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风往四周看了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所长,您……叫的是我?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
上一次就受了无妄之灾,这次秦风却是不知道所长大人为何又盯上了自个儿,看那样子,也不像是自己逃狱事发。
“废话,老子知道你什么都没干,要不然早关你禁闭去了。”
胡保国摆手打断了秦风的话,说道:“叫你小子来就跟着,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没背过监规吗?”
“是,服从管教!”
秦风无精打采的答应了一声,低着头跟在了胡保国的身后,脑子却是飞快的转动了起来,“莫非昨儿事发了,可又好像不对啊?”
胡保国的身形和昨天那人不像,肯定不会是他,而且那人要是想害自己,昨儿只需要喊一声就行了,没必要今天再报告给所长吧?
想到这里,秦风心中顿时安定了下来,抬起头一看,自己和胡保国已经来到了操场上,偌大的放风场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胡保国忽然开口说道:“人带来了,你记住咱俩的约好的啊。”
“什么约好的?所长,我和您约好什么了?”跟在胡保国身后的秦风,被胡大所长这句话说的是一头雾水。
“没和你说话。”
胡保国没好气的转过身子,秦风顿时看到,在前面三四米处的铁丝网后面,一个满脸沟沟堑堑、看不清有多大岁数的老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你……你……”
见到这个老人,秦风的眼睛不由有些发直,因为从对方的身材他能看出,这老头绝对就是昨儿将自己带回监狱的那个人。
从昨儿夜里到现在,秦风一直都在心里猜度着,但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他都不会想到,那位“高人”,居然就是每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伺候菜地的这个老头?
“你什么你啊?”
胡保国的声音让秦风惊醒了过来,“小子,以后上午的队列训练和晚上的晚自习你不用上了,跟着他种菜吧,算是帮工,做的好的话,以后也有减刑机会的!”
“什……什么?”秦风不可置信的看着胡保国,“让……让我种菜,还能减刑?”
不管是监狱还是少管所,里面的犯人也是要劳动改造的,当然,少年犯的待遇要好一些,每隔三五天才会有些手工的伙计做。
但是在少管所里,有一项工作是每天都有人做的,那就是帮厨和打杂,出于对闲置劳动力的利用,这些活一般都是由少年们来做。
当然,因为帮厨会在警戒区以外进行,逃跑的机会也会大大增加,所以这样的活,一般都是让那些刑满快要释放的人来做的。
由于快要被释放了,少年们一般都不会逃跑,对这些少年犯所里管的也是非常宽松,偶尔他们也能踏出管教所,去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
所以别看是打杂,几乎所有的少年犯们都想要得到这种机会,秦风怎么都没想到,胡大所长竟然把这机会给了自己。
“行了,你跟着他吧,晚上熄灯前,必须回监舍睡觉!”
胡保国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交代了秦风一番之后,一甩手就离开了,不过他好像并不怕秦风逃跑,甚至都没警告他一句。
“小家伙,很奇怪吧?先过来把这块地给我犁一遍。”
正当秦风站在原地还有些发傻的时候,昨儿那熟悉的声音传入到了耳中,猛地打了个激灵,秦风看向了那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所长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秦风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和不解,他迫切的需要得到答案,因为眼前发生的事情,让秦风感觉到无比的荒谬。
“我?我是什么人?”
老头闻言笑了起来,对着不远处岗哨上的那个武警招了招手,语气有些萧索的说道:“我在这个监狱里呆了三十多年,你说我是什么人?”
应该是得到了指示,那个武警对老头打开铁丝网墙上小门的举动没有什么反应,不过目光却是在秦风身上扫了几眼。
“您是这里的管教?退休的?”
秦风觉得自己明白了过来,除了这个答案之外,好像再没有什么理由能解释老头可以自由进出监狱的行为了。
“管教个屁,老子是被管教的!”
听到秦风的话后,老头就像是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差点跳了起来,一把将秦风拉到了铁丝网后,说道:“麻溜的赶紧干活,干完活滚回去睡觉。”
“好!”
秦风点了点头,这几年带着妹妹流浪的生活,让他学会了什么叫做沉默是金,强自压制下去心中的好奇,秦风真的拿过一把锄头翻起地来。
秦风之前所住的那个地方,是仓州的城乡结合部,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城市还没规划到那里,到处都是庄稼地,和农村也差不了多少。
八九岁的时候,秦风就带着妹妹帮人拾过麦穗,自己更是插过稻子割过麦子,对农活一点都不陌生,拿过锄头后,干得似模似样。
只是老头让他犁的那块地,似乎是新开辟出来的,将那三分地翻了一遍之后,秦风也是累的一头大汗,将锄头靠在一遍,秦风也没说话,默默的站在了那里。
“妈的,真不知道你小子是十四还是四十……”
老头盯着秦风看了好一会,见到这小子实在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不由说道:“小子,你不想问什么吗?你就一点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