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前因后果
七十九、前因后果
自喝了那杯撒了迷/药的茶水后顾花君便一直昏睡着,差不多在洛天昏倒在季经臣身上的同时,他才醒了过來。
睁开眼透过窗户看见外面已经升及到半空中的太阳,顾花君估算着自己大概昏睡了七、八个时辰。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顾花君忽地从床上坐起來,喊道,“龙奉!小天去哪儿了?”
也许是顾花君的语气太过着急,龙奉以为他出事了,所以直接破窗而入。在看到喊话的人其实沒什么事之后,龙奉才压下扑通扑通慌乱不已的心跳,说道,“回少爷的话,洛少爷被席少侠带走了。”
“那就好。”顾花君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他呢?”
龙奉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于是回答道,“大少爷昨夜都待在睡房里沒有离开过,清晨牢房里清点人数的牢头匆匆忙忙地赶來说是出大事了,所以大少爷便和他一起离开,不曾回來。”
“出大事了?”顾花君猜测道,“他们已经发现邢安邦不见了,是吗?”
龙奉点头,“不仅如此,他们在发现邢安邦不见的同时又发现牢房里多出了一个人。”
“嘿,有意思。”顾花君笑得很狡黠,“看來顾继学那只老狐狸按捺不住了。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多出的那个人应该是受了重伤的萧妙真人吧!”
龙奉几乎崇拜似的看着顾花君,“少爷果真聪慧,猜得很对。此时此刻大少爷正在发愁,不知道该拿这个萧妙真人怎么办才好。”
顾花君摇头,非常自信地笑着说道,“相信我,顾凌寒绝对不是在考虑这个问題,萧妙真人是重伤还是完好,是生还是死对他來说都沒有任何的关系。就算顾继学故意把萧妙真人在顾凌寒手里的消息散播出去,他也什么都不怕。顾继学这一次输定了,而且输就输在他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儿子。龙奉,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顾花君清脆的笑声让龙奉心神俱震,而他弯如新月的双眸则灿如星辰,直接魅惑着龙奉的心。龙奉赶紧低下头,说什么都不敢再抬头看顾花君第二眼了。
顾花君大概也察觉到龙奉的异常,于是说自己饿了,借机让他离开。龙奉果然如同得到了大赦一般,轻舒一口气,然后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大概又是你惹的祸。”顾花君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除了勾引男人,你还能有什么用处?”
话语里几分悲凉,几分可怜,映得窗外秋日里难得的大太阳似乎都清冷了许多。
刚才的好心情不翼而飞,顾花君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遮着自己冰冷的身体,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得到顾花君醒來的消息后,顾凌寒便放下手里的事情匆匆赶來。
咚!咚!咚!
害怕擅闯会让顾花君生气,所以顾凌寒还特意敲了门。
听到敲门声,顾花君却突然觉得很可笑。顾凌寒对待自己的态度如此小心翼翼,这真的是爱吗?真的是吗?
顾花君还想到一个词,虽然不太恰当却很适合他与顾凌寒之间相处方式:相敬如宾。说实话,顾花君一直不相信一对真正相爱的夫妻能够做到相敬如宾,这太扯了。
顾花君一直沒有回应刚才的敲门声,顾凌寒便一直在门口站在,不离开却也沒有擅闯,表现得好像很尊重他。
“进來吧。”顾花君已经做好了接受顾凌寒盘问昨日之事的准备。
“君儿,”顾凌寒來到床边,担心地问道,“你昏睡了这么久,身子沒有出什么问題吧?是不是身体里的余毒仍未被清理干净?”
顾花君摇头,表示自己的身体还好。
“那就好。”顾凌寒昨夜吃尽了顾花君的豆腐,结果却始终不见他醒过來,所以不免有些担心。
顾花君先发制人,说道,“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就直接问吧!”
顾凌寒愣了一下神,突然扑到床上把顾花君压在身下,“那我真的问了,你可要老实回答。”
“嗯。”
顾凌寒问道,“你愿意和我成亲吗?以皇后的名义待在我的身边一辈子?”
“嗯?”顾花君真的沒有听懂顾凌寒在问什么,但是很快他便明白了过來,“你竟然打算造反!”顾花君一直以为策划造反的人是顾继学,想做皇帝的人也是顾继学,沒想到……
顾凌寒笑了,“难道我要立你为后这一点就不能让你觉得震惊吗?”
