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姜黎现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怎么了？”
红娘子轻声问道。
姜黎把自己的发现道出，便道：“果然他们的倚仗是佛库仑，这也好，我倒要看看那佛库伦到底有什么本事，不过我们不着急，先让他们去祭拜了先农坛再说。”
“哦？你又有什么主意？”
饶有兴致问道。
姜黎拍了拍后背绑着那杆幡旗，笑道：“这里面封印着异世界的一头怪物，就由他去对付佛库仑好了。”
红娘子迟疑道：“你不是说利维坦是佛库仑放出来的么？”
姜黎摆摆手道：“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应该不太可能，因为利维坦的分身是被封印在幡旗中，且神智全失，如果二者有渊源，佛库仑又怎会如此对待利维坦，说不定两者间有深仇大恨。”
“嗯，算你说的有理！”
红娘子点了点头。
大队仪仗缓缓前行，每个人都如根紧绷的弦，不时向四周眺望，代善忍不住道：“摄政王爷，那小子该不会不知道吧？又或者已经走了？”
多尔衮正心里打着鼓时，济尔哈郎哼道：“或许那人只是对费珍娥感兴趣，压根就没考虑到魏清慧呢？
那魏清慧本王也见过，年纪大，容貌一般中上，也不怎么样，要说那姓姜的会为了这个女人冒险潜入京师，我是第一个不相信！”
多尔衮的面色难看起来，心里又有戾气升起，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忍了。
从紫禁城到先农坛并不远，蛊茶工夫就到了，既然来了，只能老老实实的祭礼，一套流程走下来，布木布泰腰酸背痛。
想她当年，也曾是策马奔腾、英姿矫健的草原儿女，如今，只能叹息自己老了。
回程的车中，布木布泰困乏难当，渐渐地睡着了。
苏麻喇姑眼里隐有失望之色，相反，魏清慧则是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
来时心弦紧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既便是多尔衮，也觉得姜黎不会回来了。
却是陡然间，一股滔天凶煞之气轰然爆起！
姜黎以威压，强行唤醒了幡旗中的利维坦分身，那狞狰可怕的头颅，都探出了幡旗，朝他怒吼着。
“别朝我叫，我们也是老朋友了，若非我时不时的来探望你，你难道就不孤单寂寞？你那那边看，车里的是谁？”
姜黎面带微笑，将幡旗调转了个方向。
“吼！”
利维坦感受到了车中那股熟悉的气息，暴怒猛吼。
“去报仇吧！”
姜黎哈哈一笑，将手中的幡旗用力掷出！
一股挟带着狂暴气息的滔天威压笼罩了天地，每个人在这股威压下，均是心灵颤栗，浑身瑟瑟发抖。
“不好，快闪！”
多尔衮回过神来，策马就往回跑。
众人也纷纷向四周闪避。
“放肆！”
苏嘛喇姑面色一变，挥手掷出一串念珠，合计有十八颗，于空中，化为十八尊佛陀，有的手持降魔杵，有的手持金刚圈，有的挥起禅杖，齐齐向幡旗打去！
“轰！”
那巨大的头颅连着部分脖子已经从幡旗里出来了，猛的一甩，一件件佛器当空粉碎，苏嘛喇姑也如遭雷殛，喷着鲜血从辂车倒跌而去。
“快杀了苏麻喇姑，还没死！”
姜黎把弓箭塞给了红娘子。
“嗯！”
红娘子重重点头，她是响马出身，骑射不弱，当即张弓搭箭，一箭射去！
“哧！”
还在空中的苏麻喇姑被射中脑门，气绝身亡。
轰！
一大股精气灌顶而入，修为攀升了一大截，红娘子欢喜的抱着姜黎亲了一口。
而辂车里，布木布泰已经被锁定了，并且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恶意和仇恨，正当她要闭目等死的时候，突然绛宫穴一热，一大股神力涌了出来，一股难以抗拒的意思须臾间占据了她的心灵，转眼已是意识溃散。
