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姓姜的,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
“大帅,小的们为你报仇啦!”
标兵们哈哈大笑,却是不轻敌,移形换位间,摆出了蝴蝶阵法。
此阵源于倭寇,四下围拢,形成类似蝴蝶翅膀的形态包围敌人,从四面八方舞刀而起,将敌剁成肉酱。
后来戚继光发掘了其中价值,将之改良,与三叠阵,三才阵,及鸳鸯阵并列为明军的四大基础阵法。
再说句题外话,如今明军和清军的基本战法,全部师承于戚继光和俞大猷,甚至清军因训练有素,在阵法的运用上,比明军更加精湛。
“姜公子,得罪了!”
“弟兄们,上!”
刘大壮厉喝一声,猛的踏前,挥刀下劈,其余标兵从旁侧应,雪亮的刀光几乎笼罩了姜黎全身。
高元爵还未来得及叫好,就听嘭嘭啪啪直响,姜黎以极快的速度徒手抓住一柄柄刀刃,直接掰成两断!
转眼间,场中死寂一片。
标兵们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里的刀,全部都被掰断,断口齐整!
高元爵更是眼里满满的绝望之色。
这都不死,自己岂不是要一辈子活在噩梦中?
姜黎冷眼一扫,便道:“我给了机会,很遗憾,你们杀不死我,但是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现在跪下来向我磕头效忠,今后唯我之命是从,随我一起为太子效力。
凡不愿者,死!
若是效忠过后再背叛我,我会杀你全家!
至于高元爵……”
姜黎看了眼邢凤,又道:“你们的夫人成了我的女人,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可以留高元爵一条性命,但若是你们不老实,我有一百种手段让他生不如死。”
邢凤浑身颤抖!
姜黎的威胁很好理解,比如,找人带高元爵吸几口阿芙蓉膏,一辈子就毁了。
再如,岁数稍大些,懂了男女之事,带去窑子快活,染一身脏病,断子绝孙。
还有等等等等……
此人怎如此恶毒?
我的天!
我是不是没看黄历,竟招惹到了这个恶魔?
高杰的儿子,成了挟制高杰标兵的人质!
倘若高杰在天有灵,兴许能气的吐血三升!
姜黎这母子俩没有任何愧疚,继续道:“太子是大明的正统储君,你们现在投奔太子,是效明主于微末,日后太子登基,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而我,也会给你们创造建功立业的机会。
好话歹话我已经说尽,想死的,就继续站着!”
“扑通!”
刘大壮率先跪下,磕头道:“小的刘大壮参见姜公子,愿为公子效劳,但请公子莫要为难夫人与小伯爷!”
姜黎澹澹道:“你们不作死,她们就会活的很好。”
“扑通!”
“扑通!”
众人陆续跪下,大声效忠。
骄兵悍将最难管束,尤其是乱世缺了国法约束,别说兵将的心里长了毛,南京那群二三流文官都敢妄立皇帝,乱世必须下重典。
姜黎吩咐道:“这一两日,太子就要出行,你们做好随行的准备。”
“是!”
一众标兵齐声应下。
姜黎回头道:“毒药从哪儿来的?”
邢凤嗫嗫嚅嚅道:“是……妾自己调配的。”
“哦?”
姜黎那深邃的眼神在邢凤身上打了个转,便道:“还有没有了?”
“妾……妾回去拿。”
邢凤匆匆跑回,没一会子,取了个瓷瓶出来,递给姜黎。
姜黎拨开塞子,里面是大半瓶浅黄色的液体,透着一股枯草味道,拿小手指蘸了些,放嘴里品尝。
嗯!
果然是穿肠毒药。
“以后多帮我调配些毒药,毒性越烈我越喜欢,我先走了,随时会来!”
姜黎将瓷瓶揣入怀里,施施然去。
邢凤抿着嘴唇,目送着姜黎的背影。
高杰仅剩的力量也被夺走了,自己真成了孤儿寡母,回想这十年来的奔波,恍如春梦一场。
她这一生,经历过三个男人,李自成一言难尽,不愿多想,高杰曾是她的心头挚爱,却死了,如今……只剩下他!
一个杀了高杰,霸占了自己,却强的让人绝望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可以依靠吗?
自己能否打动他?
“娘?”
高元爵走过来,满脸的沮丧之色,弱弱唤了声。
“都下去罢!”
邢凤挥了挥手。
“是!”
标兵们当着主母和少主的面投靠了仇敌,也觉得尴尬,纷纷施礼告退。
“娘,真没法子为父亲报仇了?”
高元爵不甘心道。
“哎~~”
邢凤叹了口气:“千万不要再有报仇的想法,姜公子太可怕了,这次他饶过了我们娘俩,那下次呢?
娘一介妇人,死了就死了,但你若是死在他手里,你们高家就真的绝了后,好好活着,为高家开枝散叶,比什么都强!
其实也是你爹先招惹了他,算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就是命啊,记着,对姜公子要恭敬,当作你的父亲侍奉,他才是我们娘俩的靠山啊。”
高元爵一想到要认贼作父,不禁鼻子一酸。
可是姜黎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尤其是强行喂他喝毒酒的那一幕,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娘,你会不会和姜叔叔再给我生个弟弟来抢我的伯爷爵位?”
高元爵忍不住道。
顿时,邢凤俏面一红,生孩子这种事情怎么能由她说了算?
姜黎想要,她还能端着不给?
要的多了,不就怀上了么?
“少胡吣,娘……娘就算和姜公子有了孩子,也是姓姜,而你姓高,姓姜的怎么能继承姓高的爵位?
当然啦,娘若有一丝可能,都不想为他生孩子,你是娘的心头肉,娘是为了你才忍辱负重啊。”
邢凤强行绷起脸,低声喝斥。
“娘真好!”
高元爵感动的抹起了眼泪。
……
傍晚时分,沐浴着夕阳的余辉,姜黎回了小院。
“公子总算是回来了。”
翠娥迎了过来,现出如释重负之色。
姜黎笑道:“邢氏早有投效太子之心,我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了她,她愿率那二十余标兵为太子效力。”
“多亏了公子呢,太子又得一有力臂助。”
翠娥欢喜的笑道。
陈沅款款走来,却是瑶鼻轻轻嗅了嗅,轻哼了声:“妾看不是说服,而是睡服了邢氏吧。”
“这……”
姜黎神色一滞。
这女人鼻子是属狗的吧?
陈沅确定了,酸溜溜道:“邢氏是否真貌美如花?与妾和翠娥妹妹相比又如何?”
姜黎毫无廉耻心的笑道:“陈姑娘和翠娥姑娘都是独一无二,为何要与别人比,其实邢氏随高杰奔波十年,又生过孩子,再漂亮也剩不了几分,我只是盛情难却,勉为其难罢了。
毕竟为了太子大业,该牺牲时还得牺牲,我先去见太子,翠娥替我准备衣衫。”
说着,快步往堂屋走去。
“噗嗤!”
陈抚抿嘴一笑:“男人的话,真是一个字都不能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