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作弊 3
下午最后一节是班会。宋夕微简要地说了一下新年对抗赛的有关事情后，便问大家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如果没有，自习。
周玢站起来：“班长！我们觉得我们班应该保持原有的纯洁度。有些人品德太差，我们出去时，总是被别班的同学指指点点，说我们班太差太乱没人管教，个个人品都有问题。我想，不能让一颗老鼠屎脏了我们班的形象！”
“周玢，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遮遮掩掩，捉迷藏啊。”宋夕微虽然知道周玢讲得是什么，可既然问题是你周玢提出来的，那你就得坏人做到底，别找垫背的。
“好吧，那我就说了。夏纤凝月考作弊，弄得我们跟着遭罪，我希望她能离开我们班！这是我们班集体签名，二十四人，人数过半，应该有效吧。”周玢说完将签名递给宋夕微。
“签名？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事情？”宋夕微接过签名，她可要好好看看这个集体签名。
宋夕微看完签名后，摇摇头。弄得还挺像回事：“你说的这个问题有点儿大了，我得请示咱们班主任。”
“那我们得等多长时间啊？”
“我也不知道。我得问问”
夏纤凝站起来：“不用了！我现在就去找老师，不必劳烦大家。”
“你已经很劳烦了！”旁边有人冷言冷语。
“好了！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记录员刘南，记录会议内容，还有，明德、张要杭缺席要写上。”说完，宋夕微拍夏纤凝的肩，示意她出来讲话。
宋夕微和夏纤凝一起来到教室外，宋夕微一脸和气：“没事的，他们就是瞎起哄。谣言止于智者。过几天没意思了，自然而然就不闹了，你别太在意啊。”
“谢谢你！夕微。不过，已经最后一节课了。可以不上了吗？”
“怎么了？这么想不开啊？他们正没事儿找事儿呢，你要是再旷半节课，不是给人口实吗？进去吧。”班长就是班长。
夏纤凝犹豫的同时，也给自己鼓足了勇气：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大家已经向自己发起了挑战，那么，夏纤凝！勇敢的接受吧！
夏纤凝回到了教室，可是她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站在了讲台上：“各位同学！大家好！既然大家对我有了一定程度的误解，我想，解开这种误解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事实说话。
这次的误会是由成绩开始的，那么，我们就用成绩来签一份契约书。再过二十六天就要末考了，我想用我的末考成绩来解开大家对我的误会：
如果我末考成绩在年级前十，请大家撤消那份针对我的集体签名；如果我的末考成绩没有进入年级前十的话。夏纤凝听凭大家发落！”
周玢冷笑道：“大话谁都会说！”
“二十六天，很短暂。我用实力证明，不是在讲大话！你接敢受吗？”夏纤凝直面迎敌。
夏纤凝的话很坚定，周玢有些乱阵角，她慌乱地看了倪施洛一眼，倪施洛站起来：“前十算什么？太小儿科了，要前五才可以。”
“好吧！就前五！如果我末考进入年级前五名。请大家撤消针对我的那份集体签名。你们接受吗？”
“如果没有进入年级前五，你就得离开我们班！”倪施洛有些后悔刚才的话，什么年级前五名，应该是第一名才好。
“好！我们现在就签下这份契约书！”
夏纤凝写好了契约书，请大家在上面签名，可是。教室里鸦雀无声，没人要第一个接受。好大的气场！大家好像都被夏纤凝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实力与自信所压倒。
“怎么？我都有勇气接受二十四个人的挑战，你们二十四人加起来还没有我一个人有能力吗？是害怕还是心虚啊？如果没人肯签字，那么，请现在就收回那份签名状！”
周玢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拿过那份契约书在上面签了名。
夏纤凝举着那份契约书：“还有人吗？”
大家陆陆续续地签了字。
下课铃响了，最后一个人的签名也结束了。
“夏纤凝！你不是拿了这份签名书私下藏起来吧。到时候你做不到，偷偷把它给撕掉怎么办？”周玢步步相逼。
“放心吧！”夏纤凝拿了透明胶带，将那份契约书牢牢地贴在了教室黑板的左上角：“我喜欢明枪明箭。请大家爱惜这份契约书，不仅仅是对我的尊重，更是对你们自己的尊重！我们末考见！”
宋夕微拍手鼓掌，慢慢地，有人跟着拍手，再后来，教室里掌声雷动，再后来，教室门口的人群亦拍起手掌。
宋夕微的这个掌声不是送给夏纤凝的，而是送给周玢和倪施洛的。她是做什么的，周玢和倪施洛暗中互递眼神，怎能逃过她的法眼。
明馨和叶之之站在教室门口，手都快拍烂了。等大家都散了，她们跑到夏纤凝面前：“纤凝！你太棒了！”
“哪里有？我别无选择。”夏纤凝讲的是真心话，亦是事实。她别无选择，当周玢站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别无选择了。
“放心！我和之之全力支持。你需要什么复习资料，我们都帮你搞定。”明馨给夏纤凝打气。
