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的呼吸猛地一滞,视线在地面散落的衣物上扫过,眼底划过深沉的怒火。
刚才他问过守在门口的保镖,里面有没有传出什么叫喊的声音,保镖说只有程总时不时的调情,并无异样。
也就是说她心甘情愿躺在老男人怀里,任他玩弄。
这样的认知让他无法接受,心口像是塞了石头一般,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不断地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迫切的想要证实,于是疯了似的推开包间门,结果让他深受打击。
从他离开到折返回来,短短五分钟,他们就缠在了一块。
前几天好歹还反抗一下,为此不惜咬伤了舌头,如今竟然就这么接受了。
她真的要这么贱么?
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程总,他强压下进一步的冲动,回头朝门口望来,见周顾浑身带煞的站在外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抛去手里那份可以让周氏攀上华帝集团的项目,他其实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了。
这里是海城,周顾的地盘,如果真睡了他老婆,哪天他伺机报复,怕是凶多吉少。
之前被美色迷惑,加上周顾看起来好相处,所以没往深处想。
如今见他跟个煞神一样杀回来,他隐隐明白怀里这女人怕是周家这位掌权者的底线。
动了人家的逆鳞是什么后果?他不敢想。
现在清醒过来,只觉遍体生寒,那些玩女人的心思消失得一干二净。
是他犯蠢了,居然在海城的商业霸主头上动土。
还好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个,周总,我,我……”
太过害怕,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周顾的视线在两人交缠的身体上扫过,见她最后一层布料还在,似乎松了口气。
“打扰到程总的雅兴了,我家里出了点急事,需要温情赶过去处理,她今晚怕是陪不了你了。”
程总连忙接话,“好好好,正事要紧。”
说完,他连滚带爬的下地,捞起衣服胡乱往身上套。
意识到自已动了这煞神的逆鳞后,他只想离他远一点,免得惹祸上身。
周顾轻叹了一声,幽幽道:“是我没尽到地主之谊,这样吧,我命夜场的负责人再给您安排几个女人,保证让您满意。”
程总看着他冰冷无温的眸子,哪敢说‘不’,随意应了两句后,跌跌撞撞冲出了包间。
温情睁着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头顶的水晶吊灯。
她赌赢了么?
最后关头这男人赶了过来,是不是证明他已经动了心?
但愿上苍垂爱,让他也陷入这泥潭,陪着她一块痛。
目光转移,缓缓聚焦在了周顾身上,看他时的眼神带着一抹探究,还隐含一丝嘲讽。
周顾紧抿着薄唇,不想让她知道自已是出于私心才闯进来的,用着生硬的语调道:
“祖母有了苏醒的迹象,你跟我回去,等她醒来后跪着向她忏悔。”
温情一听老太太有苏醒的迹象,也不再纠结周顾对她究竟是什么感觉,连忙坐了起来,伸手捞起衣服迅速往身上套。
她正对着门口,这一起身,胸前的春光展露无疑。
看着上面星星点点的吻痕,掐痕,周顾只觉体内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噌噌的冒了上来。
刚才如果晚来一分钟,她就被那老男人给占了,可恨的是她竟然还很配合,没有半点挣扎反抗的痕迹。
“温情,你真是刷新了我对贱的认知。”
说完,他猛地转过了身,不再看她身前那些碍眼的痕迹。
温情嗤的一笑,整理好裙子后离开包间,去了员工更衣室换上了自已的衣服。
走出魅色时,看到周顾正护着温柔的肚子小心翼翼送她上车,鼻尖蓦地一酸。
她缓缓伸手抚向自已的小腹,眼里泛出了涩意。
这个孩子连降生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得到父亲的细心呵护。
是她明白得太晚,强行带它来这世上受苦。
…
周家老宅,医务室的病房内,周顾正握着老太太的手喊她。
温情站在床边,嘴里默默地祈祷着。
她不求祖母醒来后还她清白,只求她能平安活着。
一旁的周母见她惺惺作态,忍不住嘲讽,“念叨什么呢?该不会是诅咒老太太去死吧?”
话音刚落,老太太的心电图突然乱窜起来。
正捣鼓仪器的专家见状,惊呼道:“不好,心率在急速下降,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