是的，凡人的灵魂如何能抵挡神祗的冲击，多尔衮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因为布木布泰没有价值了。
倒不如发挥余热，为神女佛库仑挪窝，她佩带的萨满法器，也是为了更好的配合与这副身体融合。
如今这副身子，已经被佛库仑占据了。
或者说，眼下的这个人，就是佛库仑。
佛库仑回头看了眼魏清慧，冷漠，冰凉，没有一丝情绪，浑然不似人的眼神。
魏清慧吓了一跳。
兴许是觉得魏清慧太过于弱小，不屑于下杀手，佛库仑并未为难，从辂车中窜了出去，狠狠迎上了幡旗。
“吼！”
利维坦见着佛库仑，如同见到仇敌，气息列加暴戾，身子又挣出了一大截，连前爪都探出来了，兜头打去。
“孽障，当初能将你捉来封印，今次难道你还能反了天？”
佛库仑冷声一哼，素手挥去，迎击而上。
一时之间，半空中光芒闪烁，气劲交击声不绝而耳，如同火炮轰鸣，不进就有腥臭的黄绿色血液滴落，地面的人看呆了。
红娘子也骇然道：“怎么会这样强，换了你，能挡住吗？”
姜黎瞪了眼红娘子，不快道：“这两个都是分身，再强能强到哪儿去，我怎么可能挡不住，让他们再打一会儿，好坐收渔翁之利。”
“哼！”
红娘子轻哼了声。
有一说一，利维坦和佛库仑虽然都是分身，但是表现出来的修为，超出了紫府境，至少也是归藏境乃至于阴神境。
不过姜黎并不畏惧，毕竟两者都是灵体，而他已经斩杀过多具灵体，经验丰富。
半空中的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佛库仑还想故技重施，再度将利维坦封印，可人家吃过一次蹩又怎么可能再吃第二闪，目中狡黠之色一闪，就趁势迎上，装着被偷袭到，重创了佛库仑，不过佛仑库也不是吃素的，全力一击，让利维坦也受了重伤。
两败俱伤！
“等着我！”
姜黎抽出煞刀，身随刀进，向佛库仑猛劈了过去。
“你难道非要不死不休？”
佛库仑并未抵抗，她知道眼下的她，根本抗不住这一击。
“我从不接受威胁！”
姜黎冷冷一笑，一刀劈下，那冷漠的气质豁然消散，只留下了布木布泰的尸体！
轰！
一道猛烈的精气灌顶而入。
布木布泰虽然被佛库仑夺了舍，但词条未散，又是一个天命级别的！
修为大幅提升。
随即姜黎转头看向了利维坦。
利维坦连腹部都出来了，却是无力再战，半截身子躺在地面，口吐人言：“小子，你若杀了我，我的本尊下回再不会对你留手。”
“下回的事，下回再说罢！”
姜黎又是一刀劈下！
轰！
利维坦的灵体消散于空中，只剩下一副残破的幡旗，失了任何灵性，姜黎也邢凤也没法再通过幡旗进入以太界了。
不过他并不后悔，毕竟留着幡旗的变数太大，万一哪天本尊过来，整个世界都要毁灭，倒不如把能拿到的好处先拿到手。
第二道精气灌顶，推动修为节节攀升。
再看面板：
【境界：紫府境：40\/100】
【精神力境界：五阶：98\/100】
【鬼技：斩阴术（熟练）：46\/200】
很好！
周围的清军已经逃散了，多尔衮、代善和济尔哈朗等人逃的比兔子还快，姜黎感应到魏清慧的呼吸，暗舒了口气。
其实这次的计划还是有一定的冒除程度，就是赌魏清慧命硬，好在结果还是不错。
“魏姑娘！”
姜黎向车里唤道。
魏清慧脸都吓白了，唇齿打着转道：“你……你就是姜公子？”
如今的魏清慧，一袭旗装，梳着两把头，戴着大辣翅，姜黎眸中有隐约的不快之色闪过，但还是点头道：“我这次来京师，就是为你而来，走罢，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噢！”
魏清慧提着裙角下车。
“魏姑娘，不用那么怕他的，姜公子很好相处。”
陈沅上前，搀住魏清慧笑道。
魏清慧心想，这人在京城杀的血流成河，还说不可怕，恐怕也只是对你们才好相处吧，不过她只是道了声多谢了，再望向地面布木布泰的尸体，眸中有过一抹悲色闪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