怎么可能不震惊?顾花君已经震惊到不知道先震惊哪一件事才比较好了!
顾凌寒说道,“若你此时吃惊得说不出來话,那就先听我说,可好?”
顾花君点头。
顾凌寒在心里组织着即将出口的话,片刻之后却后悔了,于是便把本來要说的话隐藏起來,准备随便说些其他的搪塞过去,“顾继学从十几年前便萌发了想要做皇帝的想法,虽然他已经贵为宰相,但是毕竟皇帝还在上位,他并不能真的一手遮天。如今皇帝已经长大,今日瑕妃甚至被确诊为怀了身孕,等到皇子出生,顾继学就不得不把大权还给皇帝,所以他慌了。”
顾花君并沒有注意到顾凌寒对他们的父亲直呼其名,而是按自己的猜测替他说下去,“顾继学慌了,所以便把受重伤的萧妙真人送到了你的地盘上,借以煽动江湖人的情绪,以达到逼迫你与他站在同一条线上造反的目的。是这样吗?”
顾凌寒的眼睛里放着光芒,忍不住亲着顾花君的唇,“不愧是我的君儿,聪明极了!将來定能替我打理好整个后宫!”
听到这句话,顾花君突然生气了,张开嘴狠狠地咬上顾凌寒的唇,直到血的腥味在两人的口中弥漫,顾花君才松开了自己的牙齿,冷笑道,“后宫是吗?三千佳丽怕是不够吧?”
顾凌寒舔着唇上的血,笑得很白痴,“君儿这是吃醋了?世间之人除你之外都是庸脂俗粉,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其他人?”
顾花君忽略胸口那处异常的心跳,故意绕过这个话題,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萧妙真人的事情?”
“萧妙真人是位女中豪杰,我们也算是听着她的传奇故事长大的,自然对她很是佩服。如今她落了难,不管是直接或是间接,我都逃脱不了干系,所以我打算替她疗伤,等她身体复原后再送她离开。”
顾花君还算满意顾凌寒的做法,只是,“真人留在这里养伤,我们知道前因后果,但是那些江湖中人却不知道。他们会以为是你害得真人受伤,如今又囚禁了真人,万一他们盛怒之下攻打进來又该怎么办?”
“放心吧,那些个耸包还沒有这个胆量。再者说了,如果我无能到竟然真的让他们攻打了进來,那我还有什么能力去抢夺皇位,还有什么资格说要保护你一辈子?”
顾花君很是无力,因为顾凌寒总是每说三五句话就会有一句话是在对他表衷心。顾凌寒越是这样,顾花君便越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可是他却什么都发现不了,难不成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罢了,顾花君安慰自己肯定是错觉,然后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对付顾继学?”
“你呢?”顾凌寒反问道,“君儿希望留他一条命,还是希望我杀了他。”
顾花君心下了然,这是顾凌寒在试探自己呢!他与顾继学的父子情分早已断开,顾凌寒不是不知道,如今反问自己又是几个意思?
“你怎么对付他都和我沒有任何的关系。”顾花君说道,“反正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而已。”
“君儿说得对。”顾凌寒在顾花君的耳边重复道,“从今往后,君儿都要记得,你只有我一个亲人,也只有我一个爱人。昨日你助洛天离开之事我不与你追究,但是再有下次,我可是会惩罚你的。”
听到这句话,顾花君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顾凌寒根本不知道邢安邦的消失和自己有关系。顾凌寒只是以为昨日让他昏睡的茶水是为了助洛天离开而已,并无其他的目的。
顾凌寒见顾花君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吓到他了,于是宽慰道,“其实我早已发现孔溪就是洛天,那孩子真的一点都不会伪装啊,破绽百出。虽然洛家庄也算是我的敌人,但是你把洛天当做弟弟,所以我就不曾为难过他。再加上他这次为你解了毒,保住你一条命。就算你昨日沒有让我昏睡,我也早就打算放他离开的。相信我,好吗?”
顾花君点头,“相信。但是下一次你应该早一些就把心里的想法告诉我,不要让我乱猜。免得我总是做一些惹你不开心,或者让你觉得我背叛你的事情。”
“君儿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顾凌寒宠溺地说道,“难得君儿也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來,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不仅要记在心里,更要付诸于行动。”
“沒问題,我什么都听君儿的。”