每个人管好自已的一亩三分地,纳税人好好纳税,老师好好教书育人,学生努力学习,官员公正廉洁,医生专心治病救人,饭店老板注重食品安全,商人把控好质量童叟无欺。包括你,站在舞台上全情投入地唱好每一首歌,每个人在各自的岗位把该做的事情做好,这就是在为国家为社会做贡献啊!人人都这样,你说这样的国家能不繁荣富强吗?”
温月被她说得眼圈有点红红的,她挺直了腰板,表情严肃,目光坚定而专注,“以后我发财了一定要多多地交税!这样国家就能给你们这些科研人员拨款搞研究了,到时候你就咔咔制造原子弹,把所有挑衅我们国家的恶霸炸飞!”
“你是小学生吗?”白式雪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温月可爱极了。
“以后你要是真成大明星了,不用多交税,按时交税,不偷税漏税就足够了。”
学校早早地就和白式雪沟通好了她报考的院校和专业,得知国科大的教授还亲自登门上访,学校那边也不跟着掺和白式雪报考的事了。
其实不算白式雪的话,今年实验二中整体考得中规中矩,能考上清北京大的人数和往年一样,一共是八个。
好在有白式雪直接摘下省状元的桂冠,校长直接在省里大出风头。
孙老师说,等下一届高三开学的时候,让白式雪回来演讲,到时候学校和市里都有奖学金,一共十六万。
这话是孙老师偷偷跟白式雪说的,白式雪转头就告诉温月了。
温月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大张着嘴巴都能看见胃了。
“多......多少?”
“十六万。”
温月浑身一个激灵,“我的老天爷,学习好真的有饭吃啊!”
白式雪凑近她的耳边,嘴角微微上扬,“好姐妹有福共享,我分你一半。”
温月吓得抱紧了自已躲得远远的,“你可别折煞我了,我在医院的治疗费用和上大学的学费都是伯母拿的,我这颗心脏已经不安稳了天天半夜都惊醒,我再不要脸地要你的奖学金,那我可真就遭天谴了。”
“哦?不安稳吗?”白式雪狡黠一笑,“我可没看出来,咱们坐火车去漠河的那时候,你睡得呼噜震天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老爷们混进我们女生堆了呢。”
温月羞得满脸通红,“去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