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皇家马车在护卫的簇拥中行进在出城的官道上,原本两人可以分开乘马车,婉妃说太子妃有孕,她要在身边照顾。
坐在马车里的婉妃不停说着话,程卿卿感觉有些聒噪,可那是长辈,也不能说什么。
程卿卿撩开马车帘看着路上的景致。
“本宫在闺中是庶女,你也比我身份好不到哪里,虽说是嫡女,可父母去世了,这样的身份能嫁给尘哥,你比我有福气。”
程卿卿望着窗外的眸子,有些不愉地眯了眯。
“本宫还想着陛下待嫡姐够痴情,没承想尘儿比起他父皇有过之无不及,竟然为了你不要其他女人,现在是太子这事还容易,本宫不信他将来成了帝王还能不要后宫。”
程卿卿终是不耐地放下车帘:“婉母妃您这么爱操心?如若换成旁人,能到您这个份上,才懒得想这些闲事,在宫中修身养性,安心享福岂不更好。”
婉妃一拧眉头:“我哪有福可享,身下连个公主都没有。”
程卿卿一笑:“婉母妃,单凭殿下在这宫里,谁敢给您气受,您这个妃位不就是这样来的。”
程卿卿这是提醒她,靠的谁,搞清楚自个身份,婉妃不愚钝:“本宫也算养育了尘儿,当然以后也要靠你和他照料。”
程卿卿半阖眸子,没有接话。
婉妃也悻悻闭了嘴。
过了一些时候,程卿卿感觉马车内压抑得很,又侧身撩开车帘,马车已经离开官道进入山里。
山路并不宽敞,堪堪可以容下一辆马车,道路两侧植被茂盛,还有枝条不时擦过车厢。
“吱——”
突然一声怪鸟鸣,程卿卿汗毛孔竖起,意识到不好,还来不及放下车帘,齐刷刷的箭朝车厢射来。
“有刺客,保护好娘娘。”
程卿卿按住一旁的婉妃在车厢俯下身。
箭如雨唰唰射在马车厢上,程卿卿努力让自个镇定。
被她按着身子的婉妃,吓得身子抖得像是筛糠。
“啊!”
马车外有马惊的声音,护卫倒下的声音。
“快,开赶车。”
“哒哒哒”的马蹄声急而紧促,马车开始快速颠簸。
“太子妃你样压着本宫,本宫难受。”
这样低俯身子,程卿卿有身孕,她也不舒服:“外面有暗箭,这是避免射中的最好方法,你且忍着。”
行进中突然周围安静,似乎是把那些人甩掉了。
程卿卿放开婉妃,直起身子,刚松一口气,一声响,马车歪向一侧。
车厢帘被暗卫玄光撩开:“马车坏了,属下护卫着太子妃往一侧林子退,他们盯的是马车,孟青会想办法,驱赶着马车继续往前,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程卿卿和婉妃立马下了马车,由几名暗卫带着钻进树林,玄光跟在程卿卿跟前交代:“太子妃,只需躲些时候,属下已经放了求援信号,很快援兵会到。”
护卫统领孟青带着剩下的护卫,驱赶着只剩一只车轮的马车往前走。
山脚下的林子很茂密,灌木丛很多,并不好走,他们一直往里走。
走了一截,一群穿着黑衣蒙面暗卫围住他们。
玄光一个眼色,他们开始想法子突围。
一阵厮杀,撕开一个口子,剩下的人断后,玄光带着她们继续往山坡走。
走着走着程卿卿抚着肚子,感觉肚子有些紧绷,手抚在肚子上,心里默默安抚:“孩儿要坚强,咱们躲过这一劫便好了。”
后面那些人又追了上来,玄光看了一眼婉妃,随后道:“婉妃娘娘,只有靠您自个了。”
说了一句“太子妃得罪了,”抱起程卿卿就跑。
这时薛雅竹竟然带着四个黑衣暗卫堵在她们前面,她疯笑:“呵呵,程卿卿你的本事够大关键时候又勾引上了暗卫。”
玄光放下程卿卿。
程卿卿问薛雅竹:“你不是被发配到沙门岛了吗?”
薛雅竹冷声:“你没死,我怎甘心,程卿卿这辈子我输了,你也别想赢。”
玄光去与她的人对战的时候,薛雅竹看向她身边的黑衣人:“去把太子妃抓上。”
薛雅竹的人抓住程卿卿,跟着薛雅竹往一侧走。
走了一截,薛雅竹拿刀架在程卿卿的脖子上,让暗卫去前面探路。
突然后面跑来一个暗卫对薛雅竹喊:“侧妃,太子带着人过来了。”
薛雅竹看向程卿卿:“快杀了她。”
话出口的同时,拿刀的那个暗卫便倒下了。
裴陌尘带着人出现在后面。
薛雅竹拿刀抵住程卿卿的脖子,厉声喊:“你们别轻举妄动,我便不会伤害太子妃。”
派去探查路的暗卫退到薛雅竹跟前小声说:“侧妃后面是悬崖,已经无路可走。”
薛雅竹双眼通红,泪挂在脸上,看着程卿卿笑:“好妹妹,咱们一起赴死,一起重生,再决胜负如何。”
刀架在脖子上,程卿卿看到她发疯,颤着声音希望说服她:“薛雅竹,你我无仇无怨你又何必抓着我不放,只要你放了我,我让裴陌尘放了你。”
薛雅竹朝她笑:“别啊妹妹,我现在也不想活了,我一条命换你跟皇孙多值。”
裴陌尘吩咐侍卫不要逼得太近,大声朝薛雅竹喊:“薛雅竹你如果伤了太子妃,赵顺包括你们薛家我一个不留,只要你放了太子妃,我保证留你性命。”
薛雅竹一笑:“只要太子殿下不逼得急,我到了前面方便的地方自然会放太子妃。”
程卿卿就算知道后面是悬崖,也配合着她往后退,一边退一边也在想方法。
裴陌尘旁边的孟青道:“主子我躲起来,寻机会射杀。”
事关程卿卿,裴陌尘一点也不敢冒险:“你去,但是不要轻易行动,万万不能让太子妃受伤。”
离悬崖两步之遥,薛雅竹停住脚步,她原本可以按预想,带着程卿卿一起跳下悬崖,可她不甘心,她有话问裴陌尘:“外人皆传大表哥暗自爱慕于我,我只问可有此事?”
裴陌尘眉头拧着,她从哪里听到的这话?他怎从没听过,爱慕她?自个对她根本没有留意过:“是,嗯,薛家表姑娘,在闺中之时,温婉有才,我确实对你有倾慕之意……”
回话的同时他朝上缓缓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