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温浅遗传了她母亲。
一颦一笑,都让人心旷神怡。
这么想着,何遇薄唇溢出轻笑,“你长得一定很像你母亲。”
“应该是?”
温浅笑颜依旧,“不过,我妈妈已经去世很久了,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不过她特别温柔,那时温建国几乎每天都不回家,妈妈忙公司的事忙得昏天黑地,只能带着我去公司,但是依旧每天都会坚持给我做饭,就算不开心,她在看我的时候,眼睛都是带着笑。”
她抬手指了指眼睛,“认识妈妈的人都说,我的眼睛最像她,可惜……”
温浅嘲讽的笑了一声。
不知是在嘲笑谁。
“我没有她的一张照片,照片全被他们烧掉了,那个男人也领了李美和温思回家。”
她深吸一口气,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眸子,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时候,无语的抿了抿唇,晃了晃发昏发涨的脑袋,“走吧,我们回去。”
可惜,她刚准备站起身,脚下就有些发软。
何遇见她傻愣愣的扶着桌子,迷糊的眨了眨眼睛,无奈的蹲下身,“过来,我背你回去。”
“你背我?”温浅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戳了戳他的背,怔了半响,试着爬了上去,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我有点重,如果累了告诉我。”
夜风微凉。
温浅趴在何遇身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心底的波动逐渐平静下来,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突然想到他在病房跟自己说的话,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
“你真的想和我领证结婚?”
何遇挑眉。“后悔了?”
温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稍微有一点后悔。”
酒劲上来了。
温浅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八点多,她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意识到自己回家了。
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迷糊的穿着拖鞋,下楼梯去厨房喝水,下一秒,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她楞了一下,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何遇拿着笔记本正在开远洋会议,视频上正巧能看到她的身影,昏沉的脑袋顿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温浅身上穿着轻薄的睡衣,脖子上还带着没有消掉的草莓。
一眼过去,不用想都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
还是在大老板家!明摆着就是老板娘!
电脑那头的会议室里,开会的工作人员,看着大老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默默低下头,何遇妖孽的脸上露出危险的意味,直接丢下一句,“散会”
反手把电脑合上。
意识到打扰了开会,温浅眼底带上歉意。
“抱歉,我没想到,你还在……”
此时,何遇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块湿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
“以为我走了?”
“嗯。”
温浅身上的睡衣轻薄的不成样子,察觉到男人逐渐幽深下来的目光,转身想要上楼把衣服换下来,却不想男人一把拉住她,将她扯进怀里,沙哑着嗓子再次开口。
“跑什么?”
温浅脊背一僵,双手抵在他胸.前。
他身上穿着一件衬衫,身上的温度不断传递过来,她尴尬的笑了笑,“我没跑,就是赶时间,我一会儿还要去公司。”
“是吗”见她嘴硬,何遇也不拆穿,依旧没什么反应的不松开手。
温浅算是发现了,何遇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他不放手,她就无奈的看着他,不知道维持了多长时间,温浅实在是没办法了,跷起脚尖在他侧脸亲了一下,放软声音,“何遇,我快迟到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女人主动的亲吻。
何遇心情大好,微微低头,沙哑着嗓音问,“浅浅,那我是你的谁?”
“男朋友!”温浅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男人眉头蹙了一下,见他神情不对,她嘴角抽了抽,像是经过了剧烈的挣扎,无奈的喊了一声,“老公,老公行吗?”
何遇黑眸微微一亮,眼底闪过笑意。
温浅彻底凌乱了,甚至有些抓狂,这个男人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对老公两个字,这么上心?
男人满意的松开手,“去换衣服,一会儿我送你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
温浅转身就往二楼卧室走。
直到进了卧室,那种莫名的羞耻感才慢慢消散,她松了一口气,看着扔在桌子上的资料,把刚刚的事强行扔在脑后,简单换身衣服,和何遇一起去公司。
温浅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了。
根本不知道公司现在被张宪那几个小弟搞成什么样子,她提着包,推开公司门,便看到和第一次来公司一样的场景。
张宪的几个手下,该玩的还是在玩。
傅叔找回来的几个员工正低着头整理东西,他们听到脚步声,看到温浅来了,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过来,
“温总,您来的正好,刚刚有家公司,给我们来了一封邮件,想和我们合作。”
“不急,”
温浅朝着他笑了笑,目光落在依旧在玩游戏的几个,抬腿朝着会议室走,“你们几个跟我过来,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张宪的几个手下,你看我我看你,跟着走了进去。
“温总,您找我们有事?”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开口。
温浅很早之前就想好,把张宪的手下全部辞掉,碍于一直没有时间,一直再拖,既然傅叔已经把他们背地里做得那些事都调查清楚了。
她肯定也不会在留了。
这么想着,她清冷的眸子扫过他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推给他们,“你们是张宪手下的兄弟,我把张宪辞掉了,你们未必在这里呆的开心,这是你们这个月的工资,你们拿着钱可以走了,”
这几个人看着桌子上蛮厚的一沓钱,上前想拿。
其中一个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讥讽的瞟了一眼温浅,嗤了一声,“我们凭什么走啊,我们签的是二十年的合同,而且,你这个钱给的也太少了,打发要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