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前脚刚走,沈老夫人就厉喝着让夏碧莲跪下。
“碧莲,你太让姑母失望了,大敌当前,你不想着如何应对沈天娇与皇后联盟之事。
反调转枪口对准自已人,挖空心思想着从姑母手中夺走掌家权!
若是沈天娇那小贱人借皇后之手除掉我们,你抢走掌家权又有何用?”
夏碧莲一脸的不可置信:“姑母,那小贱人打断离王的后腰,皇后娘娘早就对她恨之入骨。
她怎么可能帮着沈天娇对付我们?”
沈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道:“老身该说你蠢还是傻呢?
若是沈天娇以治好离王为条件,要挟皇后娘娘对付二房三房。
你觉着皇后娘娘会不会答应?”
夏碧莲闻言顿时无言以对,因为换作她是皇后娘娘,她也会为了心中的希望与仇人联盟的。
如此想着夏碧莲立刻变得惶恐不安起来:“母亲,那我们该如何逃过此劫?”
沈老夫人眼底划过一道冷戾的寒光:“既然在沈府动不了那小贱人,就只能趁她外出时下手了!
事成之后,皇后娘娘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来。”
夏碧莲暗叹姜还是老的辣:“母亲,此事便交给儿媳去办,此次定要让那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沈老夫人摆摆手:“为安全起见,碧莲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此事。
你只需让玉颜将那小贱人能医治离王的消息透露给瑞王就好了。
虞贵妃与瑞王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离王好起来,与瑞王争夺那个位置的。
他们定会想方设法杀了沈天娇。
届时只要沈天娇一死,皇后娘娘也就没必要对咱们下手了!”
夏碧莲欣喜的互击双手:“母亲这出借刀杀人之计甚妙。
且咱们玉颜报信让瑞王不费吹灰之力除掉竞争对手,便是大功一件。
再加上瑞王对玉颜有情,我二房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待得颜儿母仪天下,届时将军府中馈还不是囊中取物。
夏碧莲如是想着眼底划过一抹势在必得的暗芒。
沈老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碧莲这自私自利的性子太不讨喜了!
此计还没开始实施呢!她就自动将她和三房排除在外了。
夏碧莲不知沈老夫人心中所想,她迫切的躬身告退,准备前去弄玉阁让三女沈玉颜实施那借刀杀人之计。
沈老夫人叫住志得意满的她敲打一番:“碧莲啊!你要知道母亲与三房都是你的至亲。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可要记好了。
苟富贵勿相忘啊!”
夏碧莲敷衍的点点头:“母亲,儿媳省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宁安苑,一脸喜色的直奔弄玉阁。
沈玉颜被她和紫玉扇了二十巴掌,此时脸上的红肿还未完全褪去。
见到母亲笑意盈盈的踏步而来心生不快,暗想女儿都这个惨样了,母亲她还笑得出来。
夏碧莲一进门便挥退房中丫鬟拴好房门,她自动忽略了女儿红肿的小脸,凑近前一把抓起她的小手激动低声道:
“颜儿,你母仪天下机会来了!”
沈玉颜一脸的莫名其妙,她伸手探了探母亲额头:“母亲说得什么糊话?您莫不是想将女儿送进宫去讨好老皇帝吧!
可萧皇后健在,怎么着都轮不到女儿做皇后啊!
说着她羞哒哒的扭着帕子道:“况且女儿对瑞王情有独钟,女儿绝不会答应母亲委身那老皇帝的。”
夏碧莲拍拍她的小手示意她放心:“母亲问你,如今朝中瑞王与离王分庭抗礼,你认为谁最有机会继承大统。”
沈玉颜沉思片刻道:“若是离王姐夫没有残废的话,他的机会大些……。”
她说到这里霍然抬头:“母亲的意思是只要离王姐夫继续瘫着,且明王势微不足为俱。
那瑞王就再无对手,他继承大统便指日可待了!
届时女儿有幸嫁给瑞王,迟早都会母仪天下的对吗?”
夏碧莲宠溺的刮了刮沈玉颜鼻子:“不愧是我的女儿一点就透,不过你也只猜对了一半。”
沈玉颜被母亲说得心思活络起来,她抱着夏碧莲的手臂摇晃着撒娇:“母亲有何妙计快说嘛!”
“是这样的……。”夏碧莲说着就将沈老夫人教给她的借刀杀人之计和盘托出。
沈玉颜听了故作为难的道:“若是姐姐知道我向瑞王告密断了离王姐夫治愈的希望。
她会恨死我的。”
夏碧莲拍拍她的背安慰她:“玉颜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母亲也不想做得这么绝。
可皇后娘娘为了治好离王,必定会受沈天娇要挟来对付咱们。
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的坐以待毙吧!”
沈玉颜本来也是假意替姐姐着想,如今听母亲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
便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找机会约瑞王出来,将沈天娇能医治离王的秘密告诉他。
借瑞王之手除掉沈天娇那贱人。
夏碧莲见轻易说动了女儿,顿时喜得合不拢嘴。
她出神的盯着沈玉颜,仿佛看见她身穿凤袍与一身帝王装的龙皓天正缓缓登上高位。
接受万千子民与朝臣的跪拜。
为了让沈玉颜早日恢复容貌美美的去见瑞王,夏碧莲不惜花重金买回不少消肿去痕膏给沈玉颜擦脸。
只待她完好如初就去实施他们密谋的计划。
沈天娇与皇后娘娘万万没想到,那沈老夫人老谋深算,不仅识破了他们的计划。
反而设下借刀杀人之计,要除掉沈天娇,扶持沈玉颜坐上皇后的宝座。
沈天娇此刻也没闲着,她为了尽快收回父母的财产赶走沈老夫人一脉。
正在京城最热闹的未央街视察将军府门下的旺铺。
当她走至珍衣阁门外,突然听到里头传来一阵打闹声。
沈天娇黑了黑脸,好家伙,她来得还真是时候。
沈天娇掸了掸粗布衣裙上不存在的灰,昂首挺胸阔步跨进店门。
入眼可见一个青衣丫鬟正抖着身子跪在地上,哭求面前的华服少女饶了她家小姐。
而她家小姐正捂着半边小脸羞愧难当。
华服少女嚣张的道:“你家小姐算什么东西?竟敢抢本公主看上的新衣。”
她身旁绿衣的女子接口道:“周灵儿,还不赶快跪下向大公主道歉,求她饶了你这一回。
否则本小姐也帮不了你。”
周灵儿捂着小脸霍然抬头怒斥道:“季芙蓉,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那身蜀锦罗裙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你见大公主多瞧了几眼,便伸手抢夺过去说要买下送给大公主。
本小姐不愿割爱,你便唆使大公主对付于我。”
季芙蓉被当众拆穿后恼羞成怒:“周灵儿,本小姐看你挨得打还不够多,所以长不了记性。
小蛮去,让周小姐醒醒脑子。”
小蛮躬身领命向周灵儿走去,扬手就往她另一边小脸扇去。
周灵儿攉住她手腕怒斥:“季芙蓉你敢,本小姐的父亲好歹也是四品朝廷命官。
你今日且打本小姐试试看?”
她奈何不了大公主,但也不能任季芙蓉一介白身狐假虎威的欺负于她。
“她打不得本宫打,香兰继续去给本公主掌嘴。”
香兰正待躬身领命去掌周灵儿的嘴。
身后突然传来嘲讽的女声:“呦!大公主好大的威风啊!您这么嚣张跋扈的欺负南明国的臣民,您的父皇母后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