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官员都不是吃素的,你弹劾官员,如果没有铁证,不但对方没事,你自已都可能丢官,甚至小命不保。
御史不但要自身清正,还要有很高的智商和谋略。
“表姑娘到中寺巷了。”
马车停下,车夫喊了一声,拿出脚蹬放在地上。
香草下走下马车,然后扶卿卿。
卿卿下车后张望了一下,她是穿书来的不熟悉地形:“香草带我去落草巷。”
香草回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车夫,拉着卿卿的手往远处又走了几步,才压低声音:“姑娘,你去落草巷干嘛,那里可不是姑娘家去的。”
卿卿笑了,香草之所以这样避讳,是因为落草巷里有个很出名的青楼,叫“落草怡红。”
落草巷也是因此得名。
在书中乔岳山连男几号都排不上,他不喜欢女主,书里只有三处提到他
初次介绍他出场的时候说他擅长丹青,没有考中状元的时候靠在落草巷为怡红院里的姑娘画像为生。
中间提到他一次,是讲到乔岳山高中状元,状元游街的时候不少世家姑娘朝他丢花丢香囊。
最后一次提到,是在裴陌尘为帝后,非常器重乔岳山,称赞他才德兼备,品行端方。
全部与女人无关。
在现代的时候看的古言小说,不是宫斗就是宅斗,全是一群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伸着脖子斗得跟鸡一样。
看得人够够的。
程卿卿到了古代,唯有一件事绝对不做,那就是绝对不搞雌竞。
她与女主之间那不是雌竞,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至于男一,男二,她内心已经放弃。
卿卿选择躺平,只走故事线,不对女主的男人抱任何希望,平安富贵平庸一生即可。
香草见程卿卿不说话,再次劝道:“姑娘那个地方去不得,万一被人看到,传出什么不好的话,你的闺誉可就完了。”
程卿卿掏出一个面纱戴在脸上:“这样总好了吧。香草我有大事,你赶紧带路。”
香草有些无奈,这段时间他们姑娘变得奇奇怪怪。
到了落草怡红,门口站着两位迎客的姑娘,奇怪地看着接近的程卿卿。
粉裙姑娘眼梢斜挑着她:“姑娘来这里是抓你情郎,还是自卖自身?”
程卿卿笑着从荷包掏出一块银子:“非也,我是来给你送银子来了。”
粉裙姑娘一笑;“呵,还有这好事。”
旁边的红裙姑娘,不屑地吐了一口瓜子皮。
程卿卿:“我想找人为自已画一幅像,听人说你们这里有位书生丹青好,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银子就是你们的。”
粉裙姑娘接过银子,脸上的笑容和善不少:“你来巧了,那位书生正好在给月娘画像。”
程卿卿一笑:“劳烦你给他说一声,我在一旁等。”
粉裙姑娘进去了。
来了两位想去落草怡红的公子哥,眼睛一直盯着程卿卿。
红裙姑娘拿眼瞪了两位公子一眼:“看也白看,这位姑娘不是我们这儿的,你们还是进去寻乐吧。”
两位公子哥又看了一眼程卿卿才进怡红楼,红裙姑娘对卿卿说:“月娘是乔公子的相好,你切要等会儿呢,你在这里站着不方便,先去对面茶楼吧,他出来我让他过去寻你。”
程卿卿道谢过后,进茶楼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盘糕点,一壶茶。
边饮茶,边盯着对面的门。
心里再琢磨,书上没写乔岳山有相好,现实与书中还是有差别。
香草小声说:“奴婢听人说月娘是怡红楼的头牌,长得跟天仙一样,人说她国色天香,出水的什么花来着。”
情况有点出乎程卿卿的意料,她还原本想着考验一下乔岳山,如果人品不错,长得也看得过眼,攻克他,做个御史夫人也不错。
现在知道他有相好,也就放弃那个念头,已经来了这里先见一下这个人再计划吧。
如红裙姑娘所说,程卿卿在等了很久。
天空突然降雨,雨滴滑落在青石板上,轻柔而清脆,程卿卿感觉,仿佛穿越了千年的尘土,带着淡淡的潮湿气。
小巷深深,伞影婆娑,几点细雨绵绵。
谁人的一生,还不是一个故事,一本书。
一把湛蓝的油纸伞匆忙进入茶馆,收起露出一张有点黝黑,但是眉目清秀男子的脸。
男子视线在茶馆扫过一圈,朝程卿卿走过去。
走到近前,弯腰拱手:“可是姑娘要寻不才画像?”
程卿卿抬眼,一袭青色粗布衣衫,却满身书卷气,是她喜欢的类型。
“乔公子坐吧。”
乔岳山并没有蓄意客气,一撩袍角,落落大方在程卿卿一侧落座,因是寻他画像,他的视线本能地扫向姑娘的脸。
程卿卿在茶馆因着饮茶,并没有戴面纱。
只是一眼乔岳山,立马垂下眼眸。
程卿卿看到他耳朵渐红。
不过他人依然端的明月清风:“姑娘对画像有甚要求?”
程卿卿轻言浅笑:“楼里的姑娘对画像什么要求?”
乔岳山一愣:“容貌描绘越美越好。”
程卿卿轻挑蛾眉:“喔,我这里倒也不必,只需要传神即可。还是像我本人更好。”
“怎么画?是要看着我本人作画?”
素描课上模特都是要站在那里,让作画的人看着画。
乔岳山眼眸轻掀,再次看向程卿卿:“不需要,不才已经记下姑娘仙姿,回去便可落笔,姑娘只需告知府邸,画像完成不才会送上门去。”
他都没敢直视她,视线淡淡扫过几次,程卿卿有些怀疑他能不能看清她的长相,不过并没有说出自已的怀疑,这也是试探他的机会:“公子作一幅画多少银钱?”
乔岳山回道:“二十文。”
程卿卿看了一眼后面的香草:“好,我便等公子送画上门。”
香草从荷包里掏出二十文铜钱:“你画好画送到东门大街裴府,到西北小门。”
程卿卿没有再多言,戴上面纱,起身朝乔岳山微微点头,便带着香草离开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