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泽再次睁开眼,望着头顶上的珠红罗帐,鼻翼微动间闻到淡淡女儿香,感受右手臂有压力,转头瞧见他的娇儿正趴在他手上睡得正香。
想朝她伸手,不小心牵动伤口,痛到眦牙。
抚着额头回想昨夜,他好像之前躺的不是这房间。
想到什么,陆长泽暗暗运气,神色很快变得严肃凝重,他身体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侧头以视线抚摸着唐娇的脸侧,一股慌意浮上心头,他知晓娇儿有秘密瞒着自已。
他有一种预感,不弄清楚,娇儿只怕会离自已越来越远。
想到她可能会投入别人怀抱,一股戾气从心底浮起,陆长泽恐慌无比,不顾伤势霸道将她拉入怀中。
唐娇被惊醒,见到自已压在他伤口上吓得不轻,忙推开他:“伏商,别闹。”
身上的痛让他软绵无力,陆长泽生气将头转到里侧,谁都不想理。
唐娇忙握着他的手轻哄:“有没有压到伤口?痛不痛?”
她的声音软绵如糯,勾人心弦,陆长泽心中那股戾气被慢慢抚平。
转头望着她,陆长泽满脸透出不安:“娇儿,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但别离开我。”
“胡说什么。”唐娇握着他的手,朝他撒娇:“只要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陆长泽摸着她的脸,手不自觉伸向她后颈轻轻抚摸,眸光深情霸道:“你要是离开我,我就把你锁起来。”
唐娇吻上他手背,态度虔诚而深情:“我绝不离开你。”
小心翼翼避开伤口趴在他肩膀,唐娇轻声道:“等你好了再告诉你,所以,你千万别死。”
“不会。”
想到自已如若死掉,娇儿就要嫁给别人,躺在别人怀里,陆长泽就想杀人。
“泽哥儿,泽哥儿。”
外面传来长公主急促的呼叫声,唐娇忙整理好衣服。
陆长泽见她满脸通红捋顺袖子,戏谑笑道:“娇儿,咱们没干嘛。”
唐娇红着脸瞪他一眼,见到长公主进来忙起身让开位置。
长公主望着陆长泽缠着纱布躺在床上,眼泪滴落:“泽哥儿。”
陆长泽轻声道:“祖母,让您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长公主坐在床边,轻轻掀开被子,见到他胸前缠住的纱布满是暗黑色血痕,眼泪流得更凶。
转头握着唐娇柔夷,笑道:“娇姐儿,如若没有你,真不知如何是好?”
唐娇满脸乖巧回道:“他的伤口刚结疤,等下抬的时候要小心。”
陆长泽微皱眉,一点也不想回去。
长公主一瞧她孙儿的表情,就心知肚明,满眼心疼道:“他伤到胸前,万不能移动。”
“这。。”
“娇姐儿。”长公主轻拍她手背,笑道:“你们是未婚夫妻,差不多也快成亲了。就让他在这里休养,过几天再回镇国公府。”
身后跟来的罗氏闻言,忙拒绝:“长公主,她们到底仍未成亲。”
同住一屋,实在落人口舌。
长公主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无妨,消息咱们封住,不会有人知晓。”
罗氏见她坚定,轻叹,不知该说什么好。
陛下已赐婚,婚事不可能改变,世子受重伤无法移动,也只能如此了。
唐娇轻拍罗氏的手臂,笑道:“母亲,长公主所言不错,就算没有成亲,他这样的情况也不方便移动。在我屋里没事,我到隔壁屋住。他受着伤,床都起不来,能把我怎么样。”
罗氏望着长公主,笑道:“都随长公主吧。”
长公主点头:“黑竹他们都会留下来,娇姐儿,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长公主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唐娇想到刚才二人的亲密举止,脸色微红,声音不自觉多了几分羞涩。
长公主望向陆长泽:“你父亲下个月就从边关回来,婚事你不必担心,安心养伤。陛下那边,我会入宫告诉他,以免他担心。”
“多谢祖母。”
陆长泽闻着被子内散发出的女儿香,心情愉悦。
娇儿的床,好香,好软,想到她夜夜躺在此处,骨头都有了酥麻感。
陆长泽到底虚弱,长公主让他好好休息,与唐娇,罗氏坐到外面庭院内聊天。
午后,确实陆长泽睡着,唐娇来到隔壁房间,直接闪入空间内。
她来到屋外,望着眼前沾满露水的灵田时,震惊睁大瞳眸。
昨天种下的灵药,今天竟然已挺直腰杆,还长出了新叶子。
“这块土地好神奇。”
蹲下来望着昨夜别人送的灵药,生机盎然,淡淡的灵气从药身溢出,这一刻,狂喜如浪淹没了她。
如此的话,岂不是想种什么都可以。
这里的灵药全部能活,那光卖灵药就可以发家致富。
随后一个时辰内,她就将山上的药材每样都拨二十株种到开耕好的土地内,竹子种满山脚底。
望着自已这几天的成果,唐娇笑的眉弯眼弯:“我也会干农活了,真棒。”
从空间出来时,申时已过,唐娇回到自已屋内。
黑竹见到她暗松口气,忙道:“主子醒来不见姑娘,药都未服用。”
唐娇坐在床边,望着双眼紧闭的陆长泽,轻轻摇他:“伏商,伏商。”
陆长泽睁开眼,凛冽的眸光见到是她霎然间温柔似水:“去了何处?”
听出他语气中的委屈,唐娇心软成一片:“昨晚太累,午觉睡久了些。”
从黑竹手里接过粥,一小口一小口喂他,随后喝药。
唐娇把碗递给紫香,用丝帕为他拭嘴:“你有内力,可以运用你的内力先让自已的伤口加速恢复。”
他伤到心脉,就算有她在商场内买的灵药,也要静养一些日子。
陆长泽握着她的手,清冷的眸光满是委屈:“娇儿,晚上我有些冷。”
平时冷酷刚毅的人秒变大狼狗似的可怜巴巴,就差发出嘤嘤声,将唐娇迷的晕头转向。
“我让人给你多拿一床被子,晚上把火炉子抬到屋内。”
陆长泽手轻抚着她娇嫩粉红的脸,笑道:“你陪我。”
“好,我今天就睡在榻上陪你。”
陆长泽没多久就睡着,一半个小时后,信国公打电话过来。
“娇儿,娇儿,听闻陆长泽那个没用的在你屋里,他死了没有?”
唐娇有些好笑:“外祖父,他好着呢。”
“切,便宜这小子,未成亲可千万莫要让他动手动脚,他要是敢,直接往他伤口上打。”
“外祖父放心,他吃饭都要人喂,怎么对我动手动脚。”
“那就好。”
信国公听到这里放下心,与她聊了会才关掉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