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在屋外喝酒吃肉,姜颜在屋里给两个孩子擦脸。
大的那个男孩对她始终十分戒备,小的迷迷糊糊的,好像还不记事的样子。
也不知道两个孩子被拐出来多久了,脸上都皴了,小脸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了。
姜颜的空间里倒是有好多童装,都是末世扫荡商场囤物资的时候收进来的,但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给他们换上。
姜颜拧了一条热毛巾,要给两个孩子擦脸。
大的那个一把搂住弟弟,眼里的目光如同狼崽子一样凶狠,要不是太弱小,只怕他都要扑过来了。
姜颜笑了笑,“姐姐没有恶意,只是想给你们擦擦,脸上都是土,不难受吗?”
男孩儿不为所动,搂着弟弟不撒手。
“姐姐和你们一样,也是被坏人抓来的。”姜颜压低声音,紧张的和大一点的孩子交流,希望能唤起他的共情。
男孩想了一下,内心的坚持似乎有些微微松动,“他打你了?”
啊?
这要怎么回答?总不能无中生有,颠倒黑白吧?
“他……”
“我看见了。”男孩一本正经的道:“他把你压在炕上打你来着,你是不是疼了,哭得好难听。”
姜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差点没咬到自已的舌头。
罪过,尽管只是做戏给别人看,可是她从来没想过给这么小的观众看啊。
死骆驼你看你干的什么好事,教坏小孩子了。
“那个……”
“在山里的时候也是,他是不是觉得你是女人,所以好欺负?”
姜颜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那个……先,先不说这个,姐姐给你擦擦,你们先吃点东西。”
姜颜给男孩擦了手,擦了脸,又重新拧了毛巾给小的擦。
她的脸一直是烫的,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其实心里不停的在忏悔。
她可没有荼毒祖国花朵的意思啊,都怪那头骆驼,不知节制。
“先吃饭,吃饱了才能长大个,有力气,才有机会跑。”姜颜安抚两个孩子,把铁山买回来的面条,鸡蛋,都夹给他们。
面条是好东西,鸡蛋也精贵,普通人家可舍不得天天顿顿吃这个。
这个姐姐愿意把好东西给他们吃,应该不是坏人吧。
“我能自已吃。”
“好,那你自已吃,我来喂弟弟好不好。”姜颜的善意,终是打动了男孩,他点了点头,接过碗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小的也很懂事,姜颜喂什么吃什么,一点也不闹。
等两个孩子吃完,姜颜又给他们擦了脸和手。
男人们还在喝酒,似乎要把没有找到宝藏的火发泄出来,吵吵闹闹的。
两个孩子昏昏欲睡,小的已经睡着了,口水都流出来的,大的却一直强撑着精神,好像怕自已睡着似的。
姜颜给孩子们盖了一条毯子,轻轻地安抚他们,“睡吧,姐姐在呢。”
内心的意志再怎么坚定,也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大概是真的累了,又或者他对姜颜已经放下了一些戒心,没过多久,大的也睡着了。
姜颜看着两个孩子,面露几分心疼之色,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父母在哪儿,此时此刻是不是都要急疯了。
今天晚上,是个很好的机会。
外屋那些臭男人喝了很多酒,今晚必定酩酊大醉,她要问清楚骆驼的身份和任务,尽快离开这里。
她等啊等,都要睡着了,总算把骆驼哥给等回来了。
男人带着一身酒气进了屋,一进门就冲着她傻笑,紧接着一个飞身扑抱,就把姜颜压在了炕上。
一头骆驼的重量压过来,差点把姜颜压扁。
完蛋,这要是把孩子弄醒了,又解释不清楚了。
【大轮子,开启防护,保护祖国的花朵。】
【明白。】
她主要是怕骆驼哥这么做,大有深意,因为每次他假装与自已亲近,都是为了麻痹那个祥哥,万一自已坏了他的事儿就不好了。
“你快起来,我喘不上气了。”
骆驼的眼神十分清亮,根本不像一个喝醉的人,但是他身上的酒味很重,活脱脱像是从酒缸里捞出来的一样。
“喘什么气,老子帮你渡气。”说完他伸手抓住姜颜的下巴,朝她拱了过来。
姜颜心里的火气腾腾地往上窜,这是耍酒疯吗?分明是想占她的便宜。
他最好真的是自已想的那样,否则的话,非一脚踢碎他的蛋!
或许是姜颜的眼神太锐利,司律莫名觉得有杀气,而且不知为何,胯下总感觉凉凉的。
屋里没点灯,漆黑一片,司律并没有真的对姜颜做什么。
男人喝醉了,能做什么?
但凡是做了,肯定没醉。
他并没有睡,不知道是不是要装样子给别人看,躺在一旁,鼾声如雷。
姜颜也装假睡觉,暗中吩咐大轮子,把整个小院监管起来,与外界隔绝。
【大轮子,让所有人进入沉睡状态,只留骆驼一个人清醒就好。】
【你是不是想和他做点什么?】
【你滚,是正经事。】
姜颜一脸严肃,【你一个高科技产物,竟然满脑子废料,你对得起自已全宇宙第一的称号吗?】
末世的时候,她和大轮子大杀四方,大轮子的口头禅就是,它是全宇宙第一,其他系统都是垃圾。
【你们人类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我一定是和你绑定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所以也染上了一些你的恶习。】
【我哪有恶习?】
【哎呀,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可得从末世说起了,那个希望之光的肖队长,你怎么说人家来着?说人家长得不行,身材也不行。还有伊甸园的那个莱昂,你说人家……】
【行行行。我那是单纯批判好吗?时间不多了,你赶紧干活。】
【好啦!】
空气中熟悉的波动感再次传来,小院里除了司律和姜颜,其他人都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一层薄薄的雾气,将小院笼罩,谁也发现不了这里的异样。
姜颜伸手推了推半睡的司律,“起来,我有话问你。”
司律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她,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姜颜心累的厉害,拉了一下灯绳,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