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笑道:“杨公公,刚刚你也尝到滋味了吧,要不要挑战第四块砖头?”
杨显明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哭丧着脸道:“咱家的家产都在这里了,哪里有狡兔三窟啊!”
“简直是笑话,你杨公公坐镇扬州这么些年,盐司枢纽所在,怕是几千万两银子都捞足了,就拿二十万两糊弄太子爷?继续!”
姜黎脸一沉。
“得令!”
有标兵狞笑着拾起砖头往小腿肚子里塞。
那如杀猪般的惨嚎又响了起来。
虽然杨显明动弹不得,可谁都能看出他在剧烈挣扎,这种想动又动不了,还承受着非人折磨,显然是个无比痛苦的过程.
却是出乎众人意料,杨显明只是厉声嚎叫,半点没有求饶的意思,难道是真的没有了?
“让杨公公挑战第四块砖!”
姜黎眼里凶光一闪!
一名标兵吃力的又垫入一块砖。
“呜~~”
杨显明惨呼一声,晕死过去!
四块是人体承受的极限,可以使膝盖骨处于将断未断的状态,持续输出痛苦。
如果真一下子把腿打断了,虽然也很痛苦,却因心中没了挂念,反而能承受。
而膝盖将断不断,剧痛与恐惧叠加,疼痛呈指数级放大,这也是老虎凳的残忍之处,不光是给身体上刑,也给心理施压。
姜黎又使了个眼色。
一名衙役跑出去打了桶水,朝杨显明兜头淋去。
“哗啦~~”
杨显明悠悠醒转,无力的喘着粗气,眼里一阵迷糊之后,满是哀求看向姜黎。
姜黎让人抽去砖块,这才一脚踩上老虎凳,玩味的笑道:“杨公公,老虎凳的滋味如何?要不要再尝一次?”
“不了,不了!”
杨明显连声饶讨道:“姜公子,你可真狠,咱家服啦,湖的北岸有座假山,把山前的那片藤蔓拨开,有个山洞,钻进去就是了。”
“你们两个,带几个衙役去看看,若有钱财就搬过来。”
姜黎吩咐道。
“得令!”
两名标兵带上衙役,转身而去。
汤来贺却是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汗如雨下。
姜黎看了眼太子,便道:“汤大人不用多想,太子爷仁慈,以前的一切即往不究,但汤大人可得和下面人讲清楚了,如今扬州是太子爷主政,手脚都干净些,可别给太子爷丢脸,不然的话,可别怨我没事先警告。”
“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汤来贺忙拿袖子擦拭着汗水。
姜黎笑道:“我大明朝的官员,俸禄极低,太子爷都记着呢,再请汤大人转告下面人,一俟局面稳定了,就会给各衙门官吏依级别增加俸禄,不贪不渎,也至少可以过上中等人家的日子,岂不是好过拿那黑心银子整日担惊受怕?”
“是,是,姜公子所言甚是!”
汤来贺看了眼太子,见太子并无异议,当即忙不迭的点头,心里也长吁了口气。
他原先是推官,正六品,掌刑讼,吃了原告吃被告,几年下来,也算是挣了万贯家财,即便收住手脚,也足以荫泽好几代了。
邢凤也是暗暗点头。
大明朝的官员,十抽九去杀,都不会有冤枉的,如果搞清算的话,那是逼官造反,李自成就是反面教材。
他不搞拷饷,兵败山海关之后,尚能固守待援。
当时顺军在河北山东还是有些兵力的,况且山西留有重兵,出井陉旬日可抵京师,依靠坚城与多尔衮决战,未必不能将清军打退。
可顺军全面拷饷,军纪还极差,连普通商贾都逃不过去,据说到后期,京中女子也遭了殃,很多大姑娘小媳妇都投井了,这无疑得罪了每一个人,李自成自己也有数,只能苍皇出逃。
真可谓其兴也勃,其忘也忽。
无独有偶的是,多尔衮也吸取了李自成拷饷的教训,对明朝降官降将打出继往不究的旗号。
与姜黎不谋而合。
“太子爷,还真有!”
没一会子,标兵们带着衙役回来了,抬着一口口箱子,打开一看,全部是黄澄澄的金子。
明末的金银比价在一比八至十二之间,取平均价一比十计算,这几口箱子大体价值七八十万白银。
“娘的!”
周猛气不过的骂道:“老子们拼死拼活,一年下来也不过三十两银子,这狗太监居然贪墨了百万两!
太子爷,让末将来取他狗命!”
太子本能的看向了姜黎。
“且慢!”
姜黎拦住道:“都说狡兔三窟,他这才第一窟,先关他两日,让他好好反省下,再继续拷。”
“哎哟,太子爷,真的没啦,全在这儿啦!”
杨显明立刻哭天抢地起来。
“带下去,严加看管!”
太子也很好奇,杨显明还有没有钱了,于是挥了挥手。
杨显明被继续带回柴房。
太子看着那一箱箱的金银,不想走了,就好象他一走,金银就会被那些标兵和衙役贪墨了一样。
姜黎眉心微拧。
这位太子爷明显是个贪财好色之徒,要照这样看,比他老子崇祯还不如呢,至少崇祯不贪财,不好色,在私德上无可指摘。
略略沉吟,姜黎道:“太子爷不妨先留下,我和邢夫人回去把娘娘和公主接过来,今后咱们就住园子好了。”
“也罢,便由先生安排!”
太子点了点头,目光却是望向了关押着杨显明四个小妾的那栋小楼。
姜黎暗暗摇头,留了两个标兵和十来个衙役给太子使唤,便与众人离去。
太阳成了火球,与历史位面的白色光球区别很大,仿佛真有一团火在身边灼烤,虽然温度差不多,但体感更热。
而且阳光中,弥漫着火属性元素异常活跃,和夜晚那亮银色的月光洒下的月华类似。
虽然火元素有消杀体内细小寄生虫和细菌之效,但修炼时吸纳入火元素,会使身体火躁,非常的不舒服,姜黎也从不在白天站桩。
除了阴雨天。
说到阴雨,让他很不理解,云层居然能隔绝火元素,也许天空中飘浮的白云,也和历史位面不一样了。
车厢外面,就如生着火炉,里面闷热异常,邢凤说什么都不肯坐车,于是,姜黎把她抱起来,横坐在马鞍上,找了个衙役在前面牵马。
邢凤心里莫名一甜。
嗯!
他心里是有我的!
如今谁都知道她成了姜黎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很快的,一行人回了府,把搬家的事情一说,长平公主与袁贵妃均是欢欣雀跃,陈沅也笑吟吟的瞥着袁贵妃。
毕竟园子足够大,袁贵妃可以单门独户了。
这不机会来了?
袁贵妃不由俏面红了起来。
待得傍晚时分,日头渐垂,暑热稍解,众人就收拾行装,搬去了园子,从外面叫了酒席,美美饱餐过,然后分配小楼,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