夏纤凝笑了。她知道，明馨和叶之之的这话不是只讲讲而已，是真心的想为她付出。
当对手将你推向了悬崖，你只能背崖一战，绝地反击！
明德这些天最后一节自习课都去参加训练了，他却只能傻傻地坐在教室里恶补。他哪里有心思恶补，满脑子都是夏纤凝，他想见她，仅仅是看见而已，匆匆收起书包，走出教室。走廊上人声嘈杂，他隐约听到大家在说夏纤凝怎么着，又向二班看了看，教室门口有好多人。一定是有事情发生。向来对世事冷漠的他加快了脚步。
二班的人差不多快走完了，但教室门口却人潮汹涌。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地议论并证实着二班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想目睹一下那份传说中的契约书。有为夏纤凝辩解的，也有为周玢开脱的。
叶之之站在门口。挥动着手中刚刚写好的赌注：“已经有六十二人下注了。现在的概率是一赔十！有人要下注吗？”
“之之！好佩服你啊，不放弃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你非得把你身边的朋友都吃光。现在是纤凝，下一个就会是我。不对！我才是第一个受害者，纤凝是第二个！”
叶之之忙里偷闲：“明馨！你要体谅我啊。得了钱，我们三个平分，大家都有份啊。”
明馨不信任地问：“你买的谁？”
叶之之边收钱边说：“这还有说，当然是纤凝啊！”
“这还差不多。你是继续在这里挣钱啊，还是跟我们一起”明馨话没讲完已经被汹涌的人潮挤了出去。
“纤凝！我是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请你原谅我现在的行为！”叶之之的话最终也淹没在鼎沸的人群里。明馨和夏纤凝相视而笑，离开了教室。
“我赌夏纤凝胜出！”
“白痴！怎么可能？年级前五。那是闹着玩的？我赌周玢他们胜出！”
“我也是。周玢胜出！”
“我也是”
大家围住叶之之，好不热闹。
哎，凌水曜来了，真的哎！大家看到凌水曜往教室里走，都好奇的不得了。安静的不得了。
凌水曜站在那份契约书前，嘴角微微上扬：丑八怪！好样的！
“我赌周玢，十倍！”
叶之之头也不抬地接过凌水曜的百元大钞：“姓名？”
“凌水曜！”
叶之之停下手中的笔，惊愕不已，人群亦是哗然。这是今天发生的第二件大事：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的凌水曜竟然和大家一样，对八卦这么感兴趣，而且。还把赌注压在了周玢身上。
风向标变了，这个赌盘也越来越大了。
“我赌周玢。”
“我也赌周玢。”
“二倍！周玢！”
半个小时后，叶之之的书包马上要被人民币撑破了，真的是收钱收到手软啊。叶之之捂好书包，笑得嘴都合不住了：“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欢迎大家到‘叶氏斯加’下注！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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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水曜回到家。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花房里有摄像头！花房里有摄像头！什么意思？难道她们在花房里做了什么坏事怕被发现？花房里有什么？把花弄坏了？还是在花房打谁了？难道真的像明德说的那样，作弊事件是个意外？丑八怪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竟然写了那样的挑战书，他的丑八怪好棒！
他的丑八怪？好像有点儿自欺欺人。
花房里到底有什么？
第二天一早。凌水曜来到学校，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往教学楼走去，而是来到了保安室，他要找月考前花房的记录和录像。
德馨的学生们有个习惯，天气冷了以后，大家如果有什么想避人的事情都会到花房里讨论。因为花房既温暖又隔音也够大，不像餐厅或者咖啡厅，人声噪杂、耳目众多。
花房是全天对学生开放的，凡是进花房的同学，都有出入登记。这所以做这种记录和安装摄像头，是怕大家不爱惜花房里的花花草草，搞破坏，而且，花房也不是白进的，进了花房都要拿花铲花剪给指定的花松土剪叶的。
保安室的卢老师把近二个月的记录拿了出来，这个月出入花房的学生并不多：“你看这个做什么？”
凌水曜迫不急待的一页一页地翻着，最终，停留在十一月二十九日的页面上。
倪施洛、姬思思、王雨桐、李同，四个人不是一起进来的，但是几乎是一起出去的。凌水曜合上记录本：“卢老师！我想看看十一月二十九日的录像，可以吗？”
“怎么？你丢什么东西了吗？应该不会，如果有，不管是谁看到都会送到我这里。”
“我也记不清了，想看看。谢谢您！”
凌水曜认真地看着录像。看样子，她们几个人大概真的不知道花房里有摄像头的，因为她们正好站在其中一个摄像头的正中央。
倪施洛先到，再后来是姬思思和王雨桐。她们三个聊了好长时间后，姬思思打了电话，然后李同才进来有一点儿争执，然后倪施洛付了李同钱，多少？凌水曜倒过来重新看，一千五百块！这对李同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凌水曜看完后又看了一遍，生怕自己落下了哪个细节。
“凌水曜！你先看着，我去方便一下。”卢老师匆匆出去了。
凌水曜正发愁怎么向卢老师要求复制呢，没想到他便急。他飞快地拿出u盘，拷贝下来。
凌水曜收好u盘。将显示屏调到花房现场。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右侧墙上的显示器：这不是他们班门口吗？再看看其他的显示器，显示的大概是每层楼走廊的情况。
卢老师走进来，看到凌水曜盯着墙上的显示器：“这边是教学楼的，这边是教研楼的，那边”
“卢老师！您是说。我们学校的每层楼的走廊上的摄像头是全天候的？”
“嗯。还有校门口、花房、体育馆、图书”
凌水曜激动地握住卢老师的肩：“我可以看一下十二月四号二楼的录像吗？”
卢老师疑惑不解：“你看那个做什么？”
“我有事情。”
“必须说清楚才可以，要不然，学生没有这个权力，让你看花房的记录已经违反学校规定了。快点儿回去上课！”卢老师很坚决。
“我一定要看！” 凌水曜更坚定。
卢老师往外赶人：“你这孩子，快点儿回去上课！”
凌水曜站着不肯离开：“不去！我看完再去上课，您要是想罚我，先罚我好了。只要罚完我让我看录像就好。”
卢老师摇摇头：“你真拗啊，你怎么就这么拗啊？学校好多女生喜欢你是为什么啊？”
“卢老师！我要看！”
“说话也没个软儿，真是的我给你找找。”卢老师长叹一声，算了，给他看吧，有日期。也不用一页一页的找：“不许告诉别人！”
“谢谢卢老师！谢谢卢老师！” 凌水曜不住地弯腰鞠躬。
看到凌水曜九十度的鞠躬，卢老师哭笑不得：“你说说你们这些孩子，只要不让学习，做什么都这么执着，把那执着尽用到学习上多好啊。”说完后。他觉得他有点儿浪费口舌，这个凌水曜倒是挺厉害的，成绩老是排在第一。
凌水曜记得明德说过，丑八怪说因为雪姑姑去了德国，所以她手机是不离身的，考前把手机放在了教室门口的桌子上。
他先是看了早晨的第一场考试前十分钟的时间，丑八怪的确把手机放在了教室门口的桌子上。凌水曜的身体绷紧了，掠过上午的第二场考试，直接将录像拉到有人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太紧张了，他都不敢眨眼睛，盯着三班的门口不放。
卢老师看到凌水曜这么专注，也把头凑过来。
有人走出三班的考场了，凌水曜将录像拉近，是李同！她在做什么？她拿了什么？凌水曜将录像倒回去，再放大，是手机——丑八怪的手机，他看到那手机上的坠了，是丑八怪的小粉熊！
凌水曜怕自己看错，又将录像倒了回去，没有错，他举起拳头想要挥一下，没想到刚抬手，便有人“啊”的一声惨叫。他转身一看，是卢老师！卢老师不是刚才凑过来看录像吗，哪里想到凌水曜突然来了个袭击，正中他下巴。
凌水曜忙不迭地赔不是：“卢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你看到三班门口什么了？你看到什么了你这么兴奋？”卢老师捂着下巴，只能含糊其词。
“没什么，没什么。” 凌水曜这时候也顾不得避开卢老师，拿了u盘将其复制后，边跑边喊：“卢老师再见！改天我请您吃饭，吃好吃的！”
王子亮走进保安室，看到卢老师正趴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老卢！看什么呢？”
“哦！”卢老师看到是王子亮，便转过头继续看：“刚才，凌水曜在这里找了好长时间，先是花房的记录和录像，又是月考那天二楼的录像，我在看看他到底要看什么？你不知道啊，他刚才那个兴奋劲儿，差点儿把我下巴打掉。”
“你说什么？月考的录像？”
“嗯。你也过来看看，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地方不对，但我能肯定，那小子一定是看到什么了。”
王子亮看到三班门口的李同，没有什么啊：“他就只看这一段？”
“嗯。就考完这一段，而且还是三班门口。”
王子亮边看边自言自语：“三班门口，这拿手机的这个孩子不对，这个手机好眼熟眼熟是他没收的那个，没错！放大，再放大！”
卢老师看王子亮的表情，好像也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手点着鼠标：“可以了吗？哪里不对吗？”
王子亮肯定着：“对！是那个手机，有个小粉熊的坠儿。”
卢老师问：“手机怎么了？”
“他还看什么了？”王子亮顾不上回答卢老师的问题。
“花房，花房的记录本和录像。”
“哪一段你还记得吗？”
卢老师把记录本拿出来：“记得！ 他跟我要的，十一月二十九号的录像，好像是几个女孩子在说话。我那会儿尿急，没看到，我找找看。”
王子亮的手机响了，他讲了两句便挂了：“卢老师，我改天再来看，先把图书室旁边那个储藏室的钥匙给我，李老师在那儿等急了。”
卢老师把钥匙交给王子亮，王子亮接过钥匙，边走边说：“那段儿录像你记好了，我明天来看。”
“知道了，给你存着。”卢老师看王子亮匆匆忙的身影，自言自语道：“有什么问题吗？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出来应该有问题，要不然两个人都巴巴